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剛到樓道口就聽見林豐在跟一老太太嚷嚷。 我就知道不對,真想掉頭找個清淨地方,可老子還得硬了頭皮過去。 一連串的作揖算把老太太安全送了出去,關了門,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豐還那氣呢! “說誰窮鬼,不就倆暖氣錢麻!” 還有比你倆更窮的嗎?要飯的還能要點呢!我現在是真不想搭理他們。 李小明已經爬了過來,小心問我:“你現在還有錢嗎?你給的買飯的錢都花了。” 我前天才給了他倆一百,花的也太快了,我睜了眼看掃他。 李小明咽咽吐沫,我看見一抱枕! 你丫的! 我閉了閉眼,真沒氣了。 又掏了一百,嚴重警告,這是一個禮拜的,多一個子我也不給了。又躺下的時候,就身都懶的翻了。占了大半個床。 林豐捂著鼻子幫我脫鞋,嘴裏嘀咕:“也不知道洗腳。” 還真說對了,老子一年四季都不帶洗的。誰象你那麽娘們天天洗這洗那的。 我閉了眼,腦子就跟放電影似的。睡的不安生,到了半夜被一泡尿憋醒了,剛起身去廁所,就見黑暗裏李小明那隱約有個影子一抽一抽的,這小子幹麻呢? 我過去,拍他一下,他蹭就坐起來。映著透過來的月亮慘白慘白的。 我瞅不清楚,他正摟著一蘿東西。 我伸過手去,當下就猛了,怎麽那麽點寸,碰上他那玩意。 我操了聲,心說你小子也他媽太精神了點,這都晚上幾點了。 不搭理他,我轉身要進廁所,媽的,不對,我揉了揉眼,再看過去,氣的我當下差點沒抽他。 奶奶的,這混蛋正摟著老子衣服!! ** 天一早,我就對李小明進行再教育。 我知道他那毛病改不了,老子也管不了他,可他好那口,總是讓我不舒服,我得想個折把他小子弄別處去。 “你知道四裏花園嗎?”我問他。 他呆了下。 我忙解釋:“你看你要真喜歡那什麽,總得找個朋友,那地方雖說雜點,可也有好的,聽說有好多大學生呢!反正你以前也那麽腐敗,自己去找個吧!別成天沒事的發情。”本來想說發騷,可還給他留了個麵子。 他盯著腳麵,這倆東西把我這毛病學了個十成十。 “要不這樣,我帶你去,幫你把把關。”我站起來,戴上手套。 他還坐那,我拿腳踢他一下。 他才動。 我騎上我的破鳳凰,他坐後邊,摟了下我的腰,“扶別處。”我說。 他不動了。 僵硬僵硬的坐後邊。 這地方在我們那塊挺有名的,平時男的都不敢露麵,一到那我就知道壞菜了。這地都是晚上來人,象我們這麽明目張膽大白天找人的還真少。 遇見一老頭,老遠見著我們就那笑,等走近了一看更笑。 我又騎著車子帶著李小子往回走,路過一個中介公司,我進去坐了坐把賣房的事說了說,做了個登記。 “我去醫院啊!給你兩塊錢你自己坐公車回去。”我從兜裏摸錢。 “我……跟你一塊去吧!”他說,左腳踩著自己右腳。 ** 到了醫院,找了病房,沒人! 我楞了下,忙找護士問。 “哦,人沒在嗎?” “我問你呢?”我大聲嚷了出來。 “你嚷什麽,她是長兩條腿的,我們管著嗎?” 正嚷嚷著,臨床的一個中年婦女問了聲:“你就是路愛國吧?” “啊……” “她讓我給你封信。” 我接過去信,沒打開,心就涼了。 ** 她走了,她告訴我,她想永遠那麽活在我心裏。 我不知道是她哪個姐們幫的她,我瘋了似的找她,可她們這行的流動性太大。我碰著一鼻子一鼻子的灰。 我坐在地上,喝啤酒,什麽菜都不就。 好日子就要摸著了,可轉眼就沒了。 李小明、林豐也跟著喝,我喝著喝著就高了,我開始唱,這他媽是種信仰,這他媽是種信仰…… 被周上床的時候,覺出點涼來,我還心說,誰給我脫衣服呢!手可夠涼的,後來就想怎麽放錯地了,放那幹麻…… 醒來的時候,我左邊看了看,右邊看了看,左邊的醒著右邊也醒著,左邊的插的我,右邊是被我插的,按理說,我應該打死左邊的,再被右邊的打死。 可老子不是上社會版的料。 我爬起來,對左邊的說:“你他媽就一披著人披的狼。”又轉了頭對右邊的說:“你反正是一玻璃被人桶幾下屁股也算不了事。” 李小明哭桑著臉說:“我以前就裝個樣子,真沒被別人捅過。” 得,我還破了個處的。 我騎上破鳳凰,屁股一路殿的那個痛,玩了命似的騎,爭取趕上前那寶馬。 到了紅燈那,寶馬停下了,老子不怕,老子終於超過去了,爽! 我騎過了一堆一堆的人,心也跟著一揪一揪的。 停了車子到路邊買了飲料,又騎回了家。 家裏的被子還沒疊,那倆一邊一個坐著。 一個臉上有空青,被我昨天打的,一個眼睛腫著,是我剛才弄哭的。 哪個都能把我告了。 我這算是雞奸還是誘奸,都他媽沒成年,就老子倒黴。 我坐中間,死也的把事情弄明白。 “說,昨個誰先動的手。” 他倆一個看著我,一個看著地。 看我的是李小明,看地的是林豐。 我站起來一把揪起林豐脖領子。 “你他媽說啊!” 他睜了眼看我,忽的笑了,一把推開我:“動你怎麽了,你以為我樂意,那地方髒死了。”撇了嘴,“我這是心裏不痛快。”他說。 李小明同步翻譯:“上次逛街,他看見美美挽著別的男的胳膊來。” 我也心裏不舒服,低了頭,都他媽女人鬧的。 可為劉露我死都值,你為個水性楊花的女的值嗎?這話我沒說,我有話對李小明說,我問他:“你要是委屈就打我吧!我不還手。” 李小明坐那,然後站起來,我看在他運著氣過來,心說,打吧!打死了我也幹淨。 正等著這頓揍呢!撲的一下,李小明腦袋紮我懷裏。 “我樂意的。” 老子腦袋嗡了一聲,這他媽真是一樂子。 林豐在邊冷笑一聲。 ** 話說到這份上著計較下去誰都沒意思,我抱了被子到小折疊床上,你他媽愛跟誰跟誰老子誰也不要。 收拾了收拾,我出去勞動力市場轉了圈,臉色實在不好,三米之內都沒人。mc給來個電話,說了半天抱歉的話,他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我還欠他個情呢! 說好以後有空喝酒。 媽的,都是這酒鬧的。 我墩下下抽煙。 天黑了實在不想回去,到家的時候那倆崽子正坐椅子上,一人一邊,倆人中間放一椅子,桌子上放一燒雞幾盤涼菜、四瓶啤酒。 一看見酒我又來氣了。 坐下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李小明忙著給我倒酒。 我抬了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林豐猛頭啃雞翅膀。 老子最愛吃雞翅膀。 他媽跟我搶。 我伸過手去搶,他看了我一眼,側了身子,一笑,眼睫毛呼哧呼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