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之內,偌大的軍營坐落此處。


    由於地勢險要,隻需要在山外平坦處鑄造高牆,再控製兩側山峰,就能保證軍營固若金湯,易守難攻。


    牆是木牆,高約十米,上麵有士兵來回巡邏,大都是百無聊賴的姿態。


    自從擊敗鎮西軍後,翊王大軍近乎控製泉州全境,這地方並無危險。


    然而就在士兵們準備換班時,有整齊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哪支部隊?怎麽沒有提前通知?”牆上的巡邏隊長斥問。


    旁邊的傳令士兵緊急跑來匯報:“不是友軍,疑似朝廷潰兵,僅有七百餘人。”


    聽到這話,現場的緊張氣氛逐漸緩解,甚至歡聲笑語。


    “都說鎮西軍的騎兵天下無敵,不過如此。他們難道想劫營?哈哈!”


    “我倒是希望他們真來,用騎兵攻城,指揮官是三歲小兒嗎?”


    談笑間,他們發現騎兵真的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直到雙方距離僅剩下八百米。


    秦牧縱馬躍出,腳尖一點飛上半空,高聲道:“我乃驍勇騎校尉秦牧,爾等反賊速速投降,否則休怪我大開殺戒。”


    高牆上震驚!


    無極境。


    隻有無極境的強者可以踏空而行。


    震驚之後是恐懼,迷茫,不知所措。


    堂堂無極境強者,為何成為騎兵校尉?


    按理來說,這種級別的高手在任何軍隊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地位僅次於統領。


    鎮住敵人後,秦牧身形一閃來到高牆處,隨手一拳轟向厚重的木門。


    隻聽一聲巨響,木門破碎,地動山搖。


    霎時間,守軍士氣崩潰,別說防守,逃命都來不及。


    見此,秦牧心情舒暢。


    “多虧前輩提醒。我現在今非昔比,麵對這種敵人根本不需要任何計謀,強勢碾壓即可。兄弟們,隨我衝進去。”


    七百騎兵殺入營寨中,根本沒有遭遇任何有規模的反抗,全是四處奔逃的反賊。


    至於守軍將領,在木門破開時就跑了。


    ……


    “超凡者才是決定戰局的關鍵,隻要足夠強,千軍萬馬又如何。可問題是,無極境也不保險,下一個境界是七重,也即是摘星境。按照秦牧目前的強化進度,多久才能突破?”陳安對此表示憂慮。


    【至少需要五年】


    “五年太久了。翊王敢造反,肯定有摘星境強者護佑,要是他對秦牧出手,後果難料。”


    【主人的思維走入誤區了。一個人想成大事,並不一定把自己變成武力最強的存在。隻要秦牧打響名聲,肯定會有無數人投靠】


    陳安笑道:“說得也對,是我思維受限了。讓秦牧自己去發展吧,我看好他的未來。”


    不久後,秦牧收服數位將領,將解放的兩萬俘虜帶著離開,準備去泉州最南邊,那裏是翊王控製薄弱處。


    這條路並不輕鬆,因為得到消息的翊王派兵屢次截殺,導致秦牧損失慘重。


    但這樣也讓他將這支軍隊完全掌控,發展為自己的核心。


    除此以外,秦牧還沿途收攏鎮西軍的殘兵,反而越發壯大起來。


    七日後,軍隊抵達巨陽城,總兵力四萬人。


    ……


    “前輩,我暫時穩住了腳跟。接下來有兩種方案,一是按兵不動,二是配合朝廷組建的新軍進攻反賊。請問您有什麽指教?”


    陳安問:“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為朝廷賣命?”


    秦牧憤憤道:“皇帝滅我全族,豈能為他賣命?既然有那句讖言,且現在天下潰敗之勢無法避免,我想拚一把。更重要的是,我有前輩相助,大概率能成。”


    “既然如此,你就要提前做好相關準備。我建議按兵不動,同時將這裏的情況上報給朝廷,看皇帝怎麽處理。他的處理方式決定你之後的行動。”


    秦牧聽從陳安的建議,在朝廷新軍要求協同出戰時,用名號不正為理由拒絕出兵。


    他確實名號不正,畢竟沒有朝廷的正式任職。


    ……


    帝都,大殿內氣氛緊張。


    “秦牧竟然沒死,甚至還收攏了部分鎮西軍,足足有四萬人。陛下,臣建議封他為鎮西將軍,協助新軍作戰。”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更加奇怪了。


    去年滅了秦家全族,並且導致天下大亂。


    而今日若是封秦牧為將軍,豈不是打自己臉?


    皇帝繃著臉不說話,有心腹臣子站出來怒斥:“秦牧也是叛賊,豈能封他為將軍?陛下,臣建議,讓新軍攻打巨陽城,將其剿滅。”


    先前說話的老臣吹胡子瞪眼,苦口婆心道:“陛下切勿聽信讒言。秦牧既然上報,說明他有報國之心。在此緊要關頭,可以封他將軍以安天下。這樣也能體現陛下寬宏大量。再說了,秦牧當初那事早被確認為烏龍事件,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立刻有臣子駁斥:“如果封賞秦牧,豈不是陛下向他認錯?陛下,此舉有損您的威嚴,萬萬不可。”


    皇帝點頭稱是。


    “傳令,讓秦牧投降,並將四萬士兵交給新軍,朕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一律當反賊處理。”


    現場大臣們麵麵相覷,各有心思。


    ……


    “哈哈,讓我投降。前輩,您還真猜中了。”秦牧似笑非笑,語氣中帶著怒火。


    陳安道:“按照計劃,你現在需要渲染悲壯情緒。不需要多複雜,把自己營造成悲情英雄就行了。”


    “我懂,這種事不難。”


    半天後,在朝廷欽差大臣進入巨陽城時,秦牧自縛雙手,在四萬士兵的注視下準備投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陛下不信任秦家,不信任我,那就隻能以死明誌。”


    “現如今山河破碎,反賊為禍四方,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在我死後,希望諸位兄弟加入新軍繼續鎮壓反賊,不是為朝廷,而是為你們的家人。”


    “想當初秦家為帝國征討四方,沒想到今日斷子絕孫,這或許就是報應。”


    聽到這些話,誌得意滿的欽差大臣嚇傻了,因為他感受到了殺氣,來自四麵八方。


    “秦……秦將軍,沒那麽嚴重,您可不能危言聳聽。”


    秦牧不理他,繼續大聲說話,並且做出受死的動作。


    當氣氛崩到最緊張的時候,劉壁紅著眼怒喝:“狗屁欽差大臣,狗屁皇帝,兄弟們,殺了他們。”


    無數士兵衝向上百人的朝廷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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