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做圖玩兒命補覺,之後又帶著倆美妞兒往死裏k歌玩兒通宵,我覺得這種拚命三郎式的生活方式挺適合我,但凡事拚命雖然很爽快,也肯定有弊端,比如生活不規律。比如6號那天,我一大早起來,因為剛趕完一個小活兒暫時也沒事兒,就跑到嶽辰那兒幫忙幹苦力去了,而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不能吧,我已經把一天三包兒康師傅加到四包兒了。”嶽辰把我拉到秤旁邊兒,從上麵把兩袋兒水泥搬下來之後,就把我推了上去。雖然好些日子沒稱過體重了,不過我對自己體重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因為不管我吃多吃少,自從過了長身體的年月,那數字就很穩定,保持正負兩斤的浮動範圍,可現在,好麽,足足負了十斤!我說:“貓蛋你這破秤絕x不準!”嶽辰把我從秤上推下去,自己站上,“是準的。”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泥,“這稱水泥的秤,稱人當然不準,短三四斤也就算了,這突然少十斤,絕對不可能。”嶽辰從秤上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這秤,給水泥稱重隻是暫時,以後給牲口稱重量才是它的本職,豬肉都多少錢一斤了,你說它準不準?”我拿起旁邊兒台階上放著的給中午準備的飯菜,打開就吃,“那就是因為我早上拉了特別大的一泡屎,還沒吃飯,所以輕。”嶽辰笑了,“也就你能一泡屎拉出十斤去,得了,你需要的是照照鏡子。”他在我臉上掐了一下兒,“你小子,本來就沒多少肉,再瘦該凹下去了,這次在我這兒多住幾天,我給你把肉補回來,剛好前幾天研究了給豬催膘的法子。”我蜷起胳膊按了按上麵的肌肉,“爺是不重,但爺身上全是瘦肉,你那養豬法子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行了別扯淡了,今兒要我幫忙幹嘛?你那水泥池子砌好了沒?”嶽辰說了要把我當豬那麽養,不是開玩笑。六點多收工回家之後,他就鑽進廚房開始忙活,折騰了將近倆小時,擺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我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無聊地換著台,麵對桌子上逐漸增加的美味,跟坐在我邊兒上的貓崽子們一樣眼睛發直,不停咽口水。嶽辰讓我在客廳看著桌上的飯菜防止貓偷吃,我原來以為他隻是防貓,後來才發現其實他還在間接防我。桌上的菜色實在誘人,我麵對良心的譴責和五髒廟的呼喚時,一不小心就選錯了方向,拿起筷子朝一隻鹵鳳爪夾了過去。那一瞬間別提多滿足,可等我把雞爪子啃進嘴裏的時候,之前還老老實實跟我一塊兒盯著桌子的貓仔們不幹了,好一點兒的看著我喵喵叫,得寸進尺的玩兒命蹭我的褲腳,這還不算什麽,坐在沙發上的兩隻直接跳到我膝蓋上就扒著我衣服往上爬,要明搶。就在這時候,嶽辰走出廚房正義凜然地維持秩序,最終,那隻我剛啃了一半兒的鹵鳳爪被嶽辰沒收,貓崽子們心理平衡了,才都安靜下來。麵對一桌子好菜怎麽能沒酒,雖然嶽辰這人比較麻煩,也愛管七管八,但好歹有弱點,跟他多聊幾句貓崽子的話題,順帶說幾句保證以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豪言壯語,他也就妥協了,被我攛掇著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瓶兒他自己泡的酒。“好歹是藥酒,少喝點對身體反而有好處。”他說是這樣說,不過喝酒這事兒,一旦開始就不好控製。從回顧過去到展望未來,一邊兒扯一邊兒喝,大半瓶兒下去也就一個鍾頭的功夫,嶽辰的酒量跟我比不是一個檔次的,他從脖子紅到耳朵根兒,抱著隻貓仔敲著盤子邊兒跟我講他一步一步的計劃。“從通州這邊的小區開始,我的市場是整個北京。”嶽辰說著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滿眼喜悅地看著我,“關關,咱們一起,一定可以做出點成績來!”就在我激動地把手也搭在他肩膀上的時候,放在一邊兒的手機突然響了,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葉聞”兩字時,我的好心情就跟突然遭遇了傾盆大雨的夏夜篝火一樣。想都沒想就按了掛斷,我夾了菜到嘴裏,然後跟嶽辰碰杯子,“來,哥們兒,幹了哈!”杯子還沒碰到嘴邊兒,手機就又響了,葉聞的名字配合著今天的日期,讓我對這個電話抵觸到了極點,根本都不願意想象他找我還能幹嘛,就把手機調了震動。“你這小子,居然還沒喝!”嶽辰放下杯子,看著我手裏滿杯的酒,就給了我一腦啵兒,接著,他注意到了在桌子上震動著往低處滑的手機,“鳥剩子,手機,你手機響了。”我看著手機的方向,同時注意到,桌子底下的幾隻等著隨時撿東西吃的饞貓也看著手機的方向,似乎對聲音很有興趣。拿起手機,我轉頭對嶽辰笑笑,“等我會兒。”雖然煩,但躲著不接電話這事兒也太孫子,我按了接聽,快步走到窗戶邊兒,“喂,誰啊?”完全出乎意料,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葉聞的聲音,“你好,你是關關對吧?”語氣溫柔平緩,聲音稍帶著點兒沙啞,很好聽,而且讓人一聽就覺得舒服。有個不認識的男人用葉聞的手機給我打電話,這裏頭到底有啥事兒也不是我能馬上猜出來的,我隻回說:“嗯,是我,你誰啊?”我說話不怎麽客氣,但那邊兒的聲音還是溫和,“你不認識我,但肯定認識這手機的主人。”廢話,當然認識,“你不認識我給我打電話幹嘛?而且我這兒也沒存你那邊兒的號碼,認不認識還真不好說……哎等等,你丫不會是個電話騙子吧?”對方不為所動,“好了,我直接說吧,不管你認不認識這手機的主人,你的名字都在他通訊錄的第一位,這也是我打給你的原因,我是誰不重要,因為我既不認識你也不認識這手機的主人,他現在就躺在我腳邊的地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許你可以考慮過來把他送回家,或者由著他自生自滅,我隻是路過,等會兒給你發完地址就走,我可不想在一個醉鬼身邊多待。”“你說什麽?哎等會兒!”我這話沒來得及說完,那邊兒就掛斷了。我再打過去,那邊兒也直接掛斷,大約過了半分鍾,果然收到一條短信——五道口,雙清路和13號線交叉口附近。這他媽的算是個什麽地址!葉聞不會真躺在路邊兒挺屍吧?我又打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好久沒人接,再打的時候,就聽到“對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戶已關機”。我把手機揣進兜裏就往門口兒走,嶽辰叫住我,“誰的電話啊?這麽晚了你去哪?”我心裏火急火燎地煩躁,又慌得要命,隻回他一句“有事兒”就跑出了門。嶽辰住的小區挺偏,附近的出租本來就少,加上現在都十點多了,就更是攔不著車,沿著路往前跑,一邊兒跑一邊兒注意著看,他媽的,那醜了吧唧的北京出租,不想找它的時候滿世界都是,想找了卻怎麽都找不著。又跑了一段兒,好歹讓我碰到幾輛停在路口的黑車,我沒問價就直接坐了進去,好麽,那司機開口就要一百五,沒辦法,坐都坐了,也隻能這樣兒。車子都開動了我才想起來翻錢包,好在昨天結的圖錢那八百塊我沒收起來。從通州到五道口,東五環到北四環,距離比去天津還遠,所幸已經晚了不堵車,這黑車司機開車又特狂野,到那兒也沒花太多時間。說實話,這一路我著急又煩躁,除了不停催著司機快點兒開之外幾乎啥都沒想,就在這麽一種頭腦發熱的狀態下到了地方,付錢下車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啥事兒。大半夜的,因為一通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電話我就繞了大半個北京城,先不說就算是真的,葉聞他愛喝酒睡馬路這事兒也輪不到我管,那是城管要操心的事兒,如果這事兒是假的,那我真就他媽的傻逼大發了,想著有可能隨時遇到葉聞,見他一臉嘲笑地看著我,說今兒是我強奸他一周年的紀念日,我就忍不住在心裏罵自己沒腦子,恨不得立刻再打車回去。不過來都來了,不見著人就回去這事兒我幹不出來,單是為了那一百五,我也得先找著葉聞。雙清路和13號線交叉口附近,我一邊兒回想著短信一邊兒小跑著找,本來以為就算黑燈瞎火的,大活人一個也好找,結果我前後兩三百米地來回跑,找了兩圈兒也沒看見人。操他媽的,老子果然被耍了!就在我急得撓頭的時候,一個轉身兒的功夫,我看見目標人物。城鐵橋底下的一個半米高的花壇,裏麵種了棵不知道叫啥的樹,樹底下坐著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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