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容百川’臉色變換,以為他又在生氣,解釋道:“我真的聯係不上對方,不知道誰送的,你要是不高興,我們改天再換個房子。”這花都送了快四年了,聞願不是沒找過人,可他真的找不到。司奇耀起身走過來,接過那束花,道:“你說的對,花是無辜的。”當然也得看誰送的。他牽著聞願的手坐下來,起身先把花插了起來,在聞願奇怪的眼神裏坐回來,道:“我不會把情緒宣泄在無辜的花身上,先吃飯。”聞願愣了一下,以為他是故作大方,他皺了皺眉,不願意讓‘容百川’這麽受委屈,還是決定再重點解釋一遍:“我第一次收到花的時候是在意大利,連續三個月,我當時很害怕,以為自己被變態盯上了,就去了英國,那段時間我在學習很多東西,住在公司宿舍,也還是一直收到,我換過幾次房子,可真的沒辦法……後來我見他隻是送花,我的生活也沒有受到影響,就沒有再管了,而且你知道的,我這幾年也很忙,商場上的東西我都要慢慢學……”他觀察著‘容百川’的表情,道:“我真的很在乎你,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一個莫名其妙陰魂不散的變態跟我有隔閡。”莫名其妙陰魂不散的‘變態’眼角抽了抽,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這個人……實在是忘不掉你?”聞願敏感的察覺到容百川的不高興,思來想去,他起身走過去蹭到對方身邊,柔聲道:“我真的不喜歡他,不管他是誰,我都隻喜歡你容百川,我跟你說過的,如果這個人認為送花能讓我注意他就太可笑了,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對他產生一絲一毫的感情,同樣,他出於什麽樣的心情送花我也不在乎,否則我不會跟你去領證的。”聽話的人心中兩個角色又在猖狂大笑和吐血三升之間徘徊,司奇耀說:“你知道香檳玫瑰的花語嗎?”“不知道,我以前一直覺得那上麵的紅繩是想要勒死我的意思,我以為是詛咒。”他還一臉後怕的摸了摸脖子。司奇耀沒有再說話。不過這個倒是提醒聞願,他在上班的路上用手機查了查,發現香檳玫瑰的花語是:你足以與我相配,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他撲哧一下子笑了,司奇耀開車坐在前麵,心裏還在想他居然不光是保姆,還是個司機,嗬,家裏人知道了大概要笑掉大牙。乍然聽到聞願笑,他立刻豎起耳朵:“怎麽了?”“送這個花的人也太自大了,花語意思居然是除了我誰都配不上他,還有什麽‘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你、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司奇耀收回視線,沉默不語。聞願本意是想討他歡心,萬萬沒想到居然又弄巧成拙,他跟容百川一起去了辦公室,見他一臉陰鬱,認不清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了他。不過他也清楚事情的根源大概是在花上麵,隻好背著容百川先看了看自己在其他地方的房子,想著實在不行再買一套,不管怎麽樣,既然容百川確定沒有老婆孩子,那麽他們就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了,他不能委屈了跟著自己的男人。他按了按腹部,扭臉又去看容百川,道:“對了,你昨天說身體不舒服,我也想去做個全檢,等下班一起怎麽樣?”中午下班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雨絲,空中有些涼意,司奇耀給聞願披上衣服讓他在一樓門前等著,自己去驅車來接他,聞願在門前接了個電話,是祁新亞:“我從家裏回來啦!晚上一起吃飯呀~~”“發生什麽好事兒了,那麽高興?”“我爸因為大師兄的事情對我特別好,我們倆和解啦!我這回過年回家胖了好幾斤呢,他聽說我在弄城都是你在幫襯,特別讓我二師兄代替他請你吃飯呢!對了,叫上容百川一起來。”“好。”聞願沒客氣:“晚上見。”車上,聞願把這件事說了,司奇耀頓時道:“祁新亞?”他跟祁王峰雖然是師徒,但他學賭博隻是為了摸清楚裏麵的規則,一旦學透了那些東西,至少不會有賭癮。他沒有興趣也沒必要去接管祁家的賭場,祁王峰也是私下請來的,所以從未跟祁新亞見過麵,如果不是失憶,他也不會知道祁新亞長什麽樣。但金睿合就不一樣了,他不光見過自己,而且跟自己相當看不對眼,居然還在祁新亞麵前造謠他是醜八怪——一旦去了肯定會被發現。他一本正經道:“我就不去了,我現在剛剛恢複記憶,還得設法跟上頭聯係,這樣,等吃了飯我去接你。”正好他晚上還有個會要開。聞願多少有些失望,不過他已經接受了容百川是為國家服務的,也能理解,道:“那你要是忙的話,不來接我也沒事。”“到時候給我打電話。”他們先去醫院做了檢查,之後在附近吃了飯,聞願去拿了檢查結果,看清上麵的字之後,心跳陡然加快,他吸了口氣,忍住內心的羞臊去看司奇耀。盡管後者已經從祁新亞那裏得到了些消息,但想到馬上要確定,他也十分緊張:“怎、怎麽樣?”聞願把孕檢結果遞了過來。司奇耀上前兩步接過來,哪怕是當時海上遇襲,他的手都沒這麽抖過。剛看清上麵寫的什麽,聞願就驀然撲過來勾著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明明燒的臉頰都紅了,還是鎮定含笑,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氣勢,道:“你功勞不小,想要什麽獎勵?”司總:“……?”司總覺得寶貝你搞反了,該被獎勵的是你呀。出錯了,請刷新重試第30章 聞願是真的高興, 容百川恢複記憶了,沒有老婆孩子, 他不是第三者, 如今兩個人又有了寶寶, 他跟容百川這次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覺得……我應該得到什麽獎勵?”“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辦到。”“老實說,我現在還沒想好……”司奇耀提起東西環著他的腰朝外走,道:“要不你先給我攢著?等我以後想到了再要?”聞願故意道:“過期不候。”司奇耀忍住吻他的**, 道:“我要是說, 以後你得聽我的, 你答應嗎?”“怎麽, 你要造反呀?”什麽造反, 家主之位本來就該是我的。想歸想,要說出來還是需要勇氣的,至少目前他還沒有:“那就預定一個和諧的一晚, 你聽我一晚上?”聞願臉頰又紅,大眼仁兒瞟了他一眼,想了想, 覺得這多少也能算情趣,便點了點頭,道:“行吧,畢竟這次你也算是立頭功了。”司奇耀忍俊不禁, 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深深一吻後道:“臣謝主隆恩。”他一路把聞願抱到了車上, 聞願除了覺得路人的反應讓他有點不好意思外, 倒也還算坦然,他在車上坐穩之後忽然想起:“那你現在都恢複記憶了,以後還有時間親自給我做飯嗎?”司奇耀想說可以找個保姆,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當然有了,隻有我親自照顧你和寶寶才能放心。”討好聞願竟然成為了條件反射,這個認知讓司奇耀感到顏麵無光,容百川跟聞願的相處模式仿佛形成了一種特定的基調,縱使內心不想也很難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