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是g市人?”許泰仁試探地問著車後座的阮歆。他看阮歆總感覺很眼熟,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很像。但是他不敢多想……


    “是的,我家在g市,隻不過我在國外工作。這次也是因為工作才回來。”


    “哦,阮小姐有對象了嗎?”其實這才是許泰仁想問的,家裏那個小東西,三十多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讓他一把年紀還得操心他的婚事。他好歹一個院長,卻為了他,到處問誰家的姑娘不錯,待嫁的,他那張老臉,算是豁出去了。阮歆這姑娘,初見就給他不錯的感覺,大方,嫻靜,看的出來家庭教養很不錯。


    阮歆一聽許院長如此問道,一時有些吃驚,這話題一下就扯到人生大事上了,叫她怎麽好說呢。


    “呃~暫時沒有。”阮歆硬著頭皮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時候沉默什麽的都會顯得不尊敬人。許泰仁一聽“沒有”,高興得沒控製住,一下猛拍了拍手,大叫了聲“太好了。”


    “額……”阮歆對許院長這番舉動有些汗顏,這年頭中國的她爸媽這一輩的人都這樣嗎?


    第一卷 59:她恨他


    許泰仁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啊,一下沒控製住自己的心聲,給暴露了。後來,一路上,許泰仁控製著自己的興奮,連話都不敢說了,怕說著說著把自己的真實想法給暴露出來。


    同樣坐在後座的gee相對來說,就顯得格外安靜了,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他內心很傷感。他跟著她來到了這個城市,卻還是被拒絕了。他依舊還在糾結,是繼續還是就此打住。他心中的兩種聲音不斷的互相叫囂著,他很混亂。


    “到了。”司機說道。


    許泰仁看了看外麵,“到了,到了,下來吧。”


    “gee,我們到了。”阮歆給一旁的gee解釋道。


    “哦,好。”gee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阮歆則又去後麵那輛車,去叫那三個博士生。等人都到齊了,許泰仁才帶著他們走進去。事先已經訂好了包廂,也不用再打招呼,許泰仁直接帶著人去了21號包廂。這是他通常用來接待客人的包廂,醫院裏,平常來往交流的人也多,訂個包廂也方便。一說錦繡城苑,許澤南也知道在哪了。


    待阮歆他們坐好後,還沒來得及點菜,包廂門便被推開了。是許澤南。


    “爸~”許澤南進來後,先喊了聲許泰仁,然後轉身關好門。


    “這麽快就到了。”許泰仁今天心情叫一個好,項目也確定了,兒子頭一次赴約沒有遲到。


    “嗯,客人呢。”許澤南拉開一把座位正打算坐下的時候,卻看見了坐在對麵的阮歆。阮歆有些慌張,與許澤南對視之後,連忙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掩飾自己的慌亂。


    國外的項目合作方是她。他應該想到的,就在昨天靳謙言就已經告訴他,她回來了。


    許泰仁沒有注意到兒子與阮歆之間怪異的氛圍,拉著許澤南的袖口,笑著向阮歆介紹著許澤南。


    “阮小姐,這是犬子,許澤南,也是g市新上任的市長。”提起許澤南,許泰仁還是蠻驕傲的。當初送他出國那幾年也算沒有白讀,隻不過他沒有想到他會從法律轉到政治這方麵,還闖出了名堂。他怎麽闖出來的,具體的他也不清楚。隻知道突然有一天,他突然回來,然後就成了g市市長了,問他他也不做聲。隻好作罷,隻要成才了就行。


    “許先生,你好。”說到這一步了,阮歆也不再逃避,站起來主動遞過手,


    “許先生……”許澤南聽見阮歆這般陌生的叫到自己,臉上擠出了勉強的笑意,小聲默念著。真苦澀。兩人握手後,又是gee與許澤南握手示意。


    一頓飯就在許澤南與阮歆之間的怪異氛圍中開始。當然,這種氣氛對其他人沒有絲毫影響,感到怪異的隻是這兩人罷了。


    “阮小姐,家裏是做什麽的啊”許澤南一聽許泰仁開始了詢問家譜,就知道他爹從來就居心不良。


    這是想撮合她和許澤南?阮歆有點慌。進展太快了吧。她和院長也就才見一麵啊,就已經開始了說媒。


    “我爸做點小生意,我媽是老師。”


    “難怪初見阮小姐,就感覺特別有氣質,原來母親是老師啊。”許泰仁心裏簡直要樂開花了,家庭也不錯。他這個人對兒媳婦家世沒要求,隻要清白就夠了,富不富的他不在意,誰還不是從一清二白過來的。當初小時候,家裏還不如窮,一年吃不上一塊肉,孩子多,隻有家裏老人才吃的上肉。要不是他堅持要讀書,又怎麽會有如今的樣子。


    “額……”阮歆不知道怎麽回了,赤裸裸地在盤查家庭情況呢。


    許澤南看見阮歆一副不知如何的無奈模樣,心裏有些煩躁。


    “爸,你幹什麽呢。好好吃飯。”


    許泰仁一聽這話,不高興了,他這兒子又不領情。沒看出來他在給他操心人生大事嗎。“你閉嘴。”說完,又繼續去問阮歆了。


    “阮小姐,我覺得我這兒子怎麽樣?也是出國留學的,耶魯大學法學係的。在美國做過幾年律師,長得也有模有樣的。你們兩接觸了肯定有很多共同話題……”


    阮歆實在聽不下去了,“許院長,我吃好了,家裏還有急事。我就先走了。”


    “gee,你留在這繼續吃,我先走了。家裏有急事。”說完,也不管許泰仁的阻攔,拿著包走出了包廂。


    “呼……”阮歆一出包廂就大呼了口氣,調節自己急促的呼吸。


    “我也吃好了,還有一堆事處理,先走了。”許澤南放好筷子,推開椅子,在許泰仁的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下朝外走去。


    阮歆站在飯店外,等著的士經過。許澤南出去的時候,阮歆還在等。他猶豫了許久,還是走了上去。


    “小歆。”


    阮歆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背僵住了,她如果回頭了該怎麽麵對。


    “小歆。”許澤南知道阮歆聽見了,她不願意見到他。可是如今她回來了,他按捺不住了,今天是他等待的第一千五十八天。在這三年多的日日夜夜,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因為那一場官司,他就連朋友的資格都失去了。


    阮歆聽著皮鞋不斷靠近的聲音,身體慌亂得開始顫抖,許澤南看出來了她的無措。可是他依舊還是要堅持。總要麵對的。他不想拖下去了。


    “小歆。你看著我。”許澤南走到阮歆的身前,把手搭在阮歆的雙肩上,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的顫抖。


    “你看著我啊。”許澤南見阮歆低下頭,開始掉眼淚,心裏更加煩躁了。放開阮歆,一手砸在了旁邊的柱上。


    阮歆得到解脫後,來不及擦眼淚,手裏拽著包就朝遠處跑了。一路上,眼淚不斷地湧出來,多年前的那個晚上,那些令人作嘔的醜惡嘴臉,淩亂骯髒的畫麵時隔多年再次一幕幕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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