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怎麽開??鑰匙,鑰匙插哪??”


    小莉摸索著必要的-糖,不知道該怎麽打火啟動。


    大學考了駕照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摸過車。


    “啊,檔位在哪?怎麽掛一檔?怎麽倒車?”


    站在展廳一動不動的薛奕一臉黑線,感知太大也是不好,看到小莉的窘態,實在是無語啊。


    薛奕隻好不斷利用感知傳音教小莉怎麽駕駛。


    至於是怎麽傳音的?


    其實很簡單,利用感知能力,模仿自己平時說話聲音的頻率,在小莉的耳朵邊製造聲音的震動,輕微地振動小莉的耳膜,小莉就聽到聲音了。


    “哎,哎哎,對,就是這樣。好,輕踩油門,看後視鏡,看後視鏡……對對對,向左打滿方向盤。向左,向左,你打反了。刹車!刹車!刹車!呼,嚇死我了。回正,檔位向後拉兩格到d檔,左右觀察,輕踩油門,走!對,穩一點,穩一點,走!”


    一通指揮,才把小莉從車位裏指揮出來,鬧得小莉手心手背都是汗,額頭更是像下雨了一樣。


    剛上路,小莉就像害羞的媳婦見婆婆,每走一米都像是在試探,又好像沒有走任何一步。


    走著走著,駕校考試那種興奮感來了,速度就快起來了,薛奕這才放心下來。


    但是……


    回到家的小莉,進停車位的時候,把前後左右的車都給撞了,小莉趕緊下車,灰溜溜地跑了。


    而被撞的車主下來時,破口大罵,打電話找到了車主,嚷嚷著要賠償之類。


    哎,你想想,這部必要的-糖原車主是什麽人?


    對咯,靈異師組織嘛。


    而且還是個除靈師,胸前三團靈火圖案,還是個高級除靈師。


    本來丟掉的愛車失而複得是好事,但這個除靈師敢“複得”嗎?回想起老舊小區那斥候放大招的恐怖的一幕,乖乖掏腰包賠償了各位車主,還偷偷把車開去修好,又偷偷停了回去。


    老舊小區的惡鬼,惹不起!


    小莉忐忑地下樓去看情況,看到必要的-糖又嶄新嶄新地停進車位,驚訝地以為,是薛奕用魔法修好了車,還停好了車,嗯,小奕,挺好的。


    薛奕的鼻孔……呃,鼻洞裏開始癢癢的,好像有無數隻蒼蠅在裏麵爬。


    阿嚏~


    草(一種植物),骨頭也打噴嚏了?


    張警長回頭,正好看見曾副館長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異口同聲:


    “剛才是你在打噴嚏嗎?”


    剛問完,兩人太陽穴的汗水無緣無故地滴下汗來。


    他們心照不宣,整個展廳就他們兩人,不是他們兩人打噴嚏,那還能是什麽?


    兩人就看見,那副火紅的骨架,用他那火紅的尾指骨摳著鼻洞,那姿勢,如花啊!


    是的,大拇指是用來讚人的;食指是用來指人背脊的;中指是用來罵人的;無名指是用來戴結婚戒指的;而尾指,就是用來摳鼻孔的。


    當然,薛奕摳的是鼻洞。


    張警長忍著恐懼的心理,用手指指了指展廳大門,曾副館長會意地點了點頭,呼,撒開兩條腿,跌跌撞撞跑出了展廳,隨後把大門一關,靠著大門才敢大口大口喘氣,心髒幾乎都要跳出胸口。


    “你說,是不是那東西?”


    “是的,絕對是那東西。”


    “那還等什麽,跑啊!”


    “警隊,收工!”張警長大手一揮,警員們回了一聲是,迅速從各自偵查位置過來,有序地跑出了博物館。


    曾副館長立即把博物館大門鎖上,手、腳、嘴唇都在顫抖,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這,這事不是我們能處理的,我要上報上級,必須找那個神秘組織過來。”


    “神秘組織?你是說靈異師組織?”張警長抓薛奕這個“怪獸”時,搶去他的辦案權的即是該組織。


    “是的。這個組織從古時候就存在,應該是上秦朝由白將軍一手打造,培養了無數個陰兵鬼兵,大殺四方。”曾副館長顫抖著介紹說,“這個博物館下麵,有可能就是白將軍的埋葬之地,也就是傳說中的白將軍墓。”


    “墓葬的發掘,能有這麽多完整的文物出土,他們可是出了不少力。作為他們先祖將軍的墓葬,他們是最熟悉的,自然不會破壞任何東西。”


    張警長聽了點了點頭。


    難怪靈異師組織這麽厲害,原來有這樣一個先祖將軍,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但張警長沒有認出薛奕,因為在殯儀館事件事,薛奕的肉身被燒得通紅,跟現在火紅骨架的薛奕完全兩個樣子,認得出來才怪。


    以張警長的性格,真被他認出來,拚了命也要抓住薛奕,一雪殯儀館前恥!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博物館周圍被清空,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


    靈異師組織還是像往常一樣,將整個博物館圍了起來,先探清虛實,再做下一步打算。


    一個看起來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望著博物館大門,兩旁的除靈師恭恭敬敬,看來,這個中年人是靈異師組織裏的頭目。


    “小凡,這件事你怎麽看?”中年人望著其中一個除靈師說道。


    “回師傅,博物館下葬的是我們的先祖將軍,其他合葬的屍骨中,也有我們的祖先。於情於理,我們作為他們的後人,進入其中,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小凡回答道。


    “不可。洋人故意把洋墓葬雕塑送來我們這裏展出,必定是貪圖博物館地下墓葬的不明能量。昨晚應該是洋雕塑企圖偷竊不明能量石,突然該不明能量激發,讓博物館的雕像受靈,雙方隨即展開激烈的戰鬥。如果我們貿然闖進去,必定會卷入這些靈異雕像的紛爭中。作為凡人的我們,在這樣的戰鬥場景,撐不過三秒。”


    另一個除靈師站出來反駁道。


    然後,不少除靈師就加入爭吵當中,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是沒人願意第一個闖進去。


    這讓中年人很尷尬,這教出的是一幫什麽學生?


    而張警長則抽著煙,不屑地看著他們的笑話。


    人呢?


    摳完鼻洞的薛奕才反應過來。


    他自己都沒想到,是自己把人都給嚇跑了。


    正好,薛奕可以自由地在博物館裏活動了。


    根據感知,他身邊的陶俑、銅俑和石雕像散發著親切的魂力氣息和鬼氣氣息。


    而隔壁比較大的展廳裏,十幾個雕像縈繞的是詭異的鬼氣,異端的靈魂力和一股邪裏邪氣的能量。


    而地下大約五十米處,還有一股契合自身的能量在凝聚,又引而不發,好像在呼喚薛奕,快下來啊。


    噬魂鼠的聲音這時傳來:“地下的是帝之心髒。”


    “帝之心髒?是什麽東西來的?”


    “白將軍喚起已死靈,尋來至陰血肉築體,私養陰兵鬼兵,這其中有戰死的下屬和慘死的百姓,有違天理。上蒼降下詛咒,陰兵鬼兵之怨念全部集於白將軍身,啃食著他的靈魂。上秦皇不忍開疆擴土之功臣就此慘死,從自己心頭上擠出精血,注入白將軍心髒。頓時,陰兵鬼兵之怨念被精血所吸引,紛紛撲向精血。”


    “而精血,化作帝之血龍,不斷地吞噬怨念,不斷壯大自己,直至占據整個心髒。白將軍的心髒則變成了一條盤旋的血龍,怨念消失,陰兵鬼兵自此完全聽從白將軍號令。上蒼大怒,降下天怒之罰,白將軍高舉王者之劍劈將而去,卻陰差陽錯激活了精血裏的帝之威,血龍化身成帝晶之龍,扛過了天怒之罰。”


    “從此以後,白將軍因身懷上秦皇心頭精血所化的帝晶之龍,對上秦皇忠心耿耿,帶領陰兵鬼兵大殺四方,名震天下。任你權力滔天,也擋不住時間。上秦皇駕崩,白將軍自甘葬於上秦皇墓上,繼續忠心守護。”


    “哦?這麽說,地下還葬著上秦皇?”薛奕聽了之後興奮地問道,這可是薛奕最崇拜的人物,現在有機會見到真人……呃,真屍體了。


    噬魂鼠不做聲,給了薛奕一個“你猜”的沉默。


    薛奕心裏的小九九開始作祟,想著,自己能夠得到這顆心髒,會是什麽情況呢?


    隨即,踱步走向洋雕像展廳。


    剛踏入,就傳來低聲的嘶吼音,不是獸,類似於猴,又有點像狗的嘶吼聲。


    而且是一群。


    感知深入,那群雕像擺著扭曲的姿勢,兩眼發著暗沉的綠光,全部盯著那副在黑暗中仍然清晰可見的火紅的骨架,誓要把他全部拆散了砸碎了吃掉。


    薛奕輕輕一笑,當然,隻是胸骨上那個破喇叭發出不屑的笑聲,他臉上是沒有表情的。


    一群洋鬼上了洋雕像的身,就這還敢在我泱泱大夏國造次?不知死活的東西。


    薛奕左手五雷,右手金剛,激活無數條符文,纏繞在兩手上,踏步而出,衝進了洋鬼堆裏去。


    博物館裏傳來可怕的轟鳴聲,還在爭吵的除靈師們都嚇了個激靈,都停下嘴裏的“活”,邊退邊注視著博物館的任何動靜。


    謹慎,太謹慎了。


    從來沒見過這麽謹慎的人,且還是除靈師呢。


    薛奕在洋鬼雕像群裏穿梭,一招一個,眨眼間擊碎了好幾個雕像。


    石頭做的,再硬也沒用,一法破之。


    碎掉的石塊灑落一地,但又像是活的那樣,在地上蹦躂,不一會兒又組合成雕像,站了起來,又撲向了薛奕。


    薛奕皺眉……等等,他沒有眉毛,不管了,反正就是,就是像皺眉那樣發愁。


    這怎麽打?無限複活嗎?


    略一停頓,背後就被一個雕像握著西洋劍劈砍到脊梁骨上,火星直冒。


    薛奕回首一個左右回魂手,卸下對方的西洋劍,最後一拳擊打得雕像粉碎。


    趁機,薛奕跳出雕像包圍圈。


    結印!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轟,滂礴的能量從雙手噴湧而出,落在雕像群裏,攪得石頭翻飛,碎石四濺!


    隨即,能量化作一陣龍卷風,卷起所有雕像碎片,擊穿頂棚,全部帶出博物館展廳到頂樓去。


    薛奕一躍,跟著跳出來,擺起鷹揚式落於頂樓。


    龍卷風散去,碎石還在旋轉。


    不一會兒,碎石又組合成幾十個雕像,站在薛奕對立麵,忌憚地發著綠光眼盯著薛奕。


    薛奕收勢,雙手交叉於胸前,半側臉與雕像群對視,拽,實在太拽了。


    “嘻嘻,你們這群不穿衣服的齷齪佬,實在是太弱了,弱爆了。有什麽絕招盡管使出來吧!”


    “嘰裏呱啦,阿裏嘎多,西裏麻斜思密達,吧啦吧啦!”一個大衛雕像走了出來,晃蕩著海膽就叫喊了起來,手裏還不斷揮舞著。


    嘔~


    薛奕差點吐出來,雖然他沒什麽東西可以吐,除了胸骨上那個破喇叭……零件。


    不過,這雕像說的啥?


    外語?


    我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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