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薑鹿溪從車子上下來後喊道。


    她走到了奶奶的麵前,然後將今天的事情給奶奶解釋了一下。


    薑鹿溪的奶奶一聽程行不隻是薑鹿溪的東家,這次薑鹿溪生病不方便回來還幫忙把她送了回來,於是趕忙將程行給請進了家裏。


    所謂東家,是舊社會時聘用雇用自己的人的稱呼,算是等同於現在的老板,在薑鹿溪奶奶那個年代,對於這種人都稱呼為東家。


    薑鹿溪雖然是在給程行補習,但是她的工錢是程行他們家發的,自然算是薑鹿溪的東家,而他們家這段時間因為每個月多了這一千多塊的補助,日子已經過得比以往好多了,以前不到逢年過節哪能吃上肉,但是現在基本上一周就能吃上一頓。


    而且,再加上像程行他們家這種能每個月付得起錢請家教的人,家裏肯定很有錢,而這樣的有錢人,卻在大冷的天把薑鹿溪給送了回來,薑鹿溪的奶奶如何能不感激,如果程行不把她給送回來,以薑鹿溪奶奶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一個人騎自行車回來的,這生著病,那麽冷,又那麽遠的路,得多辛苦,又得多危險。


    “謝謝,謝謝您,謝謝您把小溪給送了回來,不然她這生著病,一個人騎車回來,我真不放心。”程行將車子停下來走進屋裏後,薑鹿溪的奶奶便不斷感激道。


    “奶奶,不用謝。我跟薑鹿溪是同學,而且她幫我做家教這段時間我也進步很多,這是我應該做的。”程行笑道。


    程行進了院子後看了薑鹿溪一眼,說道:“戴醫生囑咐的事情別忘了,按時吃飯,別吃涼的辛辣的東西,另外記得按時吃藥。”


    程行說完後對著薑鹿溪的奶奶笑道:“奶奶,既然把薑鹿溪送回了家,那我就先走了。”


    “別走啊,那麽著急走幹嘛。”薑鹿溪的奶奶忙說道:“來都來了,你還幫了我們那麽大的忙,怎麽也得吃完飯再走。”


    “不了奶奶,這都天快黑了,我父母過一會兒估計就該做好飯了,我要是再不回去,他們該著急了。”程行說道。


    別人留你在家吃飯,這句話是最有用的。


    “這樣啊?”薑鹿溪的奶奶一聽,果然就為難了起來,程行確實幫了他們很大的忙,按他們這裏的規矩,請鎮上的人幫忙修一下燈都得請人家留在家裏吃一頓飯呢,更何況是像程行這樣不隻是改善了她們的生活,更在那麽冷的天氣將薑鹿溪給送回了,但是這天都要黑了,程行要是再不回去,說不定程行的家人真要擔心了。


    薑鹿溪每次晚上放學回家,或者是去做家教回來,薑鹿溪的奶奶都會提心吊膽的,要是到了時間還沒回來,多一分鍾她就會在心裏多著急一分。


    本來一直站在奶奶旁邊拎著藥什麽話都沒說的薑鹿溪,此時卻抬起頭望了程行一眼,她說道:“叔叔阿姨很晚才會回來,你一個人回家也是買著吃,如果不嫌棄我們家窮,或者是我做的飯菜不好吃,就吃過晚飯再走吧。”


    她說完後又輕輕地說道:“當然,如果伱覺得我們家窮,我們做的飯菜難以合你的胃口,那我和奶奶就不留你了。”


    程行聞言看了她一眼,無奈地笑道:“你都這樣說了,我能怎麽辦?”


    好話歹話都讓她給說了,程行不留也得留了。


    不留的話不就明擺著嫌棄她們家,嫌棄她們家做的飯吃不下去嗎?


    這個小妮子,給自己搞了一出陽謀。


    薑鹿溪把目光望向了其它地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麽說你要留下來吃飯了?”奶奶開心的問道。


    “留下來了奶奶。”程行笑道。


    “好好好。”薑鹿溪的奶奶笑道。


    程行看了薑鹿溪一眼,說道:“先別忙著做飯,先把藥給吃了。”


    “對,小溪你先去把藥給吃了。”薑鹿溪的奶奶也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去屋裏吃了藥。


    她吃完藥後便去做飯。


    廚房裏,薑鹿溪在切菜,薑鹿溪的奶奶則是燒起了鍋,做菜好做,幾分鍾就能做好,鍋裏的紅芋稀飯和饅頭要燒很久,因此薑鹿溪的奶奶先燒起了大鍋。


    程行本來想去廚房幫忙燒鍋,但是薑鹿溪的奶奶不讓,還讓他出了廚房,以免廚房裏的煙氣嗆到他,程行沒辦法,隻能出了廚房。


    程行出來後打量了下她們的院子。


    安城的郊區跟鄉下沒什麽區別,他們這個院子不小,跟程行小時候在爺爺奶奶住的院子差不多大,進了門的右手邊有一個廚房,廚房的前麵是種的一塊菜地,菜地旁邊有一個壓井,廚房的後麵則是一個比較大的堂屋。


    堂屋有三間房,左右兩間,中間那個房子是會客用的正房,在他們這裏也叫中堂,中堂裏是不住人的,裏麵擺著一個很高的案桌,案桌上有一副很大的毛主席畫像,下麵還有兩個老人的畫像,以及一對中年男女的畫像。


    那兩張畫像上的中年男女跟薑鹿溪長得很像。


    程行歎了口氣,這兩張畫像上的年輕男女,估計就是薑鹿溪的父母了。


    至於那兩張更老的畫像,居中的應該是薑鹿溪的曾祖,然後是薑鹿溪的爺爺,因為他們老家的畫像,也基本上都是這樣擺的。


    但是許多人家中堂上擺的畫像基本上都是老人的,哪有像薑鹿溪他們家,上麵擺放著兩張年輕男女的遺像。


    院子裏的左手邊,則是搭了一個棚,棚的前邊還有一個豬圈,不過豬圈裏早就沒有了豬,以前村裏的家家戶戶都會養一兩頭豬,那時候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有很多殺豬的場麵,程行小時候就看過,殺豬的時候需要先準備一大鍋開水,然後殺完後,就可以用開水給它去毛,死豬不怕開水燙也是從這裏來的。


    這就是薑鹿溪她們家整體的結構了,所有的房子都是用紅磚給蓋的,院子裏也就隻有中間的一個地方用紅磚砌成了一條小路。


    夜晚風大,程行站了一會兒覺得冷,又進了廚房。


    “奶奶,我來燒吧,剛剛在外麵被風吹得太冷了,燒會兒鍋還能暖和一會兒。”程行對著正在燒鍋的薑鹿溪奶奶道。


    薑鹿溪的奶奶看他確實凍得直搓手,於是起身說道:“剛剛去裏屋坐一會兒啊,那麽冷站在院子裏幹嘛,那你燒會兒鍋去去寒。”


    程行在鍋爐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熟練的燒起了鍋。


    薑鹿溪的奶奶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本來還想著讓他去去寒,如果他不會燒的話,自己再去接手呢,但是沒想到程行真會燒鍋,她便去整理一下屋子去了。


    以前他們吃飯都是在廚房吃,基本上沒在堂屋裏吃過,這次來客人來了,肯定不能讓客人在廚房裏吃飯,薑鹿溪的奶奶便想著把堂屋的桌子收拾一下。


    薑鹿溪此時把菜給切好了。


    “要燒小鍋了嗎?”程行問道。


    “嗯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程行抓了一把豆秸放進小鍋的鍋爐裏,然後從燃燒著的大鍋裏抽出了一些正在燒著的豆秸放進了小鍋裏,小鍋裏的豆秸被點燃,也就燒了起來。


    程行拿著燒鍋棍,開始燒起了兩個鍋。


    隨著薑鹿溪用小鍋開始炒菜,因為天氣冷,廚房的門給關上的原因,廚房裏確實冒了很多的煙,程行將門給打開,才稍微好一些。


    鍋裏紅芋跟米熬成的稀飯香和小鍋裏炒蛋白肉的香氣,讓程行有些懷念。


    小時候在老家上學時,紅芋蛋白肉,基本上就是那時候的標配了,也是小時候吃過最多的東西,現在這兩樣東西,基本上都很少吃了。


    紅芋還好,蛋白肉因為隻有老家這片地方有,而他們家富了之後,也基本上不再吃這東西,程行確實已經許多年沒再吃過了。


    菜炒好後,沒多久,大鍋裏的饅頭和紅芋稀飯也好了。


    程行洗完手後,看到薑鹿溪出門,程行也跟了過去。


    “這大晚上的,你去哪?”程行問道。


    “噓。”她噓了一聲,小聲道:“你小聲點,跟我來。”


    薑鹿溪帶著程行來到了一條小巷中,小巷很黑,程行用手機幫忙照明,兩人來到了小巷的深處,然後她喊了兩聲,兩隻瘦小的貓突然竄了出來。


    薑鹿溪將這兩隻瘦小的小貓抱在了懷裏摸了摸,然後說道“這個叫團團,這個叫圓圓,是我上小學的時候在這條小巷裏遇到的,每天我都會過來喂它們一點吃的,已經養了很多年了。”


    “怎麽沒把它們養在家裏?”程行問道。


    “奶奶不讓。”薑鹿溪搖了搖頭,然後又道:“不過這次如果競賽成績考的好,提前被其它學校錄取了的話,奶奶一高興,說不定就讓了。”


    “嗯。”程行點了點頭,也蹲下來摸了摸這兩隻貓。


    沒想到它們倒不怕生,還舔了舔程行的手。


    程行笑了笑,他望了望薑鹿溪懷裏的貓,又望了望貓的主人。


    這貓也好貓的主人也罷,都很好,就隻是,都太瘦了。


    程行在他們那片地方見到的貓,哪個不是肥肥的,這兩隻小貓很瘦小,身上也髒兮兮的,但卻很乖,臥在薑鹿溪懷裏,老老實實的,動都不動一下。


    薑鹿溪放下了懷裏的貓,說道:“走吧,回家吃飯。”


    程行點了點頭,兩人向著剛剛來的的路走了回去。


    路上,薑鹿溪道:“家裏的肉都讓切成肉丁炒醬豆了,就隻有蛋白肉和白菜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會,小時候跟爺爺奶奶他們住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炒蛋白肉了,那時候就蛋白肉,我能吃好幾個饅頭。”程行笑道。


    “不過饅頭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得讓我吃飽。”程行說道。


    “嗯嗯,饅頭緊你吃,我熱了七八個饅頭呢。”薑鹿溪點頭道。


    “那就行。”程行笑道。


    回到家,兩人又洗了洗手,然後薑鹿溪將饅頭從鍋裏拿出來,程行則是幫忙把菜從小鍋裏鏟到了盆子中,兩人端著饅頭和菜進了堂屋。


    薑鹿溪又回去將鍋裏紅芋和米熬成的稀飯盛到了碗裏。


    就在她想一隻手端一個將其端到堂屋裏時,程行走了進來,他將她手上的兩碗稀飯端了過來,說道:“你剛生病,手還沒好,我來端吧,你先進去。”


    程行將這兩碗稀飯端進屋裏,又走回廚房將薑鹿溪剛盛好的那碗稀飯也給端到了廚房,薑鹿溪看著程行端著稀飯走出廚房的樣子,抿了抿嘴。


    幾人圍著堂屋裏的桌子坐下來後,開始吃起了晚飯。


    程行拿過了一個饅頭,然後夾著薑鹿溪炒的蛋白肉就著吃了一口。


    程行眼睛一亮,這蛋白肉炒的好吃也就算了,因為這東西放點青椒跟白菜炒著吃就不會難吃到哪裏去。


    但是這饅頭吃著卻很好吃,軟軟的,跟兒時奶奶做了大半天才做出來的饅頭一樣,程行對著薑鹿溪的奶奶說道:“奶奶,你這饅頭做的真好吃,跟我以前在老家時我奶奶做的一模一樣,比店裏賣的饅頭好吃多了。”


    薑鹿溪的奶奶笑道:“這可不是我做的,這是小溪昨天下午才蒸的。”


    程行看了坐在對麵的薑鹿溪一眼,笑道:“薑老師好手藝。”


    被誇讚的薑老師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的低下了頭。


    因為剛剛在做飯,有煙火氣,戴眼鏡很容易就全都是霧,因此薑鹿溪回到家就把眼鏡給摘了下來。


    在屋裏昏黃的燈光下,沒有帶著眼鏡的薑鹿溪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即便是她低頭低的很快,但是這絕美的一幕還是被程行給捕捉到了。


    他不由地呆愣了片刻。


    而就坐在程行旁邊的薑鹿溪的奶奶,在看到這一幕後卻是笑了笑。


    她家孫女長得有多漂亮,她又豈能不知道。


    從薑鹿溪上初中開始,每年過年時想要給她說親說媒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這菜和饅頭都很好吃,程行也沒客氣,接連吃了好幾個饅頭,然後又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紅芋稀飯,等吃完飯後,程行便向薑鹿溪的奶奶告了別。


    程行出來後,薑鹿溪也跟著走了出來。


    “好了,別送了,你還生著病,外麵天冷,你就別在外麵站著了,快回屋吧,明天早上七點鍾,我來這裏接你,別起那麽早。”程行對著她說道。


    戴春華的那個診所,得上午八點的時候才開門。


    他們起來太早過去了人家不開門也沒用。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晚安。”程行對著她說道。


    薑鹿溪沒吱聲。


    “好了,走了,小啞巴。”程行打開摩托車前麵的燈,然後將摩托車給蹬響,便騎著摩托車離開了這裏。


    而直到程行的摩托車聲消失不見,薑鹿溪才轉身回了家,將院子的大門給關上。


    回去的時候程行要比來的時候開的快了一些。


    不過也沒快多少,也就五六十邁的速度。


    到了家時,程行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臉,然後又搓了搓手。


    他這連二十分鍾都沒到,手跟臉就被寒風吹的生疼,薑鹿溪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底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程行關上院子的大門,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將電腦打開,繼續了《安城》的收官,去了深城就沒法寫了,得趁著今晚多寫一點。


    與此同時,陳青家裏,陳實他們一家人正在吃飯。


    “青青,這次你們學校去深城參加競賽的都有誰?”陳實問道。


    “以我們家青青的成績,恐怕得有青青吧?”陳青的母親張秋笑著說道。


    陳青在上初中的時候參加過不少市裏的競賽,而且還都獲過獎,所以張秋覺得,不管學校裏排誰去,估計都會有自家女兒的名字在裏麵。


    “媽,沒有我。”陳青搖了搖頭,將這次一中去深城參加競賽的名字說了出來。”


    其他的名字沒什麽,當聽到程行的名字時,張秋卻皺了皺眉,她問道:“程行?青青你沒說錯?你都沒去上,程行怎麽被選上的?”


    張秋覺得難以置信,程行的成績她又不是不知道,一中倒數前幾的。


    “媽,程行的作文寫的很好,這次他的語文成績,是我們學校的第一,作文也是我們學校建校以來唯一一個滿分,這份榮譽,就算是爸當年都沒有做到。”陳青道。


    “青青說的沒錯。”陳實笑道:“前幾天碰到陳老師,他還跟我講過這件事情,我還從他那裏要到了程行的那篇滿分作文,寫的真不錯。”


    “小秋,別老對程行有那麽大的意見,這孩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最近這段時間寫出來的東西讓我們市裏許多作協的人都汗顏。就連這次競賽,陳老師都得靠著他去掙名次呢。”陳實道。


    陳青點了點頭,她知道父親所說的陳老師是指的誰,父親嘴中的陳老師,是他們一中的校長陳懷安,當時父親在一中讀書的時候,那時候的陳懷安還不是一中的校長,他還是一中的教導處主任。


    那時候別說陳懷安的教導主任了,就算是當時的副校長校長都是得帶個班教人的,畢竟那時候安城太稀缺教師資源了,大部分上過大學的人,沒幾個會選擇留在安城,都去了更好的城市發展。


    後來陳懷安先後擔任了一中的副校長,第六初級中學的校長,以及現在的一中校長,當時的陳懷安教的是父親所在的高三文科一班,是他們的班主任。


    因此即便是現在陳懷安當了一中的校長,父親對他的稱呼,還依舊是陳老師。


    “省裏對這次的競賽可重視了,希望程行他們能代表我們安城取得一次好名次吧。”陳實道。


    “爸你覺得程行這次能不能獲獎?”陳青問道。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有機會的。”如果隻是省競賽,那陳實能百分百確定程行能獲獎,但這一次是七省一市的比賽,每個地方派去的都是當地成績最好的學生,這種全是頂尖高手的交戰,程行能不能技壓群雄還真不好說。


    而且作文這東西一旦都寫的很不錯,那在寫的都很好的情況下,就要看評委個人的喜好了,評委要是喜歡,那分數就能多一些,評委要是不喜歡,就會少一些。


    不過陳實還是覺得,或許程行能創造個奇跡也說不定。


    他文章水平或許不止如此。


    ……


    第二天一早,程行早早地起來,騎著摩托車到了薑鹿溪家。


    到了她家時,才六點五十,但薑鹿溪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不是說好了七點嗎?又起那麽早?”程行問道。


    “沒有起很早,才剛起來一會兒。”薑鹿溪道。


    程行遞給了她一個頭盔,又給了她一條圍巾。


    “路上風大,把頭盔還有圍巾圍上吧。”程行道。


    這頭盔是當時買摩托車時送的,總共送了兩個,但程行從來沒用過,但想著這路上的寒風太冷,戴著的話能免得被風吹,程行便把這兩個頭盔找了出來。


    “這圍巾是我媽的,你圍著不會那麽冷。”程行道。


    “這是阿姨的圍巾,我不能用。”薑鹿溪搖了搖頭,道:“我戴頭盔就行了。”


    “那你用我的,我用我媽的?”程行問道。


    薑鹿溪搖了搖頭。


    程行沒管她,下了車,將母親的圍巾直接給她圍好係了起來。


    “好了,這外麵的風很大,快點上來吧。”程行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隻好背著包坐上了車子。


    程行帶著她回到了家。


    程行將鑰匙給她,薑鹿溪開了門後,程行騎著車子進了院子,然後將車停在了院子裏,他摘下頭盔,將車上的鑰匙拔掉,然後問道:“怎麽樣,身體好點了嗎?”


    “嗯,好很多了。”薑鹿溪道。


    “那也得把這次的水給吊完。”程行說完後又問道:“藥也吃了嗎?”


    “還沒。”薑鹿溪搖了搖頭。


    怕吵醒奶奶,薑鹿溪沒在屋裏吃藥。


    “飲水機裏有熱水,先把藥給吃了吧。”程行道。


    “嗯。”薑鹿溪去飲水機接了杯熱水,然後吃了藥。


    等到八點的時候,程行帶著她去了戴春華的診所。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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