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漂亮,真不是誇獎。她留著秀麗的長發,也許是天氣太熱,她把頭發綰成一個鬆鬆的髻,斜斜的插著一隻翡翠的玉簪,陪著她手腕上的那對玉鐲,顯得格外的清貴。 女子穿著一襲鬆鬆的卻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裙,纖長的眉毛一直皺著,拎著小包包的玉手一隻撫摸著鼓鼓的肚子,和那些等待寶寶降臨的有些不安的母親一般。 眾人看著她鼓鼓的肚子,立即了然,紛紛給她讓路,甚至還有小朋友走上前去,甜甜的問她: “阿姨,讓苗苗給你帶路好麽?” 那女子一怔,抿了抿唇,伸手撫摸了那個小朋友的頭,微微的搖頭,動作間,鬢角的發絲在風中微微的拂動,帶著些病態的優雅。 眾人恍然,原來這個漂亮的女子——竟然是不會說話的,紛紛在心裏歎息了一把。 女子向周圍看去,掃視了一圈,似乎有點失望。她默默的垂著頭,拖著行李箱慢慢的走開了,讓圍觀者暗暗感歎,這個美人懷著孩子眼神憂傷——怕是被始亂終棄了。 你說,這年頭渣男怎麽就那麽多呢?眾人義憤填膺的目送著美人遠去。 眾人口中的渣男就那麽突兀的但又符合曆史發展潮流的出現了。 楊度戴著一副黑墨鏡站在青穹機場的大廳裏,拿出電話撥電話給那個之前發短信的人。 結果,身後,一陣鈴聲隨即響起。 楊度下意識的回頭,結果看見一個相當漂亮也相當眼熟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後。她提著精致的小包包,拉著行李箱,表情怔怔的,包包裏的鈴聲還在一遍遍的回響。 “離開你不是我選擇——丟下你我怎麽舍得——離開時逼不得已的——我還欠你一世溫柔——” 楊度突然覺得這歌詞在此刻是無比的諷刺,無比的——讓人心疼,無比的——潸然,所以楊度揚手,下意識的掐掉了電話。 鈴聲果然戛然而止。 “你怎麽——要回來也不要搞成這副樣子啊——”楊度輕輕歎氣,他隻當是他在裝孕婦。 是的,是“他”而不是“她”。 淩華微微笑了起來,中性的聲音微微沙啞,卻答非所問:“你怪我嗎?” 楊度凝視著他,笑了:“怎麽會?” “那——你恨我嗎?” “自然不。” 淩華微微的低頭,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和不為人知的激動:“那——你會愛上我嗎?” “不。” 淩華的睫毛蒲扇般眨了眨,唇角平複。 “我就知道——隻是連機會都不給我就這樣拒絕——真是殘忍——” “我已經愛上你了。”楊度的手撫上了淩華的鬢角,輕輕的靠過去輕輕的吻了一下。 “啪——” 淩華手上的包包掉到了地上,他怔怔的伸出手,摸了摸剛才那個楊度吻過的地方,臉一下子爆紅—— 他結結巴巴的說:“你——笨蛋!我們——這是公共場合——”也許是驚嚇多過了驚喜,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恍恍惚惚的。 回答他的,是楊度溫暖的胸膛。他感覺他低沉的聲音通過胸腔,沿著他的血液灌入了他的身體,讓他整個人戰栗,發抖,整個身心都在狂歡—— “沒事,讓他們看吧——你現在可是女人呢——”說著,楊度親昵的蹭了蹭淩華的臉。 “瞎扯——”淩華捶了捶楊度的胸,看似小鳥依人實則凶悍無比,他把頭悶在楊度懷裏,悶悶的說:“喂,我問你幾個問題啊。” “你說。”楊度心情很好的蹂躪起淩華光滑的發髻,無視淩華有點臭烘烘的臉。 “你說你愛我——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不是。” “你不是一時興起?” “你是在看不起自己嗎寶貝?” “我隻是——”不太敢相信罷了。淩華苦笑著,他並不是渴求、索求什麽承諾,隻是心慌,緊張,有那麽點不安,不自覺的不自信罷了。 楊度靜靜的看著他,看他的眼角眉梢轉瞬即逝的傷感與不安,在他嘴角啄了一口,輕輕的說了一句:“雖然承諾——你可能不稀罕,但是我還是會說那麽一句——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我以為你愛的是溫溪。” “你這是吃醋順帶和我翻舊賬?”楊度苦笑,自己是那麽看不開的人嗎?何況那個男人,的確優秀——可以照顧茶茶一生一世。 “你這是和我打太極兜圈子顧左右而言他物?” “——我不放心,不是因為不信你,是不信我。”淩華飛過來的哀怨小眼神一下子戳到楊度的心尖尖上了。 結果,淩華繼續說:“所以,要蓋個章!”說完抬頭伸手摟住楊度就吻了上去。 索性淩華穿的是女裝,兩人才不顯得那麽驚世駭俗,沒有引起注意,才能親的那麽淋漓盡致—— 淩華的嘴唇軟軟的,qq的,很想橡皮糖,楊度一口口的咬著,舌尖探了進去一步步攻城略地,掃過牙齒,裹住淩華的舌尖,交纏,卷起,你進我退,翩翩起舞,交換著嘴裏的蜜汁——直到淩華麵色緋紅,微微喘息。 楊度很無奈的扶著酥軟的淩華:“唉——你裝孕婦做什麽?肚子裏戴了什麽?這麽沉——” 淩華正頭昏呢,這一句刺激的他直接回神了,他抿了抿唇,神色間有些猶豫。 “我們——先回去好麽?這事情我回家後再和你說,成嗎?” 楊度很喜歡“回家”這個詞,於是他很義不容辭的拉起了拉杆箱,帶著有些頭疼的淩華美人,回家了—— 還是上次那間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