康寧翹著二郎腿挑眉痞笑道:“也不是不能告你。”摸摸下巴,“這是給藍斯特那家夥不知節製時用的,到時候他就得任我揉捏了。”“那東西是有尺寸的,你記下那家夥的尺寸,我命人從做一份。”“我又沒有這變態嗜好,用不上,就是警告他一下。”知道康寧是諷刺自己,溫萊公爵氣得沒有說話,瞪著直接用叉子戳起牛排大口吃的康寧。四口解決掉口裏的食物,康寧舔著手指上的醬汁問道:“布萊斯好想很怕你?你是不是做過禽獸不如的事情?”瞧公爵不說話臉色陰沉,康寧恍然大悟,“原來是沒少做。”抽出麵紙擦了擦手,康寧自顧自的說道:“要我說布萊斯就是沒脾氣太好欺負了才會被你壓迫成這樣。你們這種人果然是自私自利,為自己一時爽快就把別人的尊嚴放在腳下踐踏。要是那個藍斯特敢把這東西戴在我身上,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更會找機會狠狠地咬死他。”收起臉上的調笑,康寧看向書桌後的親爹。“他今天被好朋友背叛心裏肯定不舒服,你要是再……小心他一輩子也不接受你。再說了這可是最佳的攻心機會,要是你還不懂我可以代勞!”說完康寧馬上用手一擋,防止某人丟東西,哪知人家都沒理他。見自己說了這麽多人家還沒吭一聲,康寧站起身把兜裏的金屬環丟到桌子上。“這東西當做情趣玩玩也就罷了,可用來‘控製’……過了,我原以為你什麽都不怕,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你幹什麽去?”看康寧要走,溫萊公爵開口。“回家睡覺,我戀床!”康寧才不會說其實是屋子太空他害怕。拒絕戈恩幫自己準備車,康寧提著行李帶著狗坐在溫萊家的大門口。抬頭看眼連一顆顆星星也瞧不見的夜空,康寧唾棄的‘切’了一聲,緊緊衣領可憐兮兮的等著藍斯特開車來認領他回家。如果不是沒帶鑰匙,他才不會受這窩囊氣!見山下有車燈亮起,凍得要死的康寧忙擦掉鼻涕,擺出一副大爺姿態,朝下車的藍斯特哼聲說道:“居然來得這麽慢,給你麵子才等你的!”藍斯特無所謂的笑笑,從車裏拿出一串鑰匙揚了揚,“你自己回去也是蹲大門的命!”在康寧的磨牙聲中紳士的拉開車門。……溫萊公爵在書坐了好半天,最後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便拿起丟進抽屜裏鎖上,然後開門離去。第74章 晴天霹靂舞台上是世界知名歌者演繹的經典名著,台下觀眾聚精會神的盯著舞台。表演廳裏的女士都身著盛裝,男士西裝革履,猶如參加宴會。表演廳的一樓是普通坐席,二樓則是為貴賓準備的獨立包間。侍應輕聲地推開包房門,把已經在外開好的紅酒放到客人手邊悄然離去。待房間內沒有外人後,溫萊公爵用毛巾墊著拿起酒瓶倒在水晶高腳杯中遞給身邊的認真看戲的布萊斯,然後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品了一口自己高價在境外買回來的紅酒,溫萊公爵靠在椅背上皺著眉,如果可以無視耳邊時有時無的打鼾聲他會覺得今夜將更加美好。回頭看向在門口沙發上熟睡的人,布萊斯站起身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為沙發上的人蓋上,回到座位小聲說道:“明知康寧不喜歡這些父親幹嘛總拉著他,每次看見他睡著您還生氣。”“我這不是為了他好!你看看他,一天待在家裏不是吃就是睡,他那兩條狗都知道出去遛彎轉兩圈。”如果不是心疼杯中的美酒,溫萊公爵恨不得潑醒他那睡到快要流口水的兒子。一星期七天,溫萊公爵因要培養出康寧貴族氣質,每兩天就帶著他欣賞一次高雅藝術。周一聽得是交響樂,哪知康寧愣是把激昂的音樂當成了優美的搖籃曲。周三看得是知名舞團的芭蕾舞,公爵心想這回看‘動態’畫麵這人肯定睡不著了,結果康寧是沒睡眼睛也一直盯著女舞者的胸和腿,誰想後來因為看見男舞者擺著雙臂踮著腳尖上台鞠躬時硬激出一身雞皮疙瘩,險些嘔吐出來並發誓再也不看男的跳芭蕾。周五公爵拉著康寧去瑞士看畫展陶冶情操,結果當康寧在得知一副畫作的價格後就沒出息的‘頭暈眼花’更沒有力氣在繼續參觀下去,丟人的雙眼放光的盯著畫作那‘執著’的表情險些驚動了保安。今天周日,不信邪的公爵又把康寧從家中的零食堆裏拖了出來,到劇院觀看歌劇《奧賽羅》。沒有任何意外,節目開場十五分鍾,康寧直接躺倒在包房裏的沙發上睡死。忍無可忍,溫萊公爵放下酒杯起身看著台下,在布萊斯詫異的目光中足足站了五分鍾,接著伸手從鎮紅酒的桶中抓了一把冰塊塞進康寧的嘴裏,冷笑的看著某個做美夢的人從沙發上跳起來捂著嘴衝出包房。接過布萊斯遞來的毛巾擦擦手,公爵收回瞧房門的視線,拉著布萊斯回到座位。“看戲!”……漱了三四遍口,看著鏡中自己發紫的嘴唇康寧把使壞人詛咒了一番。大致是內容是希望布萊斯千萬不要愛上某個老頭子,一定要讓這老頭子後悔得要死。用衣袖擦擦嘴,康寧回到包房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這麽精彩的演出你也能睡著,你是豬嗎?”溫萊公爵氣絕。“讓人知道我溫萊的繼承人居然……居然……算了。”深吸一口氣,公爵理智的把後麵的話咽進肚子裏沒有說出口。“我不指望你能看出門道,隻要別再睡著了就行。還有那低俗的娛樂節目你給我少看,那是給家庭婦女們看的,多看點正經的。”撇撇嘴,康寧看著樓下台上扯著嗓子嚎叫的男高音。他也不想睡著,可是這東西他根本看不懂,要他說那個什麽世界第一男高音真的還沒商承俊上廁所時嚎得好聽。“我爭取。”康寧無力的說道。“什麽爭取,以後每周你都得跟我去鑒賞高雅藝術,什麽時候不丟臉了什麽時候為止!”溫萊公爵鐵了心要把康寧打造成一流的貴族。耷拉下腦袋,某人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看眼腕上的手表,康寧寧願這個時候吃著零食和藍斯特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不是西裝筆挺的坐在這裏聽什麽歌劇。要知道這東西聽不懂硬聽和上刑差不多。康寧決定,如果有一天自己有機會知道什麽驚天大秘密後被人逼問,自己一定主動告訴審問人不用嚴刑拷打,也不用金錢美人誘惑,直接給他來段‘高雅的消遣’,他絕對不留私全都招,太折磨了。瞧康寧垂頭喪氣,布萊斯拿起空的水晶杯為這人倒了一杯酒遞過去。雖然他不知道哪天這父子兩人在書房說了什麽,可他知道那些話讓自己和公爵的狀況有了改變。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過,他眼前的路不再是大霧蒙蒙看不見方向。“嚐嚐,很不錯的紅酒。”布萊斯很喜歡他這個有性格的弟弟,樂觀,堅韌。布萊斯記得戈恩曾經形容這人就是一顆雜草,除非連根拔起沒有一點機會,否則的話他還是會卷土從來,活得比以前更好。對於康寧,布萊斯除了兄長對弟弟的疼愛外,還有一點愧疚。他有時總會覺得是自己搶了本應屬於康寧的東西。身份,家世,前途,甚至是父愛。身為貴族家庭的子女都要接受專門的教育,其中就有出入各種音樂會對藝術的培養和鑒賞,讓這些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就好比是品酒,哪怕是不專業也要對各種年份的酒有所了解,最次也要講得出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