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總終於露出滿意表情,又很陰險地把中指伸到男友口裏,撩過口腔的濕潤柔軟,舒坦了。沒來得及互訴衷腸,房門再次叩響,叩門聲分明抖出戰戰兢兢的顫抖音。周彬從門縫露出半張臉:“打擾兩位了。”章總回頭問:“沒親夠?”周彬尷尬地點頭,又迅速搖頭:“不是。有正事請您兩位過去一趟,冷組長要求見你們——他隻見你們兩個人。”……第73章 封禁的秘密┃走到陽光底下。冷梟被收押在我方軍港的臨時拘留地。這是一位相當棘手的人犯, 以至於這些天, mcia6和巴黎總部高官之間,一直氣勢洶洶地爭執扯皮, 都不願鬆口妥協。六處要求將冷組長帶回燕城, 而總部堅持這是上了通緝令的重犯, 理應享受到尼奧揚科夫斯基先生一樣的待遇,是要上國際法庭受審並且處以極刑的, 哪能讓你們私下“從寬”, 就黑箱操作了?拘留室有重兵把守,裏外三層。我方的維和士兵持槍站崗, 謹慎而緊張, 都知道籠子裏關的不是弱雞, 是一頭猛虎。羅馬監獄押解人員曾經犯下的錯誤,已經成為mcia內部流傳的笑話,太蠢了。冷梟以一擊四成功脫逃的20秒監控畫麵,後來也不慎流出, 被維基解密網站給發布出來, 場麵令人驚歎咂舌, 又成就了一段燕城六處高級特工的越獄傳說。冷梟那號人性格很別扭,鑽進牛角尖就一路直撞南牆不回頭的,堅拒與周彬麵談。管你小周少爺是來談條件,還是談情說愛?不想談。裴逸自己也後悔了。爭強好勝的心思慫恿著他,一時衝動就沒忍住爆料,當麵揭穿了對方極力隱瞞的隱私, 對誰都會是一場強烈的刺激、打擊……他畢竟不了解一個人這些年成長道路上,所經曆的所有變故。設想對方可能曾經遭受的生理殘害、戰爭創傷,曾經那樣無助、毫無自保能力的孤兒,在險惡的沼澤中掙紮,但求能夠生存……他沒有資格去嘲弄對方,他已經是命運眷顧的幸運兒了。據最新消息,我方部隊與總部特工配合,又破獲了東非裂穀附近幾處地下工廠,直接端了這一片生產源,還截獲了紅海上的幾艘偽裝商船。這群軍火販子損失了一大筆,恐怕要傷筋動骨。最近亞非地區的黑市武器物資交易,肯定是要貨源緊俏、價格暴漲了!冷組長遞出重要情報,但沒說一句請求免死輕判的軟話。周彬每晚跑來站崗,隻能站在門外看一眼,悄悄說兩句,跟一個無動於衷的背影強行搭訕。人都是這樣,快到失去摸不到了,才後悔從前沒有多看兩眼,沒有再多花些心思。假若多花那麽兩分心思,送出手的不是雪地裏撿來的破舊斷手的玩具熊,而是去店裏給這個人買一隻完好簇新的,或許結局就會天翻地覆。誰願意當那隻斷手的舊熊,誰不願意與生俱來就完美、優越、閃亮簇新?“你走,看通緝犯幹什麽?”冷梟的背影紋絲不動,嗓音低沉。“我受傷住院的時候,你也冒險去看過我啊。”周彬說。坐牢肯定夥食不好,蛋白質攝入不足吧?周彬少爺立即察覺某人瘦了,掉了肌肉。背影長發垂肩,愣是讓他饒有興致地看出幾分中性的美感,頓時心裏又懊悔了。冷梟突然說:“我如果不繳械投降,會連累你吧?那些人肯定連你一起牽連調查了。”周彬一聽愣住:“是這個原因嗎?……我,對不起啊。”冷梟回答:“再也別來了,我不想見到你。”狹小的一間拘押室,約莫隻有八平米。單人床之外就是固定在水泥地麵上的桌、凳,以及連在牆上的馬桶和盥洗池,全部濃縮在鬥室之內。牆上沒有窗戶,水泥地麵之下用鋼板封鎖,老鼠打洞都打不出去。冷梟對審訊他的人說:這裏很好,挺舒服的,你們就把我一直關在這裏,我不進總部監獄,也不回國見任何人……我就一直在這裏關到死。……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住第一道門。探監的人進到套間,外麵的門迅速合攏、上鎖,裏麵才是單間拘留室,絕對是嚴加防範。透過門上一扇小窗,雙方對視。階下囚維持一貫的冷漠,眼神放空斜望著天花板,仿佛就盡力不要與這個世界發生聯係。裴逸接通通話裝置,點頭:“冷組長你好。”冷梟坐在床邊:“你們還想知道什麽,都問吧?既然談妥的條件,我隻跟你裴組長交換情報,對別人我不說。”“為什麽隻跟我交換情報?”“送你人情。”“冷組長跟小周先生交待也可以嘛。”裴逸一笑。“你夠了,閉嘴。”冷梟頑固地別過臉,“我沒跟他交好過!我不像裴組長你,枕邊沒有男人把你艸舒服了你就py癢得睡不著覺。”“是啊,所以我最近幾天,睡得特別舒坦踏實!”裴逸嘴唇一抿。回應這種挑釁他早就百煉成鋼,臉皮厚得很呢,也不理會身後章總的表情。裴逸在外間的審訊桌前坐下。雙方無非就是對於幕後謎一樣的指揮者的身份,再次謹慎地交換意見。冷梟說:“我不認識‘它’。我從來沒有機會見識真麵目,那個依靠遠程敲鍵盤就能給我發布代碼和指令的人……‘它’確實很厲害,至少是一流黑客。”能讓冷組長都認同“厲害”的人,世上也沒剩幾個。他們是單線的網絡聯係,用頻道或者電郵互相通話。現在的高科技互聯網時代,這就是許多跨國犯罪團夥通用的、熟練的手段,僅僅憑借一重一重光纜傳輸,橫跨大洲大洋,就構建起龐大的虛擬網絡,在全世界大肆囂張地販運毒品和軍火。上下線買家賣家,從來都不用同時出場,警方即使抓到交易末端也很難抓到利益源頭,破案難為。這群蟑螂就打不死剿不滅,因為找不到老巢。“那天在地穴,我們的敵人在屏幕上其實暴露了線索,或者就是故意為之。”裴逸說,“厲寒江為我們留下一連串三角形符號,是想指揮我們盡快離開逃跑。那人就歇斯底裏得,用光標刪除了示警符號,最後在屏幕上送給我一張黑色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