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溪突然軟了下去,顧忠犬急了,連兩隻手立馬伸了出去,卻未料到失去目標的毛芹由於慣性原因一頭把他撞翻了。    毛芹那一頭包裹著媲美暗器的釵環簪的巨型的大包子頭,成功的、非常不合適的絆在了顧久然身上的袖扣上。    就趁著這空檔子,姬川澈讓混在毛芹保鏢團裏的人很快的帶走了溫溪,並且繼續製造混亂,擋住了顧久然的視線。    顧久然努力推開毛芹,談不上動作溫柔,不管她的尖叫聲是否刺耳,他努力尋找著溫溪的身影,很是擔憂,阿溪那麽突然的昏倒,實在是讓自己放不下心來。    厭惡的看了毛芹一眼,麻煩的東西。他直接脫下了西服的外套,留下了頭發亂得一塌糊塗坐在地上傻愣愣的毛芹,開始尋找溫溪。    從發現剛才溫溪暈倒的地方早已沒有了溫溪的身影的那一刻起,顧久然眼睛慢慢的紅了,在會場裏奔跑,急趨,在一個個穿著銀灰色西服的人裏麵尋找著他的身影。    這裏,沒有。那,也沒有。    會場裏沒有,緊急醫護室裏也沒有。    就像水蒸發那樣,溫溪那樣突兀的消失了。    而他留給顧久然的往日種種卻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如井噴,如海嘯,一下子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那個每天都為自己認認真真做飯的阿溪,那個喜歡喂小狐狸逗小狐狸的阿溪,那個愛親吻自己鎖骨的阿溪,那個他愛的人,就這樣……消失了……毫無預兆的消失了……就好像他也帶走了自己的心那樣,顧久然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涼沁沁的,仿佛破了個洞,陣陣的涼風衝灌進他的胃裏,混著血和淚,帶著絞痛,幾欲噴發!    這一切叫顧久然怎麽不恨!怎麽不狠!    手指慢慢的收攏,咯吱咯吱的響,終回於寂靜。    那些背後的人,我,顧久然,一個也不會放過!    葉空音站在溫溪後麵,她本倒是可以救溫溪的,但是一來她想知道這群人想做什麽,二來她也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她在溫溪身上下了引蝶香,就等這群人的下一步動作了——但是無論是誰,敢動自己社團裏的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必須好好的給他教育一次,必要時讓他——永生難忘。    這個時候偏偏有不長眼色的東西喜歡刺激幾近狂化的顧久然,這個沒眼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毛芹。    毛芹趁著顧久然找人那岔子找那個苦逼的化妝師勒令他在一刻鍾內把她那一坨坨的亂發整理成一個合抱大蒜頭的形狀。苦逼的化妝師隻能淚汪汪的幫她弄好,時不時在大小姐“輕點啊”、“啊呀”、“你豬啊!”的尖叫裏挨幾腳吃幾記拳頭。    結果梳完頭發的毛芹繼續麵不改色的戴上了那些價值不菲的珠寶,準備找破壞了自己計劃的顧久然算賬。    可惜,唯一算得上聰明點的吳夢麗得到了姬川澈行動成功的消息後,早不知不覺的撤了,毛芹這麽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鬧出點幺蛾子怎麽對得起她那上百人的保鏢軍團呢?    “尼瑪給我堵住剛才那個撞到我的男人!王詡你帶人給我去堵住他!”毛芹拿起手機一陣咆哮,合上手機蹭蹭的跑到了展覽大廳裏準備去訓人去了。    心急火燎的顧久然忙著聯係自己的人脈網找溫溪,哪裏注意到朝他氣勢洶洶跑過來的毛芹。    毛芹也算厲害,至少頭上頂著幾公斤的東西踩著細高跟做勻速運動衝刺幾百米這種運動也算不易,隻見毛芹一口氣衝到顧久然麵前,伸腿就踢——    顧久然聽到一道破空聲,下意識的避了過去——    毛芹的腳速不錯,可惜顧久然避了過去,加上她腳上的三寸細跟,怎麽可能站得穩?於是不負眾望的,毛芹重心不穩的倒了下去。    索性旁邊又張軟椅,毛芹直接摔在了軟椅上。    可是好好的大廳裏無緣無故哪裏來的軟椅呢?    果然,摔得暈頭轉向的毛芹隻覺得一雙冰涼的皺巴巴的手摸到了她的頭上,還沒等到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就看見她身邊一個拿著放大鏡的老頭子用一種氣若遊絲的聲音一字三頓的開始哼哼:“……來,我們解析……咳咳……解析下我麵前的這個珠寶架……唉,這些東西誰擺的,亂得可以,像隻野雞一樣……”    毛芹石化了——自己頭發等於擺得亂糟糟的珠寶架?    老爺子很高興的笑了幾聲,馬上又咳嗽了起來。他喘了好幾下,才拿著放大鏡慢慢的靠近毛芹的頭:“啊……居然是金發梳,真是不錯——咳咳,這個黑底珠寶架子誰選的?居然有頭皮屑啊……咳咳,這是造孽啊……”    圍觀的眾人:……    顧久然:……    顧久然也沒空和她耗著,立即閃人,因為,溫溪還在等他。    聽著背後老頭子的咳嗽時和毛芹的咆哮聲,顧久然眼裏閃過一絲溫暖,因為那是想起了溫溪,然後眼眸慢慢沉入一片陰冷。    ¥¥¥¥¥¥¥¥¥¥¥龍家大宅¥¥¥¥¥¥¥¥¥¥¥    “你真的要為一個男人放棄現在嗎?久然,告訴外婆。”龍應珍淡淡的看著沙發上有些憔悴的男子,神色不悅。    “一個男人,隻是一個男人失蹤了,你就要為了他動用你的人脈網!顧久然,你這幾年商場磨礪都磨到狗肚子裏去了?”    顧久然舔了舔幹燥卷皮的唇:“不,他不僅僅是一個男人,他是我想與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個人,他是那個對的人。”    “哐當!”龍應珍砸了杯子,站了起來,不算高的身材偏偏帶著一種壓抑感。她一步一停走到了顧久然麵前,咬牙切齒:“什麽狗屁對的人錯的人?我要這天是對的,那他就是對的——我說那個叫溫溪的男人不是你那個對的人,那便不是!顧久然,想想你的身份!你要讓龍家和顧家受人恥笑淪為笑柄嗎?”    顧久然抬頭看著臉色難看的龍家老太太,低頭:“對不起,外婆。”    “啪——”顧久然的臉被打偏了過來,他什麽也沒做,甚至沒有捂住一下子發燙發紅的臉,他慢慢的轉過臉,低聲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如果打了我能讓您允許我救阿溪出來,能讓您消氣,那您就打吧。”    龍應珍被他這句氣的七竅生煙:“感情我還排在你那小情兒的後麵啊!好好好!你找你的小情兒去,我看你怎麽救出他!”    “叮鈴鈴——”電話響了。    甜美可愛的女仆接過電話,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龍應珍:“老太太,是楊朔楊董事長的電話,說有事找您。”    龍應珍一聽火大了,開始罵:“楊朔他還敢找我!不是他楊家養出這麽個侄子,我外孫會變成這  樣嗎?我不接!”    女仆為難的說:“他說,您不接,會有人接的。”    果然顧久然果然頂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去接電話去了。    “不爭氣不爭氣啊!”龍應珍恨鐵不成鋼,怎麽好好的孩子一身傲骨的怎麽被磨成現在這副狗腿子的鬼德行?別是那個叫溫溪的男人摸的!    其實,那還真倒是被龍應珍說對了,可不就是被溫女王磨礪的嗎?    比如說這嘴皮子,自從和溫溪在一起後,反不如以前利索了。    比如一接到電話,急的跳腳恨到腸子青的楊度就開罵:“顧久然你怎麽把茶茶弄沒了!我把他交給你是因為你對他好,你怎麽可以出這種幺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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