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


    “對啊,我們要去尋找甘木。”


    “甘木?那個有不死之國,阿姓,甘木是食的甘木?”


    “啊?你說的都是什麽?”


    大餅臉青年伸手摸了摸賀安的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


    “你的病還沒好,怪不得,沒事,到時候回到部落,吃點藥湯就好了。”


    賀安隱約間明白了什麽,這些人應該不知道《山海經》。


    自己的前世是,魃爺?


    嗬嗬嗬,別逗了,旱魃怎麽可能投胎。


    賀安拍了拍腦門,開始思索應該怎麽才能回去。


    “魃,別愣著了,快走吧,還有三天的路程呢,保護好火種。”


    “哦。”


    賀安答應一聲,身體下意識跟著他們往前走。


    ‘要怎麽回去呢?來的時候也忘了問問魃爺了。’


    ‘但是有點不對勁啊,我怎麽會夢到這些呢?這些都是我的記憶?’


    ‘三生花不應該是回想起前世記憶麽?哎?也不對,如果隻是前世記憶的話,那對自己也沒什麽用啊。’


    ‘難道說想要回想起前世記憶需要別的方法,而聞花香隻能回憶這一世的記憶?’


    ‘嗯,這個還有點靠譜,可問題是這明顯不是我的記憶啊!’


    賀安是真的有些好奇,但又覺得也還算正常,畢竟他跟魃爺一命同體。


    如果賀安死了,那魃爺也跑不了,反過來也一樣。


    既然如此,他看到魃爺的記憶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魃,小心!”


    賀安隻感覺有人重重推了自己一下,他的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在地。


    回頭一看,就見他剛剛站著的位置多了一根‘柱子’,順著這柱子向上看去,就見一隻巨大無比的蜘蛛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快跑,是山蛛!”


    “跑!”


    眾人玩了命的開始向前奔跑,賀安見狀抬手一揮,但這一次卻沒看到熟悉的陰影。


    “魃!快跑啊!快跑!”


    賀安這才意識到,對啊,這不是自己身體啊。


    賀安抱著火種就往前跑,跑了沒一陣就覺得氣喘籲籲,當即內心不由吐槽,這魃爺的身子骨也不行啊。


    “咱,咱們就不能抗爭一下麽?”


    終於賀安有些跑不動了,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心髒好像在說‘要麽你停下,要麽我停下’。


    “你在說什麽傻話,那是山蛛!隻有部落的戰士跟獵人才能打得過它!”


    “對啊,魃,快跑!”


    說話間,那山蛛再次追了上來,賀安也終於明白這玩意為什麽叫這個名字了。


    它的身體,不算蜘蛛腿也有個卡車大小,蜘蛛腿更是高的嚇人,支撐它在古樹上狩獵。


    賀安一邊跑一邊罵街,心道這要是我自己的身體,我非讓你這個雜碎知道知道萬魂幡的厲害!


    他們一個勁的跑著,而賀安此刻的身體終於到了極限,他跑不動了。


    身體一個踉蹌摔在地上,裝有火種的枯樹墩滾出去老遠。


    “魃!跑!不跑會死的!”


    “跑也會死!”


    賀安說話間抽出腰間的武器,那是一把不知用什麽獸牙磨製的匕首。


    這是他僅有的武器,可麵前的蜘蛛太大了,也太高了,就憑這麽一個小匕首,就算刺中山蛛的眼睛也不可能致命啊。


    跑肯定跑不動,身體素質跟不上。


    打也打不過,甚至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怎麽辦?


    怎麽辦?


    藏起來?


    這一刻賀安久違的感到了危機感!


    他已經快忘記上一次陷入這種‘絕境’是什麽時候了!


    心髒用力的跳動著,盡可能的給他輸送氧氣,讓他能夠維持思考。


    ‘怎麽辦?’


    ‘魃爺此刻還沒修行麽?為什麽身體這麽弱?’


    ‘現在我的法力也用不出來,那有沒有什麽東西是不需要法力就能用的?’


    賀安冥思苦想,最後還真的想到了一個方法!


    巫術!


    賀安之所以選擇巫術,是因為巫術有一項比較牛的被動,那就是通用!


    舉個例子,普通人的無法使用道術的,隻有你成功成為了一名道士,獲得度牒以及身份傳承之後,這才能使用一些道術。


    哪怕你拜的是野茅山,什麽山也好,隻有你成了一名道士之後,才可以正常使用道術。


    如果用遊戲來解釋的話,就是隻有你轉職成為道士職業之後,才能用道士的技能。


    要不然,有藍扣藍,沒藍扣血!


    這也是為什麽一些自學成才的道士英年早逝的原因之一。


    而巫術就不一樣了,它有一個替代,那就是祭品!


    有藍扣藍,沒藍扣祭品,要是祭品都沒有了,那才會扣血!


    想到這裏,賀安一咬牙,蹲在地上就開始刻畫陣法!


    巫術的陣法並不複雜,甚至都不能稱呼為陣法,叫它符號更合適。


    頃刻間他就在自己周圍刻下六個符號。


    轟。


    山蛛的蜘蛛腿就踏在他的身邊,差一點就將他踏成了肉泥,可賀安就仿佛什麽也沒看見一樣。


    拿起骨匕就刺入大腿,用力一割,一道長長的口子出現,鮮血止不住的流淌。


    賀安悶哼一聲,不由感慨這記憶真特麽的真實。


    他一點點割下大腿肉,這種骨製粗糙打磨的匕首,刺沒問題,割屬實是有些難為它了。


    而這對於賀安來說無異於一場酷刑。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割下來小半個巴掌大小的肉片扔在了地上。


    沒有時間去管大腿上的血跡,他反手將骨匕刺入自己另外一條大腿,同樣的操作,硬生生又割下一塊肉。


    而此刻的他早已大汗淋漓,可卻依舊強撐著沒有跪下。


    鮮血順著他的雙腿流淌到地麵,讓他的腳感到了一陣溫熱。


    盡管疼的渾身打擺子,可賀安還是念出了拗口的咒語。


    那一個個音階古怪異常,完全聽不出來是什麽含義。


    而隨著他咒語念起,原本滲入地下的鮮血竟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緩緩流向他之前刻畫出來的六個符號內。


    隨著符號被注滿鮮血,那被賀安割下來的兩塊肉竟然在快速腐爛,前後幾秒鍾的時間,那肉上麵就生出了蛆蟲。


    隨即成蛹,化蠅!


    向著那山蛛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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