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關智似乎不想就這麽算了,裝孫子狗腿這一套,他先膩了。 “你給我下了什麽藥?”問的時候,難免憤怒。 賀君淵一愣,然後露出一點“可惜”和“心虛”的表情。 “你發現了?” “廢話!”關智舉起手,“這味道能熏死人,難道你要跟我說這是你的香水味嗎?” “嗬嗬~” “你用迷藥把我弄暈了,到底要幹什麽?”關智擰起眉,放下手問賀君淵。 如果是平時,賀君淵真要他跟他走,他一般不會拒絕。而且就算他拒絕,隻要賀君淵拿把槍頂在他頭上,他還是會乖乖走人的。他就是膽小,性命攸關,這沒什麽好丟人的。但是偏偏賀君淵要把他弄暈了,就絕對不會是那麽簡單的事了。 迎著他疑惑的眼神,賀君淵沉默片刻,像是在等什麽一樣。最後,咧開嘴一笑。 “不是迷藥。” “嗯?”關智疑惑出聲,然而馬上他就有點明白並且相信賀君淵說的,不是迷藥了。 像是裝了定時器,時間到了一樣,一股無名邪火從他下腹緩緩升起聚集,然後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股熱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燒得他口幹舌燥。再一抬頭看賀君淵,發現眼前的男人怎麽如此英俊,英俊到他想--想那什麽! “你--”伸出手指顫悠悠地指著賀君淵,還未開口,下身鼓掌的感覺讓關智幾乎要呻吟出聲。 娘啊!這哪裏產的藥?這麽猛! 賀君淵握住關智的手,把他拉進自己懷裏,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小智--” 在他耳邊,賀君淵又叫了一聲。關智呻吟,混身發熱的他硬生生又打了個冷戰。褲子繃得很緊,他下意識地磨蹭著雙腿。 “你叫我什麽都行,就是別叫我小智--” 賀君淵愣了一下,看了關智一眼,隨後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嗯。那就叫你小關。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小關。” 那種近乎膜拜的親吻,簡直聖潔的不帶一絲情欲。關智那一瞬間,甚至的產生了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自己的錯覺。 隻是,喜歡歸喜歡,脫他褲子的速度仍然很快-- 將關智徹底從衣服中解放出來,賀君淵緊緊地抱著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說:“我們一起來犯罪吧。” 關智不明白。 然後,賀君淵沒有給他明白的機會,像是沒有明天一樣,他們狠狠地接吻。 第39章 空氣裏,有股潮濕的味道,混合了其他的氣味,讓人一時間難以分辨。 平時的賀君淵對關智還算溫柔,為數不多的性愛中的粗暴也並非不能忍受。隻是今天,像是無法忍耐一般,所有的激情都在這一刻爆發。 焦急,又像憎恨一般的吻,吞噬掉了關智所有的呻吟和喘息。 嘴唇被吻到發麻,關智覺得連口水都無法吞咽,賀君淵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樣,狠狠地抽走他口中的氧氣。原本已經消失幾乎聞不到的香味此時好像又重新冒了出來,像是催情的香劑一樣,熏得他頭暈眼花、昏昏欲睡,但是下半身卻越來越精神了。 等到賀君淵終於放開關智的時候,後者仰起頭重重地喘息著,“哈--”雙手抓住著男人的背,關智幾乎要把賀君淵的衣服撕爛了。 “你喜歡我的吧?是不是?”賀君淵突然問,他解開了關智的腰帶,把他的褲子連著內褲一起扒了下來。不算文雅的脫衣方式,雖然少了幾分情趣,卻也讓人激動。 雖然賀君淵問的問題讓關智有點嗤之以鼻,但是當他腿間那根在褲子被抽走後的那一瞬間就彈了起來,像根旗杆似得豎在肚皮上,讓他說什麽都少了幾分說服力和自信心。 望著那根精神奕奕的東西,賀君淵笑了兩聲,伸手握住那器官的頂端,力氣用得不小。 “唔!”關智咬牙,又疼又爽。 “喜歡我,對不對?”緩緩用掌心摩挲著,賀君淵繼續問著聽上去像是撒嬌的戀人之間才會問的問題。 關智瞪他,氣息不穩地說:“你哪裏看出來我喜歡你了?” 他不覺得,他表現的像是喜歡賀君淵的樣子。 “不喜歡我,為什麽這裏這麽精神?”懲罰一般,賀君淵鬆開手,用力彈了一下原本被伺候的還算舒服的關智的分身。 肉上一疼,關智心理上是差點軟下來,可生理上卻不知道怎麽了,那裏疼歸疼,不過卻是硬得發疼。忍不住罵了一句:“你他媽的變態啊!” 被罵了,賀君淵低頭看了關智一會兒,後者臉上帶著怒意,卻又眼角含著眼淚水有點力不從心的樣子,讓他別過頭笑了起來。每當這個時候,關智就能感覺到,賀君淵是真的很開心,在自己麵前,這男人其實意外的“誠實”。 賀君淵伸手摸了摸關智頭,彎下腰閉上眼把臉頰貼上他的。關智愣了一下,時間像在這一刻靜止,他感覺到了賀君淵微涼的皮膚,他看不清其他的東西,隻能看到男人睫毛,然後賀君淵突然睜開眼睛,這個動作,似乎讓他們比任何時候都要靠近。 別過頭,賀君淵緩緩地吻著關智的臉,一隻手在他下身不輕不重地撫摸著,他在給他感覺,挑起他的欲望,熟練的手法,加上小心的節奏,與剛才不同,像是怕弄痛關智一樣。 關智壓抑的喘息漸漸溢了出來,在房間裏回響著,他抓著賀君淵的衣服,兩人的身體在一起摩擦著,像在取暖。 快感來得很慢,卻很滿足,然後關智突然開始害怕,這樣的賀君淵,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又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他覺得自己快要無法承受,身體上的歡愉讓心也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我喜歡你--”身上的人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在關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賀君淵解開了自己的褲子,從貼身的布料中釋放出已經勃起的性器貼在關智肚子上,讓後者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欲望。 “這裏一看到你就硬了。” 前麵半句,真是感人肺腑,後麵半句--好吧!關智還是有點慶幸的,至少這話從男人嘴裏說出來,還算正常。真來點風花雪月的,他還聽不習慣。 雙手攀上了賀君淵的肩,關智現在不想再糾結於喜歡或者不喜歡,愛或者不愛這些問題。如果能輕易地說出來,可能就不是他們之間的作風了。 抬起關智的一條腿搭在肩上,賀君淵的性器抵在他下身的入口處,男人沒有脫衣服,甚至連褲子還堆在膝蓋上,但是像是渴求一般,他想現在就進入關智,好像遲一秒就會來不及。已經決定的事,他從不反悔。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什麽都沒有了,隻有對方,這對賀君淵來說,已經足夠了。 “嗯--啊!”男人熾熱的東西緩緩進入身體,關智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那裏沒有與生俱來的承受能力,前戲不夠,進入的過程異常痛苦。 卻像是要讓他記住這樣的疼痛一下,賀君淵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推進關智的身體,他們的結合過程伴著疼痛,仍然卻更清晰。 鼻子一酸,關智突然想流淚,雖然很疼,但是卻並不是不能忍受。賀君淵別過頭在他的小腿肚上舔吻著,與粗暴性愛不符的動作,溫柔的效力總會在這時候加倍。 他開始不懂賀君淵。 他剛對他熟悉一點,現在,又完全陌生。 當最後一點也沒入之後,賀君淵整根都插進了關智身體,他發生滿足的呻吟,像是狠狠鬆了口氣。 被進入的地方幹燥且灼熱地疼痛著,男人結實完美的腹肌抵在身後,粗硬的毛發若有似無地磨蹭著他的臀部皮膚,那種感覺,就是關智也要臉紅了。抽了抽鼻子,看著天花板,似乎在委屈地咬著嘴唇。 賀君淵很愛他這種表情,沒有馬上開始,他問:“疼嗎?”以往,他們做愛時,關智從沒有露出這種表情。 閉上眼,關智喃喃自語,“很奇怪--”今天的賀君淵,感覺很奇怪。 “是嗎--”輕笑一聲,賀君淵靜靜地等他習慣。進入之後,焦慮和緊張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下來。 用身體含著男人的東西,感覺很微妙。連性愛的快感中都包含著罪惡感,關智卻漸漸開始麻木。他從沒有在意過這些,是女人或者男人,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出去友情,像賀君淵這樣在意他的人,已經找不到了。 “我們在一起吧。”賀君淵這樣說的時候,開始緩緩在關智身體裏進出著。 關智沒有太過掩飾自己的呻吟,舒服還是難過,他都會表現出來。隻是這種時候說這種事,根本是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 忍著稍稍有點疼的摩擦,關智搖了搖頭。 “我姐姐沒嫁人之前,我--不會離開她。” 聽到“姐姐”,賀君淵皺了皺眉,突然狠狠頂了關智一下,後者叫了一聲,體內肌肉瞬間縮緊,賀君淵被夾得悶哼一聲,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身下的人。 一陣快速用力的頂,像是懲罰一般,關智一邊喘息一邊開口罵:“靠!慢點!慢、停下!” 等關智剩下半口氣,臀部的肌肉都開始無意識地抽搐的時候,賀君淵俯下身壓在他身上,緊緊地抱著關智,停在後者體內的東西緩緩地進出著,腸液和汗水滋潤著連結的地方,兩人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濕透了。 關智兩手抓著床單,一邊喘,一邊不停地罵著單音節。 賀君淵心滿意足地舔著關智的脖子,問:“關尹,真的是你姐姐?” 好不容易能喘口氣,關智平複著心跳,抽出了被賀君淵壓得有點麻的一條腿。 “不是我姐姐難道是你姐姐?” “可是,他明明--”想了想,賀君淵直接說:“是男人。” 關智一怔,飛快別過頭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還說你們沒什麽?你連他那個都知道了?”說話同時雙手死死掐住賀君淵的脖子,要不是下半身被“製約”,他早就跳起來了。 “你怎麽知道的?”那裏--可不是想看就能看的。 賀君淵淡淡一笑,一手握著他的手,問:“要是我真的和--關尹發生了關係,你會怎麽樣?” 短暫的沉默,關智眼神裏的東西賀君淵沒看懂。然後關智稍稍鬆開手,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 “就因為你們現在的‘姐弟’關係?” “你根本不知道他為了我吃了多少苦,他一個把我養大,我的命是他給的。” 賀君淵不再說話,關智的表情和眼神說明他現在再認真不過。的確,關智是關尹帶大的,論感情,不會有別人更深。想到這裏,除了自責賀君淵還有深深的懺悔。不過,不要緊,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比如,現在。 重新開始律動,賀君淵毫不留情,用關智的話說就是像是要他的命。 雖然結合處已經不那麽難以進入,但是關智仍然被撞得連躺都躺不穩。罵遍賀君淵祖宗十八代都沒有用,沒辦法,最後隻好死死摟住賀君淵的肩。 賀君淵摟住關智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帶,低下頭在關智耳邊說:“你含得我好緊、好深--” 這種時候的淫亂言語是最好的催情劑,關智的回答是狠狠在賀君淵脖子上咬了一口。 賀君淵半點掙紮也沒有。如果需要,那麽關智現在喝幹他的血都沒問題。 在疼痛和血腥中迎來高潮,人說做愛是“小死一回”,那麽,現在他們是否算是一起生,一起死-- 第40章 在關智記憶中,關尹就一直是他的姐姐。是個算得上漂亮的女人,雖然脾氣不太好,總是扯他的耳朵,但是卻是真的對他好。十幾年的共同生活中,除了他們再沒有別人,許多東西都變得珍貴起來。 關尹的“秘密”,對他們來說並不算秘密。等關智年紀稍大一些的時候,關尹就跟他說了,要說起來,那個時候的關智年紀也不算大,至少肯定沒成熟到能毫無障礙地接受。關智早就忘了自己那時候的第一反應了,不過他記得好像問關尹:你是不是人妖? 而關尹的回答是狠狠地扯著他的耳朵,說老娘隻是隆了個胸! 不過,關智並不在乎。關尹無論是男是女,是什麽樣子,都是他的姐姐,是唯一的親人。 父母什麽的,關智問過,關尹卻從來沒提起過。那時他想關尹對父母的事隱瞞太多了,無論是死了,或者是拋棄他們了,他都可以接受的。 反正,他的生命裏已經隻習慣了關尹的存在。 姐弟兩人最悠閑的時光,就是關尹坐在沙發上,關智躺在他腿上,他們年紀相差並不算懸殊,聊的東西也是南轅北轍,卻從來沒有厭煩。關智記得,有一段時間他們生活是很苦的,一個麵包的早餐也成為了奢侈,那個時候,為了他,關尹是什麽都可以做的。 他們也許吃不飽、穿不暖,但是關尹至少能讓他有得吃、有得穿。這對關智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們有錢買不來的東西,在那個小鎮上定居,陪著關尹,已經是他前半生的人生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