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繼續做起了題,剛剛已經做了大半,接下來的一些題,隻二十多分鍾的時候就全部做完了,將這些題全都做完後,程行將作業本給了薑鹿溪。


    薑鹿溪拿過來,幫忙批改了起來。


    程行則是起身到院裏走了走。


    此時已經五點多了,但太陽依舊懸掛在空中,炙烤著大地。


    盛夏的白天,天黑的是沒有那麽快的。


    到了六點時,天才會真正的黑下來。


    周圍能聽到一些鴨子和鵝的叫聲,當然,還有一些羊的叫聲。


    村裏人喜歡上午的時候將養的家畜放出去,然後在傍晚天快黑的時候,將其趕回來,鵝跟鴨子,都是喜歡在水裏嬉戲遊玩的家禽。


    而且到了夏天,因為羽毛過多的原因,待在家裏很熱,它們也需要去水裏去去熱,涼快一下,至於要把羊放出去,那就是因為外麵草多,放羊可以讓羊吃草。


    農民的一天是閑不下來的,莊稼成熟了要去收割,平時的時候還要養許多家畜,就拿是最簡單的養鴨子來說,每天傍晚將他們從河裏趕上岸,再從岸趕回家裏,就是一件極費力氣的事情,程行小時候沒少趕鴨子,剛從這邊河裏趕出來,它們就去了另外一個河裏。


    程行推開小院的大門,在門前看了一會兒旁邊的人趕鴨子。


    那些人在看到出現在薑鹿溪門口的程行時,還會與程行打著招呼。


    自從上次薑鹿溪奶奶的葬禮上,就連縣裏跟市裏來的領導都去給程行敬酒,最終程行的身份被曝光出來之後,村裏的人也都知道程行的身份背景到底有多厲害了。


    他們許多人對於程行暢銷全國的《安城》可能沒有多少了解。


    但是他們從別人的口中聽說,程行現在的稿費有著上千萬之多。


    對於錢,他們是有概念的。


    因此許多人都很羨慕薑鹿溪這個孩子。


    不過薑鹿溪確實很優秀,而且她也不是突然變得優秀起來的,在村裏,如果一個人突然變得優秀,突然變成了暴發戶變得有錢,可能還會遭人眼熱和嫉妒,但薑鹿溪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很優秀,村裏的許多人都覺得以後的薑鹿溪能飛黃騰達。


    因此哪怕薑鹿溪交了一個這樣的男朋友,他們也隻會羨慕,而不會嫉妒。


    薑鹿溪以前哪有帶男生回過家過。


    上次薑鹿溪奶奶的葬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都是她身邊那個男生在幫忙辦的。


    那酒席還有那戲班子,隻憑薑鹿溪奶奶留給她的那些錢,是肯定辦不了的。


    煙酒都是好的煙跟好的酒,包括棺槨之類的也是。


    事後有人算了一下,薑鹿溪奶奶這個葬禮,最少也得花了六七萬塊錢。


    所以,許多人都覺得程行就是薑鹿溪的男朋友了。


    即便不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程行在門口待了一會兒,沒過多久,薑鹿溪就走了過來。


    “你是在這裏抽煙?”薑鹿溪問道。


    “沒有。”程行搖了搖頭。


    “那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呢?”薑鹿溪不解地問道。


    “看別人趕鴨子趕鵝呢。”程行道。


    薑鹿溪有些不解,這有什麽好看的。


    “你確定沒在抽煙嗎?”薑鹿溪又問道。


    程行一個人突然消失不見了,然後又在門口站那麽久,薑鹿溪很懷疑他是煙癮犯了,來門口抽煙來了,因為在屋裏或者是在院子裏抽煙,是會被自己發現的。


    程行沒說話,將她柔嫩的小手拿了過來,然後放進了外套的口袋中,問道:“你摸摸看,看我兜裏有煙嗎?”


    薑鹿溪的臉一紅,將手從他兜裏抽了出來,道:“我信你還不行嗎?隻是吸煙有害健康,即便以後自己一個人時,也要少抽點煙。”


    程行聞言,眼神灼灼的看向了她,道:“不想一個人。”


    薑鹿溪將目光瞥向了其它處,沒有再選擇與他那熾熱的眼眸對視。


    她的眼眸,也看向了不遠處別人趕的那群鵝。


    鵝的腦袋比鴨子的大一些,脖子跟腿也要比鴨子長一些。


    對於生活在村裏的人而言,鵝和鴨子還是很容易區分的。


    “你剛剛做的題改完了,沒什麽錯的。”薑鹿溪道。


    “都是你以前教過的題,肯定不會錯的。”程行笑道。


    薑鹿溪抬起頭望了望天上漸漸向西移動的太陽,問道:“是不是該回家了?”


    現在都五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差不多天就黑了。


    薑鹿溪是知道程行是怕在晚上的時候走夜路的。


    因此現在回去正好,回到家差不多天正好黑下來。


    “真快,都五點多了,是該回去了。”程行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道:“那明天見。”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對了,今晚不許熬夜,明天也不許那麽早起來,這幾天多休息休息,明天七點鍾的時候,我騎著摩托車來接你。”程行道。


    薑鹿溪沒吱聲。


    程行回去將摩托車從院裏推出來,然後對著身後的薑鹿溪道:“我走了,晚安。”


    “晚安。”薑鹿溪小聲地回了句晚安,然後看著他騎著摩托車離開了這裏。


    回到家時,父母已經下班回到家了。


    鄧英說道:“兒子,這幾天是伱備戰高考的最後時候了,我打算不去上班了,就在家裏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你喜歡吃什麽,你跟媽說,媽給你做,你隻要安心複習就行。”


    要不了幾天就高考了,他們就隻有程行這一個孩子,對於程行的高考,他們還是很關心的,他們都沒有上過大學,因此都想程行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的。


    “媽,不用,就隻是一個高考而已,你們也別太緊張,清北這樣的學校肯定是沒戲了,但是清北之後的學校,兒子還是有心的。”程行笑道。


    在最後的這幾次複習中,程行複習的都不錯。


    他對自己這次高考還是有信心的。


    “可別驕傲,更不能大意,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審題,認真檢查的。”程船頗為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程行笑道。


    晚上,鄧英下廚做了一頓很豐盛的菜。


    程行吃了晚飯後,便洗了個澡,繼續去複習題去了。


    隻是沒有薑鹿溪在身邊,程行複習確實複習不了太久。


    不過程行確實也沒有想要在晚上的時候複習太久。


    這幾天,白天的時候努力複習複習,晚上的時候盡量早些睡,這樣才有一個好的睡眠,到高考時能有一個好的精神去麵對高考。


    程行晚上做了一個小時的英語題,便早早地上床睡覺了。


    晚上睡得早,第二天早上醒的也就早。


    程行昨天晚上八點鍾睡的,第二天早上五點鍾就起來了。


    起來之後,程行便打開桌子上的台燈,去背了一個小時的書。


    背完書之後,正好才六點,程行便又出去跑了半個小時的步。


    程行這些天,跑步是沒有斷過的。


    上學時,就跑著去學校,不上學時,就去外麵跑一圈步。


    後世有位領袖說的很好。


    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堅持跑步鍛煉,有一個好的身體是非常有必要的。


    程行前世大多數時間都宅在家裏寫作打遊戲,身體無疑就太過虛了。


    人身體一虛,那就很容易得病的。


    程行打算跑一圈步,然後騎著摩托車去薑鹿溪家接她。


    早些去也不好,程行還是想讓薑鹿溪在家裏多休息一會兒的。


    而六點半去,到地方差不多七點,薑鹿溪肯定是起來了的。


    而且自己昨天也跟薑鹿溪說了,明天早上七點鍾的時候去接她。


    隻是程行跑了一圈步回來時,他剛擦了擦汗,然後就看到不遠處從晨曦中走來,向著這裏而來的一輛自行車。


    那輛自行車程行很熟悉,那騎在自行車上的那個女孩兒,程行也很熟悉。


    熟悉的白色襯衫,熟悉的泛白的牛仔褲,熟悉的褲腳和鞋子之間,因為去蹬自行車時,偶然會露出的那抹白色襪子,和襪子上那隻露出一點的雪嫩腳踝。


    程行沒有再往家走,他站在旁邊等著那輛自行車走來。


    等到那輛自行車走到麵前時,程行直接伸手攔住了那輛自行車。


    “昨天不是說好了,明天七點的時候我騎摩托車過去接你的嗎?你當時也是同意的,怎麽現在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程行皺著眉頭問道。


    “我當時沒有同意啊!”薑鹿溪靜靜地看著他道。


    她當時確實沒有同意。


    程行想了想,發現薑鹿溪昨天確實沒有點頭,也沒有答應。


    “你沉默了,沉默不說話就是答應。”程行道。


    “我沒有答應。”薑鹿溪搖頭道。


    程行這些天幫了她很多了,薑鹿溪不想天天去麻煩程行,她有自行車,又不是沒有自行車,從家裏到程行家騎自行車也就一個多小時,不需要程行再特地騎摩托車去接她的。


    所以,怕程行七點鍾騎著摩托車過來接她。


    薑鹿溪就早早地起來,先一步騎車到了這裏。


    “你可真行,六點多就到這裏了,你五點鍾就起來了?”程行問道。


    “五點半起來的。”薑鹿溪道:“起來的不算很早的,我昨天睡的很早,十點半就休息了,有睡七個小時呢。”


    “明天不許再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了。”程行皺著眉頭看著她道。


    這一次,程行一定要看著她答應才行。


    薑鹿溪沒吱聲。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那現在你就騎自行車再回去吧,我不讓你再幫我複習了,我們也不再是朋友了。”程行很嚴肅地說道。


    程行真不想逼她,但她這個性格,不逼她是不行的。


    不逼她,她又天天五點鍾起來,然後蹬著她那自行車蹬一個小時過來。


    “你又逼我。”薑鹿溪皺著鼻子道。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現在是看不了你天天騎一個多小時自行車過來的,我又不是沒有摩托車,用摩托車把你從家裏接過來,就十多分鍾的時間,你蹬你那個自行車,又累,還有掉鏈子摔倒的風險,你那麽辛苦的過來還是為了幫我複習,你這樣我看著難受,還不如不幫我複習呢,這樣就不用辛苦的蹬一個多小時自行車過來了。”程行道。


    薑鹿溪又不吭聲了。


    “不吭聲那就這樣吧,你騎著車子回去吧,我自己複習也是可以的。”程行擺了擺手,就想離開。


    “我,我答應。”看著程行想走,薑鹿溪忽然抿著嘴喊道。


    “這不就行了。”程行轉過了身,然後直接坐在了她車子的後座位上。


    他氣喘籲籲的說道:“剛剛一口氣跑了半個小時的步,得跑了六七公裏,太累了,跑的走不動了,載我一程。”


    薑鹿溪愣了愣,然後問道:“剛剛怎麽不見你很累的樣子。”


    “剛剛不是為了讓你答應唬住你嗎?如果一直氣喘籲籲很虛的樣子,還怎麽唬住你,讓你答應?說實話,沒有你我複習的效率是真的低,還真得需要你在旁邊,我才能真正靜下心來去複習。”程行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然後道:“騙子。”


    “騙子就騙子吧,不過我的確不想讓你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騎那麽遠的路過來,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現在見不得你那般辛苦。”程行道。


    “而如果,我在你身邊,口口說著喜歡你,還讓你吃那麽多苦的話,那還叫喜歡嗎?喜歡一個人,得讓她不被人欺負,也得讓她少吃些苦頭。喜歡這兩個字,不是說的,而應該是去做的。”程行道。


    而薑鹿溪聽到程行這句話後則是怔了怔。


    薑鹿溪忽然想到了上次孫琦帶人圍堵自己的那次事件。


    那個時候,程行為了趕到,全身上下被雨水淋濕,走了很難走的小道,然後一個人趕了過來,並且在孫琦想要欺負自己時給了孫琦一巴掌。


    那一巴掌,薑鹿溪永遠都不會忘。


    而如果程行沒有及時趕到的話。


    孫琦讓自己低頭認錯,自己絕不認錯的話,孫琦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這或許就是程行所說的得讓她不被人欺負吧。


    薑鹿溪忽然問道:“到了大學,我們分隔兩地,到時候很久都很難見上一麵,那個時候你旁邊也會有許多優秀的女生,有可能她們長得會比我漂亮,成績也會比我優異,那時候你還會喜歡我嗎?”


    “會。”程行肯定地說道。


    “不信。”薑鹿溪抿了抿嘴,然後說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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