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正常行駛半天後,陳安發現不對勁。


    他能清晰感知到,周圍世界的意識殘體越來越多。


    “怎麽回事?”


    【目前不知道原因,似乎列車有什麽東西吸引了它們。由於忌憚列車的強大,它們隻敢在近處遊弋】


    “盡可能交流,詢問原因。”


    不久後,扶搖聯係上一個意識較為清晰的殘體,才知道車內有東西在吸引他們。


    “有沒有說是什麽?”


    【它們說不出清楚。目前已經聚集超過百萬意識體,大多數我們不需要,是否暴力驅逐?】


    陳安隻要大帝級別的意識體,其他毫無價值。


    略微思考,陳安讓漓漓針對性占卜,得到不少關鍵信息。


    “它們被當前世界不斷抽走能量,大都瀕臨死亡。”


    “它們未來會被一棵樹庇護,免受自然法則的迫害。”


    “那棵樹代表生命與死亡的輪轉,能加速意識體的轉生進程。”


    經她這麽說,陳安大概明白原因。


    “妙妙現在什麽情況?”


    扶搖調出畫麵,看到妙妙在加速成長,已經到了五米。


    “如果讓她脫離蔓蔓的保護會怎樣?”


    設好前置條件後,陳安展開預言。


    結果表明,蔓蔓的保護確實限製了妙妙的發育。


    於是,陳安馬上前往蔓蔓的葉片宇宙,將妙妙帶走。


    剛接觸外部世界,妙妙的身體瘋狂生長,僅僅半分鍾就到了千米高度。


    “這樣會不會拔苗助長?”


    見希拉也來了,陳安問她。


    希拉眉頭緊蹙,深吸一口氣:“哪來的?”


    “神境毀滅時,蔓蔓撿來的種子。”


    希拉道:“沒那麽簡單,這棵樹不是生長,而是在恢複。”


    “恢複?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蔓蔓撿到的那顆種子,可能是神境內神樹的殘留。”


    想到那棵神樹,陳安再看妙妙此時的造型,果真在細節上有些相似。


    尤其是枝條上垂下來的長須,讓他夢回剛闖神境的那幾年。


    “應該不是神樹本身吧,充其量算後代。”


    希拉點頭:“的確是後代,但也繼承了母體的大量能力,所以她的成長速度會超乎想象。有名字嗎?”


    “她叫妙妙。”


    兩人談話間,妙妙長到十萬米高,吸引百萬意識體尋求庇護。


    隻要在樹叢中,自然法則就不能吸收意識能量。


    由於動靜太大,就連靜修的碧瑤也被驚動。


    “竟然是神樹。”碧瑤萬分震驚。


    “列車長大人,她能幫我更快恢複。可以嗎?”


    陳安道:“不著急,等妙妙成長結束後再說。扶搖,周圍還有多少意識體?”


    【近乎無窮無盡,目前不知道有多少】


    “你仔細檢查,別把範倫遺漏了。”


    隨著時間流逝,妙妙的成長固定在三十萬米高度。


    她庇護了數百萬意識體,但不是無償的,她需要意識體給她構築意識巢。


    整體結構像蜂巢,分布在四麵八方,可以起到防禦和屏蔽外部探測的效果。


    “爸爸!”


    和蔓蔓一樣,妙妙也分出了成熟的人類身體,撲向陳安的懷抱。


    身材修長,不著寸縷,完美的體態讓陳安老臉發紅。


    “蔓蔓過來,教你妹妹基本的禮儀。”


    陳安轉身返回駕駛艙,查看扶搖收集的數據。


    五分鍾後,蔓蔓帶著妙妙來到駕駛艙。


    她穿一身墨綠裙子,蹦蹦跳跳像個花仙子。


    “爸爸,抱抱。”


    陳安無奈:“身體長大了,但心智還隻是一兩歲的樣子。蔓蔓,平時多教她。”


    “嗯嗯,我會當好老師。”蔓蔓很感興趣。


    陳安忽而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改口:“不行,你肯定會讓千秋參與進來,到時候要把她帶壞。還是我親自教導,免得後麵不好糾正。”


    “啊!我平時不夠聽話嗎?”蔓蔓抓著陳安胳膊撒嬌,但沒用。


    把這丫頭趕走後,陳安讓妙妙坐好,教她一些基本常識。


    怎麽穿著打扮,怎麽稱呼其他人,怎麽出入列車等等。


    妙妙很聰明,基本上一說就會。


    忙活半天後,陳安讓她出去休息。


    哪知道妙妙將右手化作尖利的枝條,插入操作台的數據端口。


    僅僅兩秒鍾,妙妙的眼神充滿智慧。


    “爸爸,我全部學會了。”


    陳安狐疑地看她,問:“學會了什麽?”


    妙妙回答:“從紫星到亡魂深淵的所有數據記錄。您想找到一個叫範倫的意識體,我可以幫忙。”


    她閉上眼。


    陳安詫異:“扶搖,她做了什麽?”


    【她擁有超強信息檢索能力,在瞬間吸收車內全部公開信息】


    “有這本事不早點告訴我?害我浪費半天時間。”


    【她或許隻是想和你一起玩,不在乎做什麽事】


    這話讓陳安無話可說。


    兩分鍾後,妙妙睜眼。


    “我找到了,需要他過來嗎?”


    “帶過來。”


    不多時,一個意識體靠近列車,果然和範倫長得一模一樣。


    【那是範倫的意識殘體,處於消散邊緣】


    【這種殘體沒有自我意識,純靠本能存活】


    陳安把希拉叫來,讓她幫忙。


    希拉捕獲意識殘體,前往伏星塔將範倫補全。


    “他們分離太久了,需要很長的磨合時間,初步估計一萬年。”


    區區一萬年,陳安並不在意。


    接下來半個月裏,妙妙繼續成長,並捕獲更多意識體。


    有用的會被陳安收入列車轉生,沒用的隨便她處理。


    “爸爸,我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妙妙很黏人,一天大半時間都在陳安身邊。


    為了培養感情,陳安沒有驅趕。


    “什麽東西?”


    妙妙仰起腦袋,稍微思索後回答:“在列車數據庫裏,將那種東西稱為半神殘軀。”


    陳安渾身一震,問:“在哪?”


    “在很遠的地方,我不會解析坐標,但可以指出方向。”


    半神殘軀太重要了,陳安讓妙妙繪出線路圖,駕駛列車急速前往。


    四天後,列車在一顆龐大的頭顱外停下。


    “扶搖,我感受到了熟悉力量,是半神青山。”


    【難道荒域裏那具半神殘軀沒有腦袋?】


    “我們從未窺見全貌,或許真的沒有。我現在明白了,亡魂深淵是青山與另一位半神大戰的結果。青山死了,頭顱墜落深淵,而殘軀在荒域。進去看看,或許有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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