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勒很快與主人道別,第一個離開了。等他們走後,james才消極得對北堂說:“你去激怒他幹什麽?!”  北堂不耐煩地拉了拉領帶,“被激怒的不是我嗎?”  james想到宮勒的話,用手捐拭了拭自己的汗:“曉你可要記住,你可是百分百分的直男。這條你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默念幾遍。”  才說完腹部就挨了一拳,幾乎讓james把上半場吃進去的食物都吐出來。  侯嫻鎂聽到動靜,回過頭就看到北堂痛毆james,接著不遠處閃光燈一亮。頓時黑線:“一秀說的對,他就該呆在角落裏或者永遠不出來。”  第二日的報紙有生日會的很多照片,也有北堂揍james一拳的抓拍,不過並沒有什麽影響,看照片更像是與經紀人之間的小打小鬧。現在的演員標榜真性情,北堂就算把人打得送醫院,估計仍然會有粉絲愛他支持他。  淩家父子一起切蛋糕、鳳記冰和宮勒交情好到共舞做為大標題,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更重點的是“北堂和鳳記冰搶同一個女人”的新聞引起了大轟動。  飄逸長發、窈窕的嬌軀,於萱以完美的夢中情人的背影出現在報端。大幅報紙拿出了幾月之前那騷動的一晚——女孩飛快吻北堂的照片拚比圖,來驗讓此女子與那晚的神秘女人是同一人。  鳳記冰早晨看到報紙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趕緊跟於萱打電話。  電話響了n聲後於萱才接起,背景音很嘈雜很亂,她用快哭出來的聲音喊:“記冰怎麽辦呢??有很多記者來堵我~~~~快來救救我!”  “你等等,我馬上過來!”鳳記冰掛上電話,急忙去拿外套,又去找淩一秀的車鑰匙。  端著早飯的淩一秀一進來就看到他興匆匆的模樣。  “這是著急去哪呢?”他把早餐放到桌上,又過去抽走記冰捏在手中的鑰匙。  “於萱出事了。被發現她吻過……”鳳記冰說了一半,想拿回鑰匙,又被淩一秀握住手腕。  “她想進演藝圈嗎?如果是的話,你還是讓她順其自然的好。”  “可是她更喜歡唱歌。” 鳳記冰愣愣地,他知道淩一秀比他更有辦法幫於萱。  “也一樣。”淩一秀牽他到餐桌前,按住他的肩膀微微使勁。“坐下來,先把早飯吃了。”  金色的晨光細碎地照進廳內,一大早的空氣就有了絲絲暖意。純手工的實木餐桌椅發出優雅的光澤,鳳記冰隻好坐下來,淩一秀拖了把椅子坐到他旁邊。  鳳記冰低頭用餐,眼睛被黑黑的長睫毛半蓋。  淩一秀則滿意地拿起報紙看報,間隙從報紙抬頭看記冰,想到今早接到從維多星打來的電話,還是覺得先不理會老人的要求,維持現狀吧。  那段時間頻頻有於萱的新聞出來。一開始是猜測於萱的身份,能夠在淩家跳第一支舞的不是普通人,到後來又有“曉天王與淩小少共用一個女人”、“於萱私生活上不檢點”等報紙惡意中傷。於是乎,這次生日會出乎意料地紅了於萱,不管怎樣先把她的名氣炒上去了。  鳳記冰與曉天王的粉絲口水戰,主要集中在到底誰搶誰。幾天後,柏秀出來澄清於萱是鳳記冰和北堂曉共同好友。就算這理由說服不了粉絲,也把問題重丟給了粉絲,讓她們自己去猜測。  於萱以坐火箭的速度進入了演藝圈的。  魏亞南千方百計地想當演員,還不如於萱升升快。除了抓狂恨自己怎麽不是女人外,他就像陰魂不散的幽魂跟在鳳記冰後出沒。  “我跟你一個地方出來的,照理說還是老鄉。你怎麽能不幫我?”  “你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要看在我爸的麵子上吧?”  鳳記冰停下腳步,多久沒有大叔的消息了?他都不敢問魏亞南。怕連他都不知道。“侯經理跟我說,她讓你去聽戲劇課,你聽不到兩個小時就出來了。”  他回頭看魏亞南的發尖,“這不行的,沒有人能一步登天!”  “哼,你現在是好了,有血緣關係了說話都硬了!”  “哪怕我有血緣關係,在此之前我也是被褪了幾層皮的。”鳳記冰有些尷尬,他為了籌醫藥費每天打幾份工的情況,魏亞南又不是不了解。  魏亞南煩惱地搔了搔頭,他也知道他的話不經大腦思考,說實話他也不是很討厭鳳記冰,最後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狀:“好!我去學。可是你也知道,我讀書不好。”  “這課針對性強,你隻要不逃課肯定能聽得進。還有……也別我說現在好了,你的爸爸也很好,很好。”鳳記冰到最後呐呐地說了兩個“好”,不再多言,轉頭就出去了。  從樓梯上來,到了休息室。在總裁辦公的下一層,是淩一秀整頓好讓他休息用的。  鳳記冰進去後靠坐在大班椅上,落地玻璃窗的亮光照進來懶洋洋地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掏出手機開始查找大叔的電話。明明牢記著電話號碼,還要特地翻出來,等找到那個電話了拇指又停住不動。  那日下雨天的很多事都過去了,記得最深的是“大叔沒把他當親人”,當時真是狼狽極了。這些日子以來也想是不是和大叔之間有什麽誤會?還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了?大叔才在他衝到雨水中都沒有伸手阻攔。果然是他太貪心了嗎?  鳳記冰揉了揉眉尖。  “淩小少!”  虛掩的門突然大開,一群人大大咧咧地衝進來。  鳳記冰驚了一跳,迅速合上手機,大班椅旋轉了個方向,麵朝來人。  “跟我們去吃飯吧!來來來……一起一起。”進來的是目前被雜誌稱為新銳導演的小夥子,可能連著被十幾篇報導讚美已經忘乎所以了。還有他的一群朋友,例如最近有意投資拍電影的某富二代,也有幾個打扮的很小妖精的美女。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鳳記冰淡淡地回應。  “淩小少,看你說的。你再忙,飯總要吃的吧。”這麽一群人是專門開車過來的。最近約鳳記冰吃飯的從這星期排到了下星期,全都是些陌生麵孔。而且聽說已經到了揚言以約到他為榮的地方了。“ 今天我們這一群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當然要聚在一起喝一杯。”  “不好意思……”  “淩小少,你看你都已經拒絕三回了。今天我們人都來了,總該賞個臉吧。”  “淩小少?”  鳳記冰這才知道,姓不是他說不改人家就不叫的。別人左一句右一句都這麽叫了,你也不可能一個個去糾正,一直糾正就顯得矯情了。  不得不說權力的改變,以及娛樂圈強大的接受力。什麽私生子,多少個都無所謂。雖然一開始就像地震一樣掀起軒然大波,轟動過後炮火也不會一直集中在此。既然淩一秀承認了,那他就是淩一秀名正言順的,唯一的,兒子。  這圈內的所有人都懂得見風使舵。  鳳記冰苦笑一下:“我真去不了,謝謝。”  都這麽反複拒絕了。要如果換以前,這些沒被拒絕過的富二代肯定是翻臉,但現在還會厚著臉皮笑,不管男男女女都笑得跟花一樣:“你看淩小少,要如果你怕孤單的話也叫上你朋友,人多熱鬧些。”  “他的朋友是北堂。”james進來,穿著左半邊粉色右半邊深藍的奇裝異服,“下回趕早啊……”  “哈哈……原來跟淩小少約的是北堂曉,”這些人都知道北堂不喜歡與陌生人客套,又都知道那是個惹不起的小霸王,這下子這些人也隻好作罷。“既然這樣隻好等下次了。”很快客氣了幾句就道別出去了。  “等等,james!”鳳記冰叫住幫他解了圍就要走的經紀人。  “道謝就免了。”  “北堂在我的生日會上對我的客人不敬,他是對宮勒說了什麽?”鳳記冰雙手撐著辦公桌,緊迫盯人地問。有些口角或多或少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是啊……曉在那時真是太過分了。”james走到他麵前一副哀戚狀,“他總是抓著別人的身世攻擊,你說可不可惡。宮勒父親是並不成功的音樂人,後來因為不得誌自殺了。你說這些傷疤能挖嗎?!”  鳳記冰久久愕然,他沒想到宮勒也有這樣的過往。  宮勒很有名氣,不開任何性質的演唱會,掙錢的隻有出專輯。他那麽孤傲冷漠,居然也有需要獨自舔舐的傷口。  “你不是北堂的經紀人嗎?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鳳記冰不傻。他以前被人捉弄慣了,現在心底防備變深。沒道理james不幫北堂,反而向著外人。  “是你自己問的,照實說還不行嗎?”james一臉無辜狀,聳肩反駁,“淩少爺行行好!梅儀少爺還住在曉那,我現在要照顧的是兩個人,很忙。可以放我走了吧?”  梅儀?鳳記冰的眼神變深,“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你走吧。”  寂靜的室內,鳳記冰來回踱步。  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抓起淩一秀給他配的車鑰匙,跑了出去。  鳳記冰先是開車去了趟家,接著又到了上回去過的酒店,憑著記憶敲開了酒店客房門。  穿著灰色v領針織衫的宮勒看到他微微驚訝:“你怎麽知道我還住這?”  “因為考慮你的性子,不好動啊,我猜可能不會換房間,所以來碰碰運氣。” 鳳記冰笑眯眯地拎著兩瓶酒登門拜訪。  “真沒想到你會來……還帶來了禮物。”宮勒微笑著請他進來。  “上回生日有人送我了幾瓶酒,據說是好酒。我開過一瓶覺得很不錯,就帶來了。”  鳳記冰又坐到了上回坐過的陽台位子,能看到大片海景,抬頭問宮勒:“現能喝酒嗎?要不要喝一杯?”  “行。”也是到中午了。宮勒坐下之前,又打電話叫酒店客服送幾盤菜上來。  “你的助手呢?”  “他出去辦點事。”  不多久,很有效率的服務員推著推車進來,把一碟碟裝在雕花盤子裏精致小菜端到兩人中間的圓桌上。  “其實有錢人有什麽了不起。”鳳記冰覺得要貶低某些人,才能讓人好過一些。此時他把宮勒拉到同一國。  他指指其中一碟菜,笑著說:“有錢人吃得跟我以前也差不多。點餐時叫的是鳳爪,上來明明是雞爪。就是叫得好聽了罷了。我以前在外麵都吃得比它好~~~”  他這樣是很有阿q精神,宮勒笑了笑,握起酒杯跟記冰碰了碰杯,“對,錢、名氣、名聲都沒什麽大不了。”  “有些人就是死腦筋,覺得沒成就就是白活了,什麽都可以不管什麽都可以拋下。”宮勒說到這冷笑從嘴角溢出,仰頭喝幹了杯中的液體。  鳳記冰握著酒杯,指甲蓋微微泛白。“其實……過去的就過去了。我現在也想通了,雖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但有些事阻止不了的事,當時無能為力的事,我就當它是場電影放放過……”  “我告訴自己,我……我們都盡力了。”  宮勒抬眼看他,海風吹拂著鳳記冰額角的發絲,以及掩飾情緒的黑眸,頓時心下有點明白了。他這是自己的傷疤還沒好呢,就來安慰自己?  “不過……”他聽鳳記冰又說,是那種努力發出笑,試圖讓氣氛變回和緩的聲音。  “有時也會想,以前就像老鼠躲貓一樣讓我躲著的房東,如果透過電視看到我住大房子一定會覺得驚訝吧……能生出這樣的想法,我很俗氣吧?”  宮勒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盯著鳳記冰,說:“不,會。”  “對不起。”記冰轉過頭,揚了揚嘴角,“上回北堂在我的生日會上對你說了一些話,實在很抱歉。我也沒想到……”  宮勒一愣,聲音冷了一度:“你替他道歉?”  鳳記冰呆了呆,一時說不上話。  宮勒也沒讓他接著說,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不應該啊……”  像是譴責的低歎。  鳳記冰也很糊塗,他想過可能會說錯話惹宮勒不高興,倒是沒想到這句倒歉的話都能惹他生氣。  宮勒很快給了他答案,他按住鳳記冰的肩膀,低下頭含住了他的嘴唇。  鳳記冰感到他涼涼的嘴唇貼著自己,錯愣中帶著不滿的舌頭探入了他的口中,混合著剛才喝的伏特加酒香。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故,宮勒與平日的優雅全然不同,重重的吻帶著狂風驟雨般的粗暴。  鳳記冰抓著椅背一直向後縮,椅腳的兩隻前腳都不得已離開了地麵,宮勒仍抓著他的肩膀吻得他喘不過氣。  白色雕花藤椅因為兩人的動作,不堪重負地倒了下去,鳳記冰很快被托住了腰,為防止他向後摔,宮勒緊緊抱住了他。但嘴唇仍然沒離開他。  親吻中熱氣噴在他臉上,鳳記冰內心掙紮了一會兒索性安靜了,任宮勒吻了一會兒,直到他滿意為止。  鬆開了。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凝固了幾分鍾。鳳記冰開口說:“我爸是同性.戀,我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快樂~~~  雖然聖誕節的時候,在外麵玩都想過來說一聲。但一想到自己不更文就不好意思開口。  現在可以多說幾遍,預祝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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