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鳴聽過之後,便去了沐國公府。


    她到時,被於白符笙攔在門外。


    “我有要緊的事向公爺匯報,你們做什麽。”


    兩人不讓,於白最先開口,“公爺這會也有要緊的事需要處理,所以你不能進去。”


    佩鳴著急,略帶威脅開口。


    “事關女君,趕緊讓我進去。”


    符笙上前一步,將人逼下一層台階。


    “公爺也是為了女君。”


    眼看著兩個人如此冥頑不靈,她左顧右盼,十分急躁。


    愁思過後,心中一橫,目光穿過他們兩個人,直直地投向房內。


    深吸一口氣,以緩解自己內心的忐忑。


    “公爺~女君正生您氣呢,您快去哄哄啊。”


    ……


    她是真敢說啊,院子裏頭婢女婆子這麽多呢,她就敢開口。


    嚇得於白趕緊衝過去將她嘴捂上,而符笙慢一步,隻擋在她麵前嚴厲嗬斥。


    “你個沒眼力勁的。”氣得牙癢癢,“這麽多人呢,就敢開口,傳出去怎麽辦,女君的名聲都讓你給毀了。”


    “想死也不是這麽個死法,生拉我們做墊背呢?”


    於白也不爽,接在符笙後麵擠兌她。


    說話間,房間的門被打開。


    三人齊刷刷投去目光,便見季宴安站立於門口,而他的身後,是一個紅漆大木箱。


    季宴安整整衣袖,跨步走到幾人麵前。


    他麵無表情,令人看不出來他此刻心情如何。


    眼神落在被於白捂住嘴的佩鳴身上,微蹙眉,抬手將於白的手打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惶恐時,他平靜開口:“怎能這般粗魯。”


    嘴角帶著一抹笑,回看後麵的箱子。


    “箱子帶上,和阿零說,今日時辰已晚,待明日我再登門請罪。”


    話是對佩鳴說的,可看過箱子的眼睛卻是掃向於白和符笙的。


    那意思無不是再告訴他們,等會幫著佩鳴送過去。


    於白納悶,她犯了那麽大的錯,難道不應該罰嗎?


    詫異的眼神被季宴安瞪回去,他再不敢有異言。


    望向沒有立刻應下的佩鳴,心中猜測她或許還有話要說。


    “有話就說,吾不問你的罪。”


    被她這麽一吼,等明天全都城的人都得知道,那他還能有不高興的?


    “公爺,女君拿布子縫製了一個布娃娃,用來解氣,可是屬下瞧著她越氣越躁,就想過來問問,您何時去哄哄女君。”


    乍一聽,還有些驚異“嗯?”


    說起那布娃娃,眼神就往他這裏瞟,季宴安立馬發現不對。


    可不就是氣到覺得砸東西不得勁,所以做個娃娃,以娃待自己嗎?


    靈機一動,瞬間想出對策。


    “好了,你趕緊帶東西回去。”


    把人支走,立刻叫住穿行在院中的一名婢女。


    “哎!”朝那婢女招手,讓她過來。


    婢女小跑過來,恭敬行禮“主子。”


    “會針線嗎?會做人形娃娃嗎?”


    “會的。”婢女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眸望向季宴安,進行確認。


    他可是激動了,“正好,去準備些布料和棉花,你今個就教我把那娃娃做了。”


    高興說完,轉身進房間,端坐桌前,坐等婢女把一應用具準備齊全。


    看著房間裏進進出出的人,那布拿了一匹又一匹。


    都被他否決掉,不是顏色太暗就是太淡,再不然就是料子廉價,都不是他想要的。


    整整半個時辰都花在了選料子上,才選定。


    “按照我的身形,做一個和我一樣的娃娃。”他對婢女下達命令。


    那首先就是要量尺寸,婢女拿上軟尺,把所有需要用到的尺寸全部量好。


    然後就開始將尺寸套到布上,畫出記號並將需要用到的都裁剪下來,並裁剪了許多長短不一的不大不小的布條。


    季宴安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幾次上前打量,想要自己上手,可是又怕把布給毀了,最終忍下衝動。


    等婢女把布料剪好,就到了縫製的時候。


    這下他可算是等到了能夠上手的地方,興奮擼起袖子,站到婢女旁邊。


    “我來。”激動開口。


    婢女聞聲看向他,並不太相信他。


    “還是讓婢來吧。”


    然季宴安還是想要自己來,從她針線盤子裏拿出一根細針,又取了與婢女手上線團同樣顏色的線團,學著她的樣子穿針。


    好一會都沒能夠穿好,看著旁邊得心應手的婢女,每根針都穿得又快又準。


    更是不明白為什麽需要穿三四根針,而且顏色還各不相同。


    但看著那些線的顏色都能夠和她裁剪下來的布料對上,也就想明白了,必然是每個顏色的布料在縫製的時候就隻用同色的線。


    看著她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後,季宴安再次開口,命令她離開。


    “我來,你在旁邊教我就是。”


    而後,他在婢女的教引下,花了兩個時辰才把那娃娃做好。


    看著放在床尾的另一個自己,心中滿是雀躍。


    憧憬著明天尹零露見到這個娃娃的表情。


    雖說始終沒有弄清楚她究竟在氣自己什麽,但就她從安寧王府出來都一直沒有取下簪子,就很高興。


    更是突發奇想,覺得就是因為她和自己太過心有靈犀,知道自己需要她的幫助,所以還不等他的人去,就提前做戲。


    樂嗬嗬地直到後半夜才睡著,又是一大清早起來,那眼底還有化不開的烏青,然他卻十分興奮。


    帶著人直往侯府去。


    到了之後,侯府的侍從也沒有攔他,因他要來這件事,昨天晚上全府上下就在他家小姐的大嗓門之下知道了。


    進了府後先是拜見尹母,然後就讓他在前堂等著,尹母差人去將尹零露叫過來。


    好一會兒後,尹零露才緩緩走過來。


    她不情不願,用團扇擋臉,整個堂上就隻有她們兩個人,以及被季宴安藏在柱子後麵的娃娃。


    她滿是不屑。


    昨個就送了東西,而且還連夜就給裝扮上了,今天一早看著一院子或紫或粉的簾子,那氣就更濃了。


    光送些沒用的東西,有本事把自己管好啊,比送什麽都強。


    本就不願意出來,可是奈何拗不過尹母,所以這才過來看看他到底想整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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