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屹直起身,看著對麵這男人,痛呼的樣子,心想,這一招,果然屢試不爽啊,對靳謙言,對這男人,沒一個招架得了。


    馮德操已經不想說話了,忍住痛意,轉頭沖胡淩大呼“胡副編,到我辦公室一趟,我們來談一談人生。”後麵那句“人生”,馮德操是咬牙切齒地說的,他現在提刀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好的,馬上。”胡淩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大冬天的,硬是把她給嚇得出了一身汗。


    “辦公室?”顧恩屹有些疑惑,對馮德操問道。


    馮德操才懶得理,直接拔腿走人,朝自己的辦公室衝去。


    “副編,他是?”顧恩屹瞧見胡淩急沖沖地走了過來,問道。


    胡淩都要被顧恩屹氣死了,用手指了指顧恩屹的臉,無奈中又放下,“唉,你真是闖大禍了。等著被收拾吧”


    胡淩走了,留下顧恩屹與那些冷著臉盯著她的同事麵麵相覷。“有誰能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嗎?”顧恩屹帶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望著眾人,磕磕巴巴地問道。同事們聽到顧恩屹這句話後,轉過頭,埋頭幹起了自己的事情。並沒有人理她。


    顧恩屹看見大家都如此漠視,心中的不滿再次囤積。自從來了這家報社後,她很少感受到同事間的關懷,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大家好像故意疏遠她似的。當然,除了蕭然。蕭然是她在報社唯一一個相處得不錯的夥伴。隻不過,這兩天她到外地出差了,還沒回來。顧恩屹這幾天都是形單影隻一個人。她也懶得想太多,天無絕人之路,到時候再說吧。現在的事情就是準備明天採訪的資料。一名外國文學作品翻譯學者,據傳言,此人是個真真正正的才女。橫貫古今,縱覽中外。就在前不久才獲得文學貢獻獎。這次,報社花重金才預約上她的採訪。


    顧恩屹很幸運,攬上了這個重任,必須好好做做功課,不辜負副編對她的信任。


    第一卷 66:爸,你真會自誇


    靳謙言第二天剛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換上衣服,梁濤便麵帶喜色地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紙。“小靳,恭喜啊。通知已經下來了。你代表我們科參加這次與國外合作的科研項目。”梁濤說完,將夾在指間的白紙擺到了靳謙言的胸前。


    靳謙言拿過那張紙,“現我院決定,授予心內科靳謙言擔任瘧疾研究工作小組組長職位。請靳謙言同誌,發揮好領導帶頭作用,盡心,盡力,盡責……2017。1。20”


    “怎麽樣?還是組長呢?這對你之後評職稱作用可不容小覷啊。”梁濤昨晚上得到靳謙言的同意後,趕緊去了院長辦公室,結果院長下班了,他又打電話,親自跑到院長家裏給靳謙言


    報名。許院長一聽是靳謙言,笑的臉上的皺紋都一道道地顯露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還允諾要把靳謙言立為團隊組長。梁濤其實昨晚上就想給靳謙言打電話說這個事情的,但是他妻子說他沒有個上司的樣子,好歹也是一科長,一點都沉不住氣。他這才忍著興奮沒給靳謙言打電話。這不,一大早的按捺不住,跑到靳謙言的辦公室。他梁濤這人,除了醫術比人好那麽一丟丟,就一優點,不袒私,愛惜人才。像靳謙言這樣的精英,他恨不得招滿整個科室,但是現實中這樣的人太少太少。靳謙言參加這次科研,不僅給科室爭光,也是給他長臉啊。


    “挺好的。麻煩您了。您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靳謙言也挺高興的,不為職稱,就是單純的高興。他也好久沒怎麽進實驗室好好地來場正兒八經的科研了,接下來就是檢驗他的時候了,但願不會丟andrew的臉,那個甚為高傲的老頭。


    “好好幹就行了,煽情的話咱們男人間就別講了。我就先走了。”梁濤拍了拍靳謙言的肩膀,轉身開門朝外走去。


    靳謙言將那張通知書的白紙放到桌上,脫下大衣,換上了醫師服。今天又是一個充滿挑戰的日子。


    阮家。


    阮歆睡了一夜過後,人精神好多了。她是被樓下的動靜給吵醒的,不然說不定她還可以繼續睡,再睡一整天或許來個一天一夜也不錯。長期巨大的工作壓力讓她每次睡覺都睡不安穩,她本來就淺眠,這幾年在國外基本都是長期處於缺眠的狀態。所以她才會養sweet,這樣還能緩解下她的壓力,日子過得輕鬆些。


    樓下,阮家一大家子都坐在沙發上,和另外一家人有說有笑。


    “誌遠,是要在g市定下來了嗎?”阮媽媽手裏削著蘋果,問著對麵坐的筆直的汪誌遠。


    汪誌遠抬起右手,在鼻根處上推了推金絲眼,有些猶豫“額,這個我還沒想好。”


    “有什麽好想的,美國的是月亮比咱們的圓?還是山比咱們的高?有什麽好掛念的。趕緊給我把那邊的事處理好了,回來幫你哥也好,重新開律所也好,我都支持。也三十多的人了,也不著急自己的人生大事,反正我話說這,汪家可不要洋鬼子。”汪荃這輩人親眼見證了新中國一步一步的建設起來,最苦的日子裏,父母天一亮就跟著生產隊去搞建設。家裏就他們幾個孩子,再就是上麵的老人,老人都還是他們幾個孩子伺候的。那段歲月直至今天,衣足食飽的日子,他都會很懷念那段艱苦的日子。人很窮,但是每天都活的有信仰,家家戶戶都會在大堂裏掛著***的畫像。那時候,一枚***胸章,一個紅衛兵挎包,就可以踏遍天下。他曾經就坐著火車到北京天安門去接受***的接見。再後來,恢復高考,他成為了第一批參加高考的人。那一年,高考題比起現在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估計他們當年的高考題拿到現在給小學生做,他們都會笑掉大牙。但是他們又怎麽知道在那個知識匱乏的年代,他們又是如何掙紮的呢?如今,現在日子好了,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唯有心中一點不變,那就是對國家的熱愛。他親眼見證了國家是如何逐漸繁盛,富強起來的。1979年7月1日香港回歸的那一天,他還特地趕到了香港,去見證那動人心扉的一刻。


    汪誌遠心中知道父親心中的執著,他的父親在他心中一直是位優秀的人,不論是企業家,還是公民,還是兒子,丈夫,父親,他都做的很讓他欽佩敬重。


    “您放心,我懂您心中的顧慮。”汪誌遠安慰著汪荃的心。他父親剛剛說完那番話後,便偏頭看向電視,陷入沉默。


    “嗯。”汪荃回應性地點了下頭。


    “給,給你爸拿個蘋果過去。”阮媽媽見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汪誌遠。示意汪誌遠。


    汪誌遠接過蘋果,將蘋果遞給了汪荃。


    “你們這是把我當小孩呢。還給我削蘋果。”汪荃看見遞過來削的好好的蘋果,有些好笑。


    “對啊,老汪你該老不老啊。我們這輩人裏估計就你最顯年輕了。說出去你都是要六十的人,都沒人信。不像我們,都是看著七十的人了。”阮父說著說著,抬手摸了摸自己掉了差不多的頭髮,有些心塞。歲月不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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