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開始的時候,村裏的村民並沒有在意,以為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嘴饞,偷嘴吃的,可是後來現丟東西的人家越來越多,這就引起了眾人的懷疑,這些人紛紛的走出了家門,在莊子裏滿處的尋找,到最後就找到了隊部裏,隔著大門就看見了一院子的家禽。有眼尖的人,在裏麵看見有自己家的,馬上就不幹了,成群結隊的就找到了刑寧海家裏,質問對方為什麽這麽做?


    刑寧海早就在家裏等著呢,看到終於有人找上門來了,也沒有和對方解釋什麽,隻是笑嘻嘻的給來人沏茶倒水,等估摸著人來的差不多了,這小子馬上就翻臉了,殺氣騰騰的告訴眾人,該說的他早就說了,這一次是給大家夥一個警告,你們可以把自己家的東西都領回去,回去以後要是還不籠起來的話,下一次你們就見不到活的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要是你們還繼續一意孤行,不聽大隊裏的招呼,嘿嘿,對不起老少爺們了,那可就別怪我刑寧海不講情麵了,落到我手上的這些東西,你們也就甭想著再要回去了,大隊裏的幹部們正好需要改善一下夥食。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裏,刑寧海燉了幾鍋肉之後,大家夥這才現,感情這小子是在玩兒真的,一點情麵也不講。自古以來,民對官都會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不管怎麽說人家刑寧海也是個幹部,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何況人家還打著為大家夥健康的幌子呢。


    眾人一見沒有辦法,隻能按照刑寧海的意思,把自己家的家禽都給圈養起來了。大家剛一開始幹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很不情願,但是時間一長,這麽做的好處眾人還是能夠體會到的,最起碼出門的時候,眼睛也豁亮了,街道也比以前順眼多了,再也不用擔心踩到什麽髒東西了。大家有了這個感覺之後,在沒有監督的情況下,眾人也就都能夠自覺的遵守了。


    至於那幾個村莊的布局,同樣也是出自刑寧海的手筆。不過他當初這麽做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好看,根本就不是路彬所想的那樣,有著什麽長遠的規劃


    河窪鄉的這些個幹部們在.聽到路彬的表揚之後,俱都滿心歡喜,自己忙前忙後的不就是為了想要得到領導的一聲讚揚嘛,不過眾人在欣喜的同時,心裏也不免有些遺憾,可惜路縣長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一句同誌們就把所有人都給囊括在裏麵了,想到這裏,眾人的目光有些嫉妒的看了看刑寧海,自己的代號是同誌們,而人家卻是單獨的得到了路彬的表揚,想必在路縣長的心裏一定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其中.怨念最強的是河窪鄉的鄉長王新偉,此時他的心情很不平靜,工作都是大家夥一塊幹的,憑什麽就光表揚刑寧海一個人呢?難道自己什麽功勞也沒有嗎?


    而此時的刑寧海心情有些激.動,黝黑的臉龐泛起了一絲的紅暈,他也不是第一次得到這種評價,但是路彬對他的讚揚,刑寧海還是比較看重,他今年四十掛零了,對方是敷衍了事的表揚,還是異常誠懇的讚揚,刑寧海還是能夠看的出來,他剛才現路彬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很幹淨,也很鄭重,顯然對方是真的認可了自己的這一番工作,這如何不讓他激動呢?


    刑寧海穩了穩自己的心神,說道:“路縣長,這些工作.都是大家夥一塊幹出來的,我可不敢居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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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海啊!不錯,不錯。”路彬笑了笑,並沒有繼續糾纏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路縣長,您看天色都快黑了,路上也不好走,咱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張江濱站在一旁兒,插話的說道,他現在有些著急了,今天晚上的安排對他太重要了,關乎著自己的將來。再一個張江濱的心裏還惦記著,不知道古林飛安排的怎麽樣了?


    路彬聽到張江.濱的話以後,點了點頭,轉身跟河窪鄉的一眾幹部們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著動身離開河窪鄉,正要上車的時候,路彬一行人卻被刑寧海給攔了下來。


    “路縣長,您看,天都快黑了,正是吃飯的點兒,您大老遠的好不容易來我們河窪鄉一趟,怎麽著也應該在我們這兒吃頓飯再走啊!要不然傳出去的話,我今後可怎麽做人啊!”刑寧海愁眉苦臉的說著。


    “是啊,是啊!路縣長,您就在我們這兒吃頓再走吧!”河窪鄉的一眾幹部們站在一旁兒,紛紛幫腔的說道。


    張江濱心裏那個氣呀!你們平時的精明勁兒都跑哪裏去了,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勸路彬回區裏去,是我張江濱的意思嗎?


    路彬見狀之後,笑著說道:“寧海啊!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跟著我轉悠了一下午,也挺累的,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路縣長,就是吃頓便飯,耽誤不了多長的時間,我們這兒雖然沒啥好吃的,但是鄉裏有家野味館還有點兒意思,經常有一些新鮮的野味,您嚐一嚐再走吧!”刑寧海極力的挽留著路彬,想要讓對方吃完飯再走。


    路彬有些狐疑的看著刑寧海,心裏暗自猜測著,對方留自己吃飯的目的,從對方的神色上路彬還是能夠看的出來,刑寧海不是敷衍的邀請,而是自內心的想要挽留自己吃飯。路彬轉念一想,隱約的猜出點兒頭緒來,對方不會是想求自己辦什麽事兒吧?


    想到這裏,路彬笑嗬嗬的問道:“寧海啊!你這麽熱情的留客,是不是有什麽難題呀?”


    “嘿嘿”刑寧海一看路彬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路縣長,還是您厲害,是有件事兒想麻煩您一下。”


    “哦”路彬點了點頭,心裏暗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真的有事兒啊!笑著說道:“寧海啊!那你說吧!”停頓了一下,路彬在腦子裏馬上想起一件事兒來,趕緊補充的說道:“說歸說,不過咱們先說好了,不要跟我伸手要修路的資金,這事兒免談呀!”


    “修路資金,什麽修路資金啊?”刑寧海聽到路彬的話以後,一愣,但是馬上就醒悟了過來,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路縣長,您是說縣裏準備要修路?”說完之後,刑寧海臉帶喜色又緊接著說道:“路縣長,那您更不能走了,您剛才也都看到了,山裏的百姓苦啊,盼著修這條路,不知道盼望了多少年那,您要是就這麽走了的話,老少爺們要是知道了,他們還不得把我給罵死呀!”


    刑寧海之所以到最後敢這麽放肆的說話,也是給逼急了,他原本是想著請教一下路彬,問問對方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讓河窪鄉的老百姓們增加點兒收入,畢竟人家路彬在青山區的成績在那擺著呢。


    但是猛然間,從對方的嘴裏了解到縣裏想要準備著修路,這就讓刑寧海的心裏立馬開始活泛了起來,今年上半年區裏把修築鄉裏道路的資金挪到了擴寬縣道上,他就有了很大的意見,為此曾經和張江濱起了一番衝突,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自己又說不過張江濱,隻能憋氣帶窩火的忍了下來。


    因為沒能給鄉裏修上路,刑寧海為此受了不少的窩囊氣,就連他的老婆也跟著埋怨他,說他辦事兒無能,連這點兒資金都要不下來。現在突然間,又有了修路的希望,刑寧海能不激動,能不著急嗎?說完這番話之後,刑寧海往路彬的跟前湊了湊,大有一種準備著死纏爛打的意思。


    路彬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刑寧海,不由得在心裏暗自埋怨自己,真是自作聰明,這下子給自己找來麻煩了吧!下午走訪的時候,路彬看見張江濱把刑寧海叫到了一旁兒說了幾句話,他就以為張江濱是想要鼓動著刑寧海跟自己磨築路的資金,可是現在從對方的反應上來看,路彬知道自己猜測錯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修路的事兒,而是為了別的事情來找自己幫忙。路彬心裏那個悔呀!這不是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嗎?


    站在一旁兒的張江濱看到這裏以後,心裏的火‘騰’一下子就起來了,暗罵道,刑寧海你這個家夥不是在添亂嘛。張江濱往下壓了壓自己的火,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寧海啊!修路的事兒回頭我再跟你解釋,現在天色有些晚了,我們也該走了。”


    刑寧海聽到張江濱的話以後,嘿嘿的笑了笑,呲了呲牙,沒有搭理對方的話茬,心裏暗道,還聽你的解釋?我才不上你的當呢,上次聽了你的一次解釋,弄得自己在河窪鄉裏外不是人,讓人家戳著脊梁骨罵。我這次還聽你的解釋?我要是再聽你的解釋,那這回修路的事兒,那是一丁點兒希望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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