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的幾天,雲九傾除了睡覺的時間,就全用來製藥了。


    凍傷膏、風寒藥幾乎堆滿了空間,還將麵粉和大米、紅薯等粗糧也分了一批出來。


    老板都驚呆了,“搞這麽多食物和藥材,你是想幹什麽?”


    “當活菩薩。”


    雲九傾拍了拍手,叉腰站在那兒,“走吧,咱們當散財童子去。”


    老板甩著尾巴跟在她身後,“北戎和西岐、北荒、還有大楚的部分區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災。


    不過北荒應對及時,加上你之前送的那些房屋,百姓們基本沒有受災。


    西岐和北戎、還有大楚的那些人就慘了,暴雪連著下了十多天,三方朝廷毫無應對措施。


    那些百姓們若是再得不到救援,隻怕要易子而食了。


    你打算先去哪兒?”


    受災的群體都是普通百姓,就他們這地方,除了大楚遠一點,其他地方距離也差不多,老板也捉摸不透雲九傾打算去哪兒。


    而雲九傾卻極其隨意道:“先去西岐吧,就這兒,天駿,是個好名字,希望能給我開個好頭。”


    說著話,她卻並沒有立刻出發,又問了老板一句,“她們到哪兒了?”


    老板貓臉上略帶笑意,“比我們預期的要好一點,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早就能到了。”


    “真的假的,這麽快?”


    她看著似是不相信,卻轉身鑽進小院兒裏開始忙活起來。


    連著下了十多天的雪,放眼望去,九天寨周圍全是茫茫白雪。


    一腳踩下去,雪能到人的小腿。


    值得慶幸的一點是這場雪是十多天前就開始下的,玄錦她們倒也不傻,發現在下雪後就調整了裝備,吃食和衣服都加了量。


    一行十九人,駕車的駕車,步行的步行,十天下來,當初在鷹嘴嶺上雖然柔弱卻漂亮嫵媚的一群人被風沙璀璨的不成人形。


    一群人幾乎已經被冷的沒有知覺了,往前走全靠本能。


    “錦娘,姑娘真的會在這種地方等我們嗎,我們不會是走錯了吧?”


    天還沒亮就被玄錦叫起來趕路,眾人從雪窩子裏爬出來的時候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姑娘言出必行,從未食言過。”


    玄錦麻利的引燃枯草,將鐵鍋架起來,抓了雪放進鍋裏,邊忙活邊道:“善州官署內外、北荒客棧裏,姑娘一再地提醒過你們,跟著她會很苦。


    你們要是後悔了隨時都可以坐車離開,要是不想離開,就閉嘴跟我去見姑娘,哪兒那麽多話?”


    許是因為他們最初看到雲九傾的時候玄錦就在她身邊,又或許是因為雲九傾叮囑過有什麽事情玄錦可以做決定。


    而玄錦也的確發揮了領隊的位置,一路上規劃路線,帶他們躲過狼群的圍堵,避開最熱和最冷的時間段,還教他們合理分配為數不多的食物。


    這一路走來,從鷹嘴嶺上下來的那些人對玄錦都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見玄錦冷了臉,眾人也不敢多話,隻呐呐吃東西。


    年齡最大的葉知秋見氣氛低迷,低聲道:“我知道,天氣冷,食物有點少,姑娘又沒給我們具體的目的地,大家心裏著急。


    但其實你們退一步想想,剛從善州出來的時候你們有誰相信僅憑著一張粗略的地圖和五天的口糧,一把刀,我們就能走到這穆勒川?


    可我們還不是走到了?


    這不剛好說明姑娘運籌帷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那你們又在怕什麽呢?”


    玄錦是雲九傾的心腹,葉知秋是一路從楚京陪著雲九傾過來的人,兩個人相繼安撫,那些人也就冷靜了。


    用玄錦燒的雪水匆匆墊了肚子就開始繼續趕路。


    不過一個時辰,眾人就看到了突兀的出現在荒野裏的房子。


    “你們看到了沒,姑娘要我們去的,不會是那裏吧?”


    平坦的荒野裏突然冒出一個院子,一群人想看不見都難。


    “可是,這種荒山野嶺,怎麽會出現那麽精致的院子呢?”


    眾人驚喜又害怕,唯恐找錯了地方,誤入陷阱。


    葉知秋主動上前,“大家先在此等候片刻,待我上前一探究竟。


    若是姑娘的話就看我手中紅巾,若不是姑娘,我就揮藍巾提醒,大家另擇他路,就不用管我了。”


    她說著便大步地邁入一個腳印都沒有的野地裏,堅定又決絕。


    寒露忙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我們也也去。”


    穀雨和霜降、廉清漪也想跟上去,卻被玄錦攔住,“在場就我們幾個習武之人,全都去了前方,誰保護大家?”


    三人無奈隻能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


    所謂望山跑死馬,雖然從他們所處的位置就能看到剛建成不久的九天寨,可真的等人走過去,卻是遙遙無期。


    就連葉知秋也是跑了一會兒就跑不動了,“不行了,跑不動了。


    我以為那房子離我們不遠的,怎麽還沒到啊?”


    嘴上嚷嚷著不行了,可怎麽說也是她自己主動請纓為大夥兒探路的,葉知秋腳底下雖然放慢了速度,卻並未徹底停下。


    寒露一手扶著她,一手望向遠處的房子,“北方大地都是這樣,太平了,很多我們肉眼看著很近的東西實際上都隔得很遠。


    不過這屋子的確不遠了,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葉知秋氣喘籲籲地和寒露互相攙扶著往前走,還不忘好奇打探,“也不知道姑娘是怎麽想的,專門往這種沒人的地方跑。


    先是北荒,後是穆勒川,


    這要是再偏一點,就得直接進諾牧和沙漠了吧?”


    葉知秋和廉清漪一樣,追隨雲九傾的意誌不變,但是該吐槽的還是一句不少。


    結果寒露聞言輕飄飄來了一句“姑娘或許可以去人多的地方,但她要是去了人多熱鬧的富庶之地,你們就入不了她門下了。”


    葉知秋:……


    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和廉清漪還是戴罪之身呢!


    一巴掌拍在寒露胳膊上,“你這人,看著溫溫柔柔的,怎麽說話如此犀利?”


    雖然她說的是真的,但也太紮心了。


    寒露訕訕地衝她賠笑,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九天寨巨石前方的熟悉身影。


    葉知秋還欲吐槽兩句,就被寒露掐了胳膊,“你可以揮紅巾了。”


    “什麽?”


    葉知秋嘴上納悶地問著,眼睛跟著看過去,就看到了站在雪地中,笑看著她們的雲九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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