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九傾喊出這一嗓子就順著槍杆撲了過去。


    借著夜視儀看清楚站在紅纓槍另一端的人穿著幹淨的盔甲的人時雲九傾手裏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就砍了過去。


    順勢又補充了一句,“不是自己人,開幹!”


    話沒說完,手中匕首已經劃破了對麵之人的手臂。


    對方吃痛地鬆手,紅纓長槍就又回到了雲九傾手裏。


    她揮舞著紅纓槍將來犯之敵全都擋在遠處,而後丟給了何陸堯,“接著!”


    軍中將士未必十八般武藝俱全,可若是不會使長槍那就說不過去了。


    何陸堯下意識地接過長槍,二話不說就熟練地掄了起來。


    雖然這杆紅纓槍在途中被雲九傾搞彎了,但總比赤手空拳的要強許多。


    而地牢內的暗藏的那些敵人也沒給他挑三揀四的機會。


    好像從他們進入地牢時那些人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走出去,一個個餓虎撲食似的衝了過去。


    而且對方是裝備齊全的在那裏以逸待勞。


    雙方廝殺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昏暗的地牢裏的氣息本就不好聞,不過短短片刻功夫,巴掌大的地方就被濃鬱的血腥味兒給填滿了。


    誰也沒想到,在衝進地牢的三個人中殺傷力最大的竟然是那個最不起眼的小女人。


    彼時雲九傾一手持槍,一手握刀,殺得不亦樂乎。


    她還特別雞賊地裝了消音器。


    於是那些人也不知道雲九傾怎麽動的手,隻覺得自己身邊的人莫名其妙的就倒下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擠滿了整個地牢的匪徒被殺的就隻剩下十幾個了。


    彼時孟樘和何陸堯分別被數個匪徒包圍,雲九傾身邊則空無一人。


    為數不多的幾個匪徒遙遙望著她不敢上前。


    雲九傾幹脆無視了那幾個防著她,卻又怕著她的匪徒轉身直奔孟樘。


    匕首精準的從後麵劃破一個匪徒的頸動脈,血液噴濺了孟樘一臉,雲九傾手下絲毫未停,動作絲滑地搶了孟樘手中的大刀橫掃過去。


    三個匪徒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就讓雲九傾抹了脖子。


    何陸堯的紅纓槍都已經懟在一個匪徒胸口了,驚得忘了動手,差點讓對方逃脫了。


    反應過來,用力一推,長槍刺穿歹人的胸腹,穩穩地紮在了後麵的牆壁上。


    頃刻間地牢內的匪徒隻剩下不到五人。


    雲九傾的匕首換了個方向,正欲大開殺戒,就被一道忽如其來的強光刺激到了眼睛,“都給我住手!


    誰敢輕舉妄動,老子殺了他們!”


    材質不明的夜明珠像是一顆高瓦數的燈泡,被人高舉在空中,刺眼的讓地牢內久不見光的眾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待他們重新睜開眼睛,就看到地牢的內側居然還有一間無門之房。彼時幾個黑衣人手持利刃將五個手無寸鐵,疑似身負重傷的人推在前麵。


    估計是有人察覺到了雲九傾殺人於無形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躲在人質身後,不露分毫。


    “縮頭縮腦,果然,沙匪當久了,畏畏縮縮的習性都滲透在骨子裏了。”


    雲九傾冷眼看著那些人,“謝辭淵已經撤走,前麵兩個地牢裏的人已經被我悉數放走。


    你們的陰謀早就胎死腹中了,不想死得太難看就趁早束手就擒,否則,待大軍殺進來,爾等宵小,隻會生不如死!”


    她沒有說隻要放了人質就留他們一命的話,因為她知道對方不會信,而她也沒想過要留這些人的命。


    事實上,她也壓根沒想過幾句話就能讓這些窮凶極惡之徒放人,不過是分散對方的注意力而已。


    果然,雲九傾居高臨下地顯擺自己朝廷中人的身份,明目張膽地嫌棄對方土匪的出身,對方瞬間惱羞成怒。


    “還說什麽虎狼之師,鎮魂軍是沒人了嗎,讓一個女人衝在前麵大放厥詞?


    有本事倒是衝過來殺了老子啊,還不是不敢,那就少囉嗦,立刻放下武器……”


    倏的一聲,正在肆意叫囂挑釁的黑衣人囂張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隻看到他身子一僵,隨即直挺挺倒了下去。


    他手裏的刀本來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他一倒下,手中的刀也跟著落了下去。


    刀鋒刺破人質的脖子,當即就滲了血。


    其他黑衣人沒看到飛出去的子彈,隻看到自己的同夥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登時慌了。


    雲九傾冷哼一聲,“不知道上哪兒綁了幾個歪瓜裂棗就想拿捏我,做夢呢?


    你們……是放了手上的人質乖乖跟我出去問話聽審,還是想步他的後塵?”


    素手微抬,那些黑衣人嚇得全躲在了人質身後。


    其中一人緊張道:“誰是歪瓜裂棗了,連鎮魂軍副將都不認識,你真的是鎮魂軍的人嗎?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鎮魂軍副將陳念之和烏銀珠,還有這三個人,早在半年前謝辭淵就已經在花費重金懸賞他們了!


    他們若是有個閃失,看謝辭淵不休了你……”


    陳念之和烏銀珠這兩個名字讓雲九傾眼神微閃,側首去看孟樘和何陸堯,“陳念之不是害王爺在殺虎關戰敗重傷的那個叛徒?


    這中間有陳念之?”


    她有想過被那麽多機關陣法和沙匪保護的人身份絕不會簡單,可也萬萬沒想到當初害鎮魂軍損兵折將的陳念之居然會忽然冒出來。還有那烏銀珠,消失那麽久,又在沙漠之鷹的老巢出現。


    雲九傾一時間也摸不準這二人是不是真的,隻能靠孟樘和何陸堯這兩個真正的鎮魂軍了。


    那二人一路走來已經被雲九傾震驚了無數次,好在他們兩個人智商都是在線的。


    被雲九傾問到後,孟樘一臉茫然道:“王妃恕罪,屬下隻是天樞營的一個小卒子,無緣麵見陳將軍和烏將軍,這……屬下也認不出來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何陸堯本來都已經要張口說的確是烏銀珠和陳念之了,聽到孟樘的話,到嘴邊兒的話就轉了個彎兒,“對啊王妃,我等小卒子哪有機會麵見將軍們?


    不過半年前王爺的確重金懸賞過幾個人,雖然沒說那些人犯了什麽事兒,但每個人頭出了五萬兩銀子,至於是不是這幾個人,屬下就不敢確定了。”


    兩個人嘴上含糊其辭,手上卻靈活地比畫著肯定了陳念之和烏銀珠還有其他三個懸賞目標的身份。


    生怕雲九傾看不明白,兩個人還統一了比畫的姿勢,多比畫了幾遍。


    比著比著,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雙腿也跟麵條兒似的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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