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數便是公爵、侯爵、伯爵。


    這三種爵位的冊封難度也極大,其中公爵需要大片的開疆拓土才能冊封。


    侯爵則需要有勤王救駕之類的大功,或者在軍中立下扭轉戰場局勢的奇功才能進行冊封。


    這兩種爵位,基本上是把腦袋別再褲腰帶才能立下的。


    獲得爵位之後,這些人的戶籍便會遷入京城,獲得人人羨慕的京城戶口。


    但這種人極少,而且冊封之後也並非高枕無憂,若是邊關有了什麽戰事,也會派遣這些人去督陣或者出征。


    相對而言,伯爵的獲取難度還算低一些,隻要在邊關守衛幾十年,立下些功勞,且沒有大錯的情況下,一般都能封個伯爵幹幹。


    當然,這也不是什麽好事。


    雖說伯爵能夠世襲罔替算是給自己的家人後代找了個鐵飯碗,但同樣的,若是爵位加身,那便代表著你這家人從今以後,便要釘死在這片地方,為朝廷鎮守邊疆,一直到家中人丁死絕才可罷休。


    而名將大多是不世出,老子是英雄,很能打很能殺,兒子是軟蛋,不太能打,不太能殺,甚至經常送人頭的例子不在少數。


    所以,一些將領在受到伯爵的冊封之後,往往不是喜笑顏開,而是欲哭無淚,更有甚者,在時機差不多的時候,還會主動犯下一些錯事,防止被封爵位。


    綜合來說,王爵地位最高,但除了投胎技術好,直接當皇帝兒子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獲得這個爵位的。


    公侯伯三種爵位,獲取難度很大,但隻要當上了便是高官,見官大一級,但同樣的,也伴隨著風險。


    說是一勞永逸,但真正能流傳下來的還是極少數。


    而子爵相對來說就比較好獲得了,因為邊關戰事吃緊,全國大部分的軍事力量全都集中到了大周疆域的外圍地帶,就算是京城也隻保留京營軍隊當做總預備隊。


    各地地方就更不用說了,想要調集一些兵丁,往往要幾個月的時間。


    正因如此,所以大周各地經常鬧土匪,晉州和冀州的大行山,魯州的梁山、豫州的響馬賊,皆是此列。


    為了付出最少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貨,朝廷便頒布了一些關於剿滅土匪的政策。


    其中有一條,便是若能剿滅大股土匪,或者朝廷上掛了號的一些土匪,便有一定的機會能冊封成為子爵獲得爵位。


    當然,一般而言,這種爵位隻能是一個人的,並不能世襲罔替。


    但就算如此,也挺好用的,起碼能保證自己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同時見到一般官員也不用行禮,更不用受地方官員的欺淩。


    當然,擁有權利的同時也要擁有義務,冊封爵位之後,你便要保證治下以及附近的土地不受到土匪的幹擾。


    換句話說,就是朝廷通過頒布一個空頭名號,讓你給朝廷打工。


    這對朝廷和百姓而言算是雙贏。


    朝廷在不付出什麽代價的情況下,獲得了一方安寧,而老百姓則直接實現了階級跨越。


    若劉淩真的擁有了爵位,那他也便不急著考科舉當官了。


    和黃捕頭等人一番推杯換盞之後,劉淩詢問道:“對了,最近這段時間吳祥那有什麽動靜嗎?”


    提到吳祥,黃捕頭頓時一笑:“嘿嘿,他那能有什麽動靜?現在你的雲錦布匹都已經賣瘋了,那吳家的尿布根本沒人買。”


    “如今吳祥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看那黃捕頭的表情,吳祥遭災似乎他比劉淩還要開心。


    末了他又補上了一句說道:“兄弟你放心,縣城內由我罩著,他鬧不出什麽幺蛾子來!”


    劉淩也會心一笑,他對黃捕頭拱了拱手道:“如此,那便多謝黃大哥了!”


    一番吃喝之後,黃捕頭等人還要對那些已經燒焦了的屍體發愁,而劉淩則找到了劉茂說道:“劉叔,有件事還要你來辦一下!”


    ……


    盡管大周朝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更沒有電視廣播,但劉家村一夜間燒死了五六十個土匪的消息,卻如滔天洪水般,席卷了整個魏縣,


    東南兩個方向的村子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除了拍手叫了聲好之外,並沒有太大反應,因為他們並沒有被土匪劫掠過。


    而西兩個方向的村子,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紛紛歡呼雀躍,有的甚至還將村內的鑼鼓拿了出來,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過年了呢!


    幾家歡喜幾家愁,當得知範老五在劉家村全軍覆沒,他本人還被劉淩生擒活捉,正準備送往保州府的時候,吳祥差點沒暈過去。


    在和劉淩幾番商業上的切磋失敗之後,吳祥便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範老五的身上。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範老五這個橫行大行山幾十年的老油條,竟然會栽在劉淩的手上,而且是全軍覆沒。


    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關鍵是這家夥還被人活捉了。


    萬一他為了活命,將自己雇傭他殺人放火的事情給說出來了,那按著大周勾結土匪誅滅三族的罪名,他吳家怕是全家都要死絕了!


    不過,這件事雖然嚴重,但卻也有應對之法。


    因為範老五等人並不識字,所以每次互通消息,他大都是親自去,然後便放下一些銀兩或者銀票。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證據,就算範老五將自己攀咬出來,到時候自己死不承認,再用銀錢一番打點,應該能夠蒙混過去。


    這件事可以想辦法蒙混過去,但生意上的事情,就混不過去了。


    範老五已經失敗了,自己手中能打的牌也幾乎沒有了,現在雲錦布鋪每天都有人排著長隊去購買。


    並且,這幾日他們出貨的量激增,從原本的十幾匹,一下子漲到了七八十匹。


    甚至還有隱隱上漲的趨勢,若是按著這種情形進行下去,那他吳家的布鋪怕是真要倒灶了。


    此時吳祥莫名想到了之前他和劉淩為了那四十六兩銀子對簿公堂的時候。


    後者便曾說道,要讓自己的布鋪在三個月內倒灶,如今還不到兩個月,自己便有些支撐不住了。


    “奶奶的!這劉淩真是該死!該死啊!”


    就在吳祥氣的破口大罵的時候,寧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老爺,小的發現了一件大事!”


    “什麽大事?”吳祥正在氣頭上,語氣中帶著三分怒火。


    寧管家被訓斥慣了,倒也沒有在意,他壓低了聲音說道:“老爺,您知道,那劉淩是怎麽把範老五他們燒死的嗎?”


    此話一出,剛才還火冒三丈的吳祥瞬間冷靜下來,他沉聲說道:“怎麽回事?”


    寧管家沉聲道:“我剛才派人去劉家村附近的村子打探了一番,聽他們說,劉家村那天入夜的時候,便全部搬出了村子,並將糧食堆積到了村子之中。”


    “等到範老五一來,正在搬運糧食之時,突然狂風大作,並且有一股天火突然落下。”


    “轉瞬間,整個劉家村便化成了一片火海,那些一般的土匪全部被大火燒死,唯有範老五毫發無傷的跑了出來。”


    聽到這,吳祥瞪圓了眼睛道:“天降大火,那範老五又是怎麽跑出來的?”


    寧管家左右看了看,然後低聲道:“聽說他跑出來的時候,有水光罩護體,毫發無傷,但緊接著便被劉淩家的家丁,拖到了麥田裏,一直拖得滿身是傷才將他放下。”


    這下,吳祥是徹底懵了。


    天火降世這種情景本來就夠玄乎的,後麵又扯上了什麽水光罩,這難不成,劉淩還會妖法不成?


    吳祥思索片刻後,身體猛地一震,然後道:“嘶!難道,那兩個家夥說的是真的。”


    “劉淩真的救了一個道士,是那道士,幫他度過了這一劫?”


    寧管家也是這麽想的,但之前他說的時候被吳祥臭罵了一通,所以這次他也不敢直接說了,而是將自己所聽到的說給吳祥,讓他自己來判斷。


    等吳祥自己想到這一點之後,寧管家這才小聲說道:“老爺英明,我也是這麽想的。”


    “不然的話,這沒法解釋啊?那範老五兵強馬壯在大行山上橫行多年,就連蒼雲嶺的牛二爺都那他沒辦法,他怎麽可能栽在這個叫劉淩的小子手中呢?”


    聽到寧管家的話,吳祥眉頭緊鎖起來,沉吟良久之後,他才沉聲道:“這次你親自去打探一番,記住一定要打探清楚,若劉淩身邊真的有高人在,無論如何也要將他請到咱們這裏來。”


    聽到這話,寧管家連忙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去!”


    說罷,他便趕忙離去。


    看著寧管家消失的背影,吳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等我將哪位高人請到家中,捏死那劉淩不和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


    “阿嚏!”


    劉淩揉了揉鼻子,說道:“黃大哥,你這牢房還真有點冷!”


    黃捕頭咧嘴一笑說道:“那當然,給犯人們住的地方,要是比家裏還舒服,那老百姓們還不拚了命的往這擠?”


    說話間,黃捕頭已經來到一處牢門前停了下來,他想裏麵看了兩眼,然後道:“就是他了,你慢慢說,我們去外麵等著!”


    “多謝。”說著劉淩從袖口拿出了一塊銀子遞了上去。


    黃捕頭不著痕跡的將其手下,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


    劉淩瞥了一眼牢房中的犯人,然後便朗聲說道:“白管家,別來無恙。”


    牢房內的犯人抬起了頭,正是之前伺候吳祥的哪位白管家,見來人是劉淩,他又低下了頭,並沒有理會的意思。


    劉淩見狀微微一笑,然後道:“白管家,你一個人在這牢房之中倒是自在,隻可惜,你的夫人和孩子可就受苦了!”


    聽到這話,白管家猛然抬起頭來,然後箭步來到牢房門前寒聲道:“劉淩,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劉淩笑而不語。


    見他這副模樣,白管家頓時急了:“劉淩,禍不及家人,就算你我有些過節,你衝我來就是了,何必對我家人出手!”


    “我勸你早日放了他們,不然我白曠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無比激動的白管家,劉淩淡然一笑,然後道:“我能對一對孤兒寡母怎麽樣?”


    “我不過是看他們流落街頭,可憐兮兮的,便將他們接到了劉家村居住罷了。”


    “如今你的夫人正在給我紡紗織布,你兒子則跟著我媳婦讀書認字,對了,我媳婦你也知道,那可是狀元的女兒,她的才華可比你請的那個狗屁教書師傅高多了。”


    聽到這話,白管家愣住了,好半晌他才將劉淩的話消化幹淨。


    “你說我夫人流落街頭?不可能,我幫吳老爺頂了這麽大的罪過,他一定會幫我照顧妻兒老小的,而且我還給她們留下了不少的銀兩,他們……他們怎麽可能流落街頭?”


    看著一臉懵逼的白管家,劉淩淡然道:“怎麽不可能?


    這些年,你幫吳祥幹了多少壞事?如今你被官府抓了進去,想要報複你家人的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憑借他們孤兒寡母的,能保住一條命便算不錯了!”


    白管家仍是不信,他搖晃著手臂粗細的木質柵欄大聲道:“不可能,吳老爺呢?吳老爺肯定會護著她們的!”


    劉淩輕蔑一笑,然後道:“吳祥?嗬嗬,他的為人難道你就不清楚嗎?”


    “對於一個沒了用處的人,他難道還會費盡心力去保護嗎?”


    這一瞬,白管家如遭雷擊,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中滿是迷茫。


    吳祥的人品他是知道的,對於那種沒有用處的人,他在一腳踹開的時候,都要嫌棄對方髒了自己的腳。


    隻是,白管家覺得,自己忠心耿耿的為他幹了這麽多年,應該和別人不一樣。


    並且,自己還是替他頂罪進來的,哪怕他再怎麽無情無義,至少也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吧!


    沉思良久之後,白管家看向劉淩,然後笑了出來:“嗬嗬,劉淩,你定是在哄騙與我,想要讓我攀咬吳老爺,隻可惜,我不上你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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