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仔細思考了一陣,劉斯博遠著急著問:“想起來沒有?肯定會有的。”    成成點點頭,劉斯博遠立刻湊了過去。    “誰?”    “不告訴你。”成成繼續看書。    “你就告訴我吧!是於小同吧?我看你老和她一塊,就是她對不?你不告訴我就是。”劉斯博遠想通過於小同套出來成成心裏的那個人,成成連忙解釋,不是她啊!劉斯博遠還是一個勁地纏著他說,成成最後幹脆不理他了。    他其實有點兒害怕這個自己所考慮出來的結果,喜歡真的是那樣麽?他覺得自己對程寒瀧的感情都符合這幾條,但是他自己不認為這件事有多麽不正常,他隻是把它歸結為自己對長兄的依賴。他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就這麽一個親人,所以才會如此地依戀他。    但是他怕同宿舍的人會笑他,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情緒。他有些慌張得看著同宿舍的同學,他們都自己在幹自己的事,沒有人還關注剛才那麽一段小小的對話,成成這才放下心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竟然滲出了一些汗,隻好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擦了。    第二天一上學,班上的人就開始偷偷傳程成喜歡外班的於小同。中午放學成成和於小同一起走的時候有不少人在起哄,搞得兩人莫名其妙的。    中午放學有一個男生在後麵總是不停地胡說,話說的很難聽,於小同罵了幾次都不見有效果。於是於小同轉過頭就朝著那個男生的鼻子上給了一拳,於小同的手勁兒可真不是鬧著玩的,那男生的鼻子周圍立馬就青了。    成成都給嚇到了,想拉住於小同。看那男生的架勢已經不管於小同是不是女的了,說什麽也要反擊。隻見於小同攥著他的手腕使勁一按,那男生就不能動彈了,幹在那裏瞪眼。    “以後還他媽嘴賤不?”於小同惡狠狠地罵。    男生本能的搖了搖頭,於小同罵了一聲滾那男生才離開,離開之後沒走幾步又開始罵,於小同剛要繼續追上去教訓,被成成拽住了。    “別鬧了,小同,打人不好的。”成成溫柔得勸著。    於小同看了看成成擔憂的眼光,這才鬆了勁,和他一起去飯堂吃飯。到了飯堂成成還是感覺有人在盯著他們看,他朝對麵的於小同看了看,於小同根本就無視這些,在對麵大口大口地吃飯。    成成很喜歡她這種爽快的性格,覺得和這樣的人相處感覺很輕鬆。他對別的女孩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好感,和她們說話總是感覺很緊張,很不自在。所以到目前為止他隻有於小同這一個異性朋友,怪不得別人要亂說。不過看於小同就像沒事人一樣,成成便也放心得吃起飯來。    對於程寒瀧的第一個女朋友,成成體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那種心情,看到程寒瀧對著danier笑得那麽開心,成成心裏總是酸酸的。他從來沒讓程寒瀧如此開心過,可能這就是劉斯博遠說的戀愛中的幸福吧!    那天danier來到家裏對著他的小濟公說了一些英文,好像很喜歡的樣子。那時候他好緊張,也好後悔自己把它放到了那麽醒目的地方,他真的怕想程寒瀧為了讓danier開心就把這個他送成成的唯一一件寶貝再送給danier。    但是程寒瀧沒有,那個小濟公依舊坐在那裏,還是他的小小要飯的,隻屬於他,哥哥沒有再把它送給別人,證明他還是在乎自己的。    非典鬧得越來越嚴重,不過這也讓北京本市的學生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假期,而且這個假期在不斷延長。    程寒瀧回到了家裏,而且把成成也接了回來,他告訴成成他已經申請了跑校,以後就可以回家住了。他也可以安排成成跑校,因為專門接送學生的車已經在這裏開通了,成成可以早上坐車去,不用擔心路途遠或者遲到。這讓成成又放肆地高興了一回。    “哥哥,這次danier姐姐沒有和你一起回麽?那她住哪裏啊?”成成問程寒瀧。    “沒事,她有地方,成成,我已經和她分手了,以後她都不回來了。”成成點了點頭,偷望了程寒瀧的臉色,發現他沒有表現得太不開心,成成這才放心起來。    不知為什麽,成成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一點小小的興奮。這讓成成很自責,他竟然去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哥哥的痛苦之上,這樣的他太壞了,他必須要改正。於是他決定用自己的行動彌補對程寒瀧的虧欠。    不過他的這種決定可苦了程寒瀧,他不但不能出去,還要天天喝成成沏的中藥。成成不知從哪淘來的藥方,說是能預防非典的發生,每家每戶都在喝。    程寒瀧起初還能勉強喝下一劑的,到了後來看見成成都有一種想吐的感覺。成成為了讓他喝藥是軟磨硬泡,鍥而不舍,不管程寒瀧怎麽轟,怎麽罵都立場無比堅定。    有時候程寒瀧都忍不住在想自己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呢?這就好像有人為他請了一個免費幹媽,在他旁邊嘮嘮叨叨,做一些婦女擅長的事情。    有一天程寒瀧實在是不想再受成成的“酷刑”了,晚上沒有回家住,在朋友家呆了一個晚上。    結果剛到別人家就被堵到門口量了好幾次體溫才讓進門,緊張時期,這些都不能避免的,程寒瀧理解。接下來的吃飯,程寒瀧又被要求量了一次體溫,再接下來的洗澡,睡覺,都沒有避免量體溫。等到程寒瀧躺在床上剛要休息的時候,那位朋友的母親又毫不客氣的進到他誰的房間,噴灑了好幾次消毒藥水。    程寒瀧躺在床上不禁感慨還是自己的家好,雖然成成是煩了一點,但至少沒嫌棄他,量體溫這些環節都少了,還能無限製地活動,不需要聞這些難聞的消毒藥水味兒!隻不過是要求他喝了一些藥罷了,忍幾秒鍾也就過去了。    所以第二天程寒瀧很早就趕回家了,他打開門,看到的就是窩在沙發上睡的成成,茶幾上擺著一碗沒喝的中藥,成成的手裏還捏著一把勺子。    程寒瀧輕輕地拍了他一下,他一激靈就醒了。朝著程寒瀧說:“哥,你回來了,趕緊喝藥吧!”    程寒瀧望了望茶幾上的藥,問成成:“你一直等到現在沒去睡覺?”    成成的眼睛還有點睜不開,“恩”了一聲,又無力地躺了回去。    程寒瀧頓時後悔自己不應該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就讓成成坐在這裏等了一宿,他想把成成叫醒,讓他去屋子裏再睡一會。想了一想,算了,還是把他抱過去吧!雖然已經長這麽高了,但還是這麽瘦,抱著應該沒問題。    結果問題還真的發生了,程寒瀧抱成成的時候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燙,不會是昨天晚上著涼發燒了吧!這在平時沒什麽,發生在這個時候可了不得。    程寒瀧趕忙拿來體溫計,一量,媽呀!38度5,程寒瀧手都有一點兒發抖,得趕緊醫治!程寒瀧剛拿起電話,猛然間想起來絕對不能去告知醫生這裏有高燒的病人,說不定馬上就會隔離治療了,那時候沒病都興許招出病來。    程寒瀧冷靜了一會,仔細想了想平時自己生病或者看電視都是怎麽治的。他先找了一些退燒藥,讓成成吃下去,成成吃藥的時候便醒了,看著程寒瀧不理解他在幹什麽。    程寒瀧安慰他說:“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發燒。”    成成一聽這話趕忙推程寒瀧,要他離自己遠點,怕自己會把他傳染上。程寒瀧不顧他的阻攔,又給他放了塊冰毛巾放在額頭上,旁邊放了一杯白開水。然後就躺倒成成身邊抱著他,又蓋了一層薄被子。    “哥,你幹什麽啊?會招上你的。”成成著急不已。    “別吵,出點兒汗就好了,我這樣抱你你能快點好。”程寒瀧又抱的緊了些。    “哥,我自己也能好。萬一是真的呢!你快走吧……”成成急的都有些想哭了。    “哪那麽容易就得上,你瞧得上非典人家非典還不見得相得上你呢!別說話了,你再說話我就把你嘴給你縫上。”程寒瀧故作惡狠狠地說。    此時成成已經出了一些汗了,他看這程寒瀧近在咫尺的臉,感覺自己此刻就是最幸福的人,昨天晚上還因為等不到他而難過得要死,今天就被他這樣抱著,成成覺得就這樣得了非典也值了。    下午的時候,成成的燒就全退了,被子裏都被汗打濕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程寒瀧的還是成成的。成成病好了又開始生龍活虎了,並更加堅信自己能夠這麽快好都是平時喝中藥預防的好,監督程寒瀧喝藥的工作做的更嚴了。    程寒瀧麵對著那泛著油光的濃黑色藥水和成成那懇求的目光,覺得自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如不讓他這麽快好了,給他點兒教訓,也讓他不要這麽自以為是。但是這終究隻是想想而已,若真是為了這事兒讓他再多吃點兒苦,程寒瀧還是有一點兒不舍得的。     恩賜 第一卷:成長 第三十一章    程世感覺自己真的老了,以前一直沒有這種意識,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年可以做夢,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情做很多事。可以忽略很多自己原本不想要的。就像曾經的那段婚姻。    如今的程世已經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兒子,而且他已經到了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年齡。這也就宣判著他的衰老。衰老的標誌就是程世變安分了,與曾經一天到晚吃喝嫖賭,縱欲淫蕩的程世相比,如今的他已經學會老老實實坐在一個地方靜靜地喝他的名酒,抽他的名煙,看著他的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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