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一勒韁繩,座下棕馬嘶鳴一聲,穩穩停住。


    他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鞭扔給一旁的玄衣侍衛,而後大步流星地朝碧清樓走去。


    早有捕頭在此恭候,見王鴻到來,急忙迎上前,躬身施禮道:“大人!”


    “嗯。”王鴻微微頷首,步履不停,邊走邊詢問:“如今情況如何?死者何人?”


    “回稟大人,今日清晨事發之時,我等已迅速將整個碧清樓封鎖,樓內諸人皆已控製,死者乃當朝禮部郎中齊大人。”捕頭恭聲回答道。


    “齊大人?”王鴻眉頭緊鎖,冷哼一聲:“真是膽大包天!”


    禮部郎中,乃正五品官,雖然放在朝堂之上或許不算顯赫,但在整個大衍官僚體係中,也已屬於位高權重。


    如此朝廷命官,卻命喪青樓,若查出與碧清樓有關,此地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將難逃詔獄之災,等著被殺頭!


    “死因為何?”王鴻再次詢問。


    捕頭沉聲回答:“方才仵作已來勘驗,確認齊大人係被闊刀所殺,行凶者必為高手,且極為擅長使刀。”


    言談間,王鴻已行至房門前,兩名捕快嚴守於此,捕頭一聲令下:“開門!”


    捕快們聞令即行,房門應聲而開。


    霎時間,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王鴻神色如常,毫無懼色,抬步便踏入房內。


    隻見房內陳設整潔如新,並無打鬥痕跡,地上殘留一灘血跡,而屍體已被移至一旁,以白布遮蓋。


    王鴻緩步走向屍體,輕輕掀開白布,露出其下慘狀,死者麵容消瘦,脖子上留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雙眼仍睜著,死不瞑目。


    捕頭緊隨王鴻之後走了進來,低聲匯報著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大人,依目前所發現的蛛絲馬跡來看,凶手或許與齊大人素有交情。”


    王鴻聞言,目光轉向那一灘觸目的血跡,血跡之前,一條長長的血痕十分醒目,這是鮮血噴灑後形成的。


    再環顧四周整潔的環境,他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凶手必然是一擊得手,且是在死者全無防備之際,能做到這般地步,除了武藝高強之外,更需與死者有不淺的交情,方能接近並乘其不備。


    “大人!”


    一道聲音闖來,一名玄衣衛匆匆而入,手中緊握一柄闊刀:“大人,我們在後院發現此物!”


    王鴻緩步上前,接過那柄沉甸甸的闊刀,細心打量,刀身以百鍛鐵鑄就,上麵刻有精美的紋路。


    “嗯?”


    正打量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注意到刀柄處竟刻有一個字。


    “陸……”他輕聲念出,心中已有計較,當即對捕頭下令:“將此地所有人等悉數拿下,押入詔獄!”


    “屬下遵命!”捕頭應聲而去。


    王鴻一揮手,轉身便走:“我們走!”


    “大人,我們去哪兒?”


    “去忠勇伯爵府!”


    ……


    “少爺,什麽是栽贓嫁禍呀?”


    東籬居,後院,顧川小課堂正在開課。


    小橘坐在凳子上,不遠處,巳蛇躺在椅子上,慕仙兒在一旁撫琴奏曲。


    曲音繚繞,顧川拿著一根枯樹枝,指著麵前木板上寫著的成語,解釋道:“栽贓者,誣人以罪也;嫁禍者,移禍於人也。


    是乃巧施詭計,使人受不白之冤,或轉己之過於他人之身,斯為栽贓嫁禍之行徑矣。”


    一旁的巳蛇聽著,嗤笑一聲道:“你這般講解,小橘不過剛學字沒多久,如何能聽得懂?”


    顧川瞥了她一眼,樹枝輕點木板:“上課的時候,老師沒有說話,學生插話打斷就是無禮。”


    咻~!


    便在他話音落下時,一顆小石子飛來,準準的打在巳蛇的頭上,留下一點輕微的紅印。


    “嘶~!”巳蛇痛呼一聲,扭頭看向院牆之上,卻見阿竹抱劍站在上麵,手裏顛著幾顆小石子。


    有本事把本座的穴道解開!巳蛇咬牙切齒,哼聲道:“你又不是本座的老師,本座也不是你的學生,說幾句怎麽了?”


    顧川眉梢一挑:“還強是吧?”


    巳蛇瞪了他一眼,又怕那石子再打來,頓時不敢反駁了。


    顧川看向小橘,問道:“聽的懂嗎?”


    小丫頭撓了撓頭:“奴婢,不太懂。”


    “不太懂沒關係,少爺給你舉個例子。”顧川微微一笑,耐心道:“話說曾經有村中二人,名為甲與乙。”


    “噗~嗤!”


    他剛說到這兒,就聽一聲嗤笑響起。


    顧川一頓,瞥眼向一旁的巳蛇,卻見她繃著一張臉,見他看來,白眼一翻:“不是本座!”


    一旁的慕仙兒鼓著嘴,撫琴的手都有些不穩,努力憋著笑。


    顧川朝她看去,慕仙兒頓時笑出聲來,道:“哪有人叫這樣名字的?”


    “閉嘴,好好彈你的琴!”


    “哦。”


    顧川收回目光,繼續道:“甲素行不端,嚐有竊取他人財物之行。


    一日,甲又欲行竊,乃潛入丙家。


    不意丙家犬吠,甲驚懼而逃,遺其錢袋於丙家。


    甲歸而思之,恐其行竊之事泄,乃心生一計。


    翌日,甲至乙家,故作驚恐之狀,告乙曰:“吾昨夜失竊,疑為丙所為,因見其家有錢袋,與吾所失無異。


    乙聞之,信以為真,遂與甲同往丙家質問。


    丙聞之愕然,否認其事,然甲、乙不信,欲搜其家。


    果於丙家發現甲所遺錢袋。


    丙無以自辯,遂被誣為竊賊,此乃甲之栽贓嫁禍之計,丙因此受冤,而甲則逃脫其責。”


    待他說完之後,小橘目光一亮,笑著說道:“少爺,奴婢懂了,慕仙兒姐姐會易容,要是她易容成奴婢的樣子做壞事,讓人看到了就會以為是奴婢做的,這就是栽贓嫁禍對吧?”


    “很好!”顧川哈哈一笑,誇獎道:“還是我家小橘聰明,都會舉一反三了。”


    “嘻嘻~是少爺教得好。”


    慕仙兒表情硬邦邦的,眼神有些不太自然:莫非自己那日易容的事兒被察覺到了?


    顧川正要再講,就聽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從回廊中傳來,還伴隨著蒼風的聲音響起。


    “姐夫,姐夫!大事不好了!”


    ps:手酸了,出去散會兒步,回來繼續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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