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對饕餮來說,人是它能隨便吃的一種畜牧,兩隻腳的羊。邵子笛扶額,看來濤濤是真餓了。怕濤濤一會兒把桌子吃了,邵子笛想勸架,卻無意瞥見梁九八左手握拳,緊得青筋暴起,輕輕顫抖著。很生氣,卻在壓抑?說是契約,但應該還是處於弱勢吧?人類和神獸之間的差距到底還是太大。邵子笛上前,一手按住了梁九八的手,道:“好了。”他輕輕拍了拍僵住的手,越過轉頭看過來的梁九八的視線,又道:“醋買回來了,我去做飯了,一會兒就能吃。”頓了頓,他又道:“再鬧的,沒飯吃。”雖然語氣像是威脅幼稚園的小朋友不要再鬧,可九娘和濤濤不就是喜怒無常的“小孩子”,一聽這話,一個立馬跑過來拉住邵子笛的衣角。另一個也隻哼了一聲,就飛到了沙發坐下。幸好對麵的樓層低,不然讓人看見他們家天天有個女人飛來飛去,他都不知道怎麽和人解釋。而梁九八,他坐在了凳子上,掏出手機,好像是在看郵件什麽的。濤濤扯了扯衣角,“餓。”邵子笛回過神,摸摸他的頭,“嗯,我馬上去做。”雖然鬧了這麽一出,但飯桌上的氣氛也還好,濤濤依舊悶頭吃飯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九娘也像是絲毫沒被影響,跟濤濤搶吃的搶的很歡快。就是梁九八一直不說話,搞得邵子笛有些不習慣。出過飯,三人就出了門。坐上出租車後,邵子笛用肩撞了撞梁九八,問道:“沒事吧?”“嗯?”梁九八皺眉看他,“什麽沒事?”“就之前的事,和九娘。”梁九八嗯了一聲,說:“我沒那麽小氣,就是她太隨心所欲,不罵不行。”邵子笛點點頭,九娘行事的確是隨便了些。夜夜笙歌,就這段時間裏,約的男人沒有二十也有十五了吧。不過對方是九尾狐,不可能以人類的道德準則去約束她。可做其他事也有些不顧及後果,前天還惹了事,還是梁九八去給收拾的爛攤子。但也沒見梁九八這麽生氣……梁九八見邵子笛沉思,問:“想什麽呢?”“哦,就是在想既然你沒生氣,怎麽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當然是煩那件事。”邵子笛不會傻到問哪件事,除了西方娃娃,估計也沒梁九八煩的事。“我還以為你有解決的辦法了。”梁九八往後靠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道:“什麽啊,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玩意兒跟那些又不一樣,連你都看不見,我怎麽治啊?”“萬一有用呢?”梁九八嗯一聲,道:“希望吧。”他不是樂觀派,不把事情想的更嚴重,已經很努力了。“其實,你沒必要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扛。”梁九八一愣,等他偏頭,邵子笛正看著他,又道:“我不是被你雇傭的嗎?什麽都不做,我拿這麽高的工資,心也很不安的好不好。”“嗬嗬。”邵子笛一臉古怪,“你笑什麽?”梁九八嘴角上彎輕笑,道:“沒什麽,就是覺著你人挺好的。”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拜托的,哪怕為難也會幫助對方。是實心實意,而不是那些答應了卻隨便應付的偽善。人善被人欺。所以他才老想欺負他吧。邵子笛倒不覺著這句話被梁九八說出來是誇獎,哦了一聲,略微的冷漠,“是嗎?還好吧。”梁九八打了一個哈欠,身子往前挪了挪,頭一歪就正好靠在了邵子笛的肩上。按住了想躲開的邵子笛。笑道:“那‘還好吧好人’,能不能把你的肩給我靠靠呢,最近一直熬夜看檔案,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