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防衛?”


    褚良平詫異的看了一眼羅天,這倒是一個新鮮的名詞。


    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不過意思總歸是不難理解。


    羅天的意思,是說他沒有錯,錯的是王雲三人動手在前。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褚良平並沒有因為聽了王雲等人的話而立馬對羅天進行施壓,反而看向旁邊一人,開口詢問。


    戰王境界,在整個武安國中,是真正的強者序列。


    達到戰王境界之後,如果這人願意在朝廷之中任職,那麽他肯定會被皇帝封王拜侯,暢享榮華富貴。


    假如不願意進入朝廷效力,那麽在一方宗門之中修煉,也是地位崇高,無人敢惹。


    雖然,在玄武派之中,褚良平叫的是真傳弟子,但是所謂的真傳弟子已經和字麵上的“弟子”有了本質的區別。


    他們隻是沒有職位,但是在有些方麵的權利,早已大於普通的長老(那些沒有達到戰王境界的長老)。


    戰王境界,可以踏空飛行,一步越千裏;可以施展神通,一擊震山河。


    戰王境界的強者,遠遠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就是大宗師境界的強者,在戰王境強者麵前,也根本不值一提。


    整個武安國中,戰王境界強者,也都是有名有姓的,除了新晉的戰王,其他人的名字,基本上都不是秘密。


    北域七星宗、東域赤雲殿、西域紫嶺府之中,都有著數位到數十位不等的強大戰王。


    除此之外,在皇城中,皇帝趙無極外,他的堂弟趙東芝,都是戰王境界。


    就是這南域之中,有些大族之中,也是有著戰王境存在。


    比如墨天城墨家墨文賦,石家石天瑞,司空家司空洪,都是戰王境界的強者。


    對於普通弟子來說,戰王境強者有著對他們的天然威壓,即是他們並沒有刻意的針對弱小釋放壓迫,但就麵對著他們的人而言,卻依然承受著強烈的威壓氣勢。


    此時,麵對著褚良平的弟子,早已麵色大變,冷汗直流。


    “師...師兄,是這新來,目無師兄,頂撞了王雲、顧誌坤、劉開陽三位師兄。”


    僅僅隻是一句話,這名弟子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羅天。


    “作為新入門弟子,目無尊長,也算是有錯,你有什麽話說嘛?”


    褚良平目光冰冷的轉過來,看向羅天。


    “嗬嗬,若是看一眼都有錯,我羅天也沒有什麽話說。”


    “這是什麽意思?”


    褚良平疑惑道。


    “我之前並不認識他們,隻是擦肩而過而已,他們怎麽就看我不順眼,想要我下跪道歉?如果整個玄武派之中都是這種狗仗人勢的人,我羅天也真的沒有什麽話說!”


    羅天雖然知道自己並不是褚良平的對手,可是卻也沒有畏懼。


    “小子,你胡說什麽?”


    “明明是你首先頂撞了王雲師兄,現在竟然還如此恬不知恥的狡辯。”


    弟子之中頓時有人指著羅天怒喝道:“褚師兄,我建議將他關入宗門後山,讓他嚐一嚐火刑之苦。”


    “火刑?”


    “對,火刑,剛剛進入宗門就如此目無法紀,不給他一些教訓,是根本就不會知道錯的。”


    說起“火刑”的時候,在場不少弟子臉色大變,他們是知道火刑的厲害的,就是大宗師境界的弟子被關進去,也會脫一層皮。


    這是宗門之中,一般處罰專門犯了大錯的弟子的,現在有弟子竟然將它用在羅天身上,顯然也是十分的陰狠。


    王雲三人在一邊冷笑,他用不著去說,這裏有很多弟子替他說話。


    也就是說這裏都是他的證人,而羅天就是再會狡辯,也是難抵眾人之口。


    顧誌坤和劉開陽冷笑連連,他們仿佛已經見到了羅天被關入宗門後山之中,在那恐怖、炙熱的火焰之中,淒厲的慘叫。


    “你們說我頂撞了他們?”羅天毫無懼色,真的不會變成假的,假的也不會變成真的。


    “我又為何要頂撞他們?”


    “如果你們認為是我有錯,那你們總該知道原因吧?”


    羅天反問。


    頓時,人群之中,變得靜悄悄的。


    說實話,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或者,他們隻是見到了羅天與王雲三人起了衝突,依照著他們以往的認知,便認為是羅天的措,而不是王雲三人的錯。


    “王雲師兄他們肯定沒有錯,你一個新來的,就算師兄沒有說什麽,也應該恭敬的向師兄行禮,如果你不行禮,那就是你的錯。”


    “嗬嗬,笑話。”


    聽了之前這名弟子的話,羅天冷笑一聲,環視四周。


    “我見了每個宗門師兄都要行禮?那我一天什麽事情都不用幹,就光行禮嗎?”


    “原來這就是宗門之中的傳統啊,可是我羅天是新來的,就算我沒有行禮,你們這些作為師兄的也不能原諒原諒?反而步步緊逼,惡語傷人,要我跪下?”


    “我一個新人的確做的不怎麽樣,但是你們這些個宗門師兄,難道就沒有什麽錯?”


    褚良平漸漸皺起了眉頭。


    “我羅天總算是知道了你們這些人是個怎樣的做事風格,你們喜歡朝著你們的師兄磕頭跪膝,那是你們的自由,我這個新來的,沒有這樣的習慣。”


    一口氣,羅天說了很多話,堅強有力的聲音傳開,卻震得這裏所有人久久不語。


    “你,你竟然敢說如此大話,口口聲聲說著你們這些內門弟子,難道你是不將褚良平師兄放在眼中,你這是找死!”


    “對,你這是褻瀆褚良平師兄的威嚴,該死!”


    怒斥羅天的聲音此起彼伏,隻是羅天卻有意無意的看向褚良平。


    最終,還是要由這位達到了戰王境界的強者來做決定的。


    “安靜!”


    褚良平抬手,一按。


    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屏住了呼吸,看向褚良平。


    “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褚良平上前一步,突然轉身看向羅天。


    “你,作為新人,不尊重老弟子,還不知道悔改,再三狡辯,我就以執法之名,定你之罪,你去後山麵壁悔過吧!”


    “後山?麵壁?”


    羅天臉色難看,對方終究還是沒有站在他這一邊。


    他怎麽有錯?


    事情的真相就這麽難以明白嗎?


    “為什麽?這都有錯?”


    羅天不甘心的問。


    “對,你有錯,作為一名新人,就應該知道這樣的規矩。”


    羅天冷笑。


    “如果我說不呢?”


    他的眼睛如釘子一般看向對方,不是自己的罪過,他為何要承擔?


    “嗬嗬,你說什麽?”


    褚良平臉色陰冷下來,羅天四周的空氣,瞬間似乎變成了四麵高大的圍牆,將他的身體壓迫在一個極小的空間裏。


    雖然並不能看見這一麵牆,但這卻是真實存在的。


    羅天感覺到呼吸難受,胸口就要被擠壓破碎一般。


    不到一會兒功夫,羅天的臉色早已變得漲紅,他直感覺胸口的血液直直的湧向頭頂。


    即便他運轉力量進行抵抗,也似乎無濟於事。


    戰王境界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他的力量相比之下,竟如蚍蜉之力一般不堪。


    “見到了嗎,這小子還真是膽大,現在我才知道他為何會對王雲三位師兄出手了,他那就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啊,可是現在他麵對著戰王境界的褚良平師兄,竟然還敢如此,簡直是不想要命了。”


    弟子們嘲諷著,王雲三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


    羅天死了才好,這可惡的新人,看起來就讓人不爽。


    “求饒吧,隻要你求饒悔過,我可以饒你一命。”


    褚良平的話十分的淡漠,沒有絲毫感情,冷冰冰的。


    假如說是一名普通的弟子麵對著他,恐怕早就認輸了。


    可是羅天卻知道自己並不能因此而退縮,他沒有錯,沒有錯,為什麽要承擔。


    即便是因此而死,他也沒有什麽可說的。


    但是如果有誰想要將荒誕的罪名安排在他的身上,他是斷然都不會承擔的。


    “認錯?嗬嗬,我沒有錯。”


    羅天冷笑一聲,身上爆發出一股莫名的強大氣勢。


    這氣勢轟然一震,周圍那無形的牆壁,似乎被推開了一些。


    羅天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臉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此時,他才有能力召喚出那赤龍槍,隻見羅天發出一聲爆喝:


    “赤龍,出!”


    就見金紅色赤龍槍霍然從羅天頭頂衝出,如神龍飛天,散發著鋒利無比的強大元力。


    羅天一手抓著赤龍槍柄,怒目爆喝,衝向天空。


    轟!


    赤色的元力擊中了上空無形的能量之牆。


    “我就不信,戰王境界不可撼動!”


    羅天的眼中,出現了無數道猩紅的血絲。


    手臂之上,肌肉裂開,同時噴湧出無數血液,染紅了那一身黑色的武士服。


    “嗬嗬,是嗎,那我就告訴你,戰王境對於其之下的境界來說,是絕對不可撼動的,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然!”


    褚良平背著雙手,踩著空中,一步一步緩緩向著羅天走去。


    他始終麵色不變,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剛才的攻擊,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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