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越王如今如何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蘇青柏腦袋有些發暈,忍住擔心, 他想了想, 然後吩咐掌櫃的,“你看好兩位公子, 我去看看怎麽怎麽回事。”


    說完,跨上找小廝牽來的馬, 朝李靜府上奔去。


    得知蘇青柏的來意,李靜撫了撫須, “來報信的人隻說了越王遇刺,卻沒說越王如今情況如何了,等我想問時, 那人已經被五皇子叫去了。”看了看臉色都急白了的蘇青柏, 李靜連忙安撫他,“你別著急,我這就帶你去問他。”


    李靜是知道蘇青柏和蔣瑁的關係的。


    “好,麻煩您了。”


    說罷,李靜就吩咐人準備車駕, 準備去五皇子府上。


    誰知,等去了五皇子府,卻被告知那人被帶進宮問話去了。老皇帝對五皇子不大放心,非要親自問。自上次見了蔣瑁一麵後,老皇帝心神費盡,沒再出來理過政,如今蔣瑁生死未知,千軍萬馬無個領頭的,老皇帝也不放心了,撐著病體再次出來。


    李靜與蘇青柏在五皇子府上一番折騰,天已經黑了,這會兒進宮就有些不合適,也進不去。


    沒法,蘇青柏去了趟越王府,為免碰到樓妃的人,他特意走的後門。


    蔣瑁在滄州王府另有可用之人,就讓胡鴻坐鎮京城越王府,方便應付京裏的各種狀況。


    這會兒,收到消息的胡鴻也正要派人去告訴蘇青柏。


    “王爺他沒事,是五皇子那孫子搞得鬼,要進京,就必須要經過旭寧,五皇子大舅鎮守旭寧。在那裏,那孫子舅舅找藉口攔著王爺不讓往前走,還派人刺殺王爺。”


    “好在王爺謹慎,沒讓他們得逞,抓到五皇子舅舅謀害他的證據後,強行進了城。至於進京報信兒的,其實是王爺特意讓說給五皇子聽的,讓他先得意忘形著。”


    聽到蔣瑁沒事,蘇青柏放下心來,不過,“五皇子這麽做,他就不怕有朝一日傳到皇上耳中。”


    胡鴻冷笑,“皇上一直不喜歡王爺,再加上如今王爺兵權還沒交,他估計巴不得五皇子能陰謀得逞呢。再者……皇上喜歡的兒子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到時隻剩下五皇子,皇上還會殺他?”


    一切明了,蘇青柏放下心來,“他沒事我就放心了。”然後向胡鴻道別,“我就先離開了。”


    “蘇公子,這大晚上的,您歇息一晚再走吧。”胡鴻留他道。


    蘇青柏這會緊繃的弦鬆了下來,也有些累了,不過想到樓妃,他還是拒絕,“算了,你知道的,我在這裏不方便。”


    胡鴻清楚他說的不方便之處是在於樓妃,卻仍堅持留他,“您放心,樓妃娘娘這會兒忙著呢,一得知王爺出事,她就急匆匆趕去宮裏了。”


    蘇青柏在這兒也是住過一陣子,很熟悉的,聞言,有些心動,就留了下來,在蔣瑁房間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蘇青柏不放心倆小的,稍稍洗漱了下,隨便吃了點飯墊墊肚子,就急匆匆往蘇家趕去。


    從越王府到蘇家就有些遠了,還有經過好幾個鬧市,速度沒辦法快,以至於等他到了蘇家已經是吃過午飯的時辰了。


    “孩子?”蘇夫人正做女工,抬起頭來,道:“昨日掌櫃的沒把孩子送回來,說是孩子叔叔七皇子接去了。”


    “蔣浚?”蘇青柏不放心了,許是因為周常的原因吧,蘇青柏總覺得能和這種人攪和在一起的定然不是什麽靠譜的,再加上朝廷正是這局勢,他實在是不放心。


    蘇青柏滿心隻有倆兒子,絲毫不知宮裏正上演著一場大戲。


    得知蔣瑁出事,樓妃是除了蘇青柏外最擔心的,不過她擔心的不是蔣瑁的安危,而是擔心沒了蔣瑁,她以後該怎麽過。


    這種時候,她能想到的也就隻有自己的哥哥樓尚書了。


    這種時候,樓尚書是不想再和樓妃有什麽沾染的,蔣瑁沒了,樓妃一個久居內宅沒多少能力還有點不安分的女人,他避著還來不及呢。


    除此之外,還有個讓他難以啟齒的原因,他的女兒懷孕了,在樓妃的促成下,還是一個下人的種。


    這點其實樓妃根本不知道,隻是蔣瑁這段時間離開了,樓妃覺得沒法子給兩人製造在一起的機會,就沒怎麽召見樓靜雨,這麽一來,樓尚書便以為樓妃是知情的,也因此,樓妃放棄了樓靜雨,不再召見樓靜雨。


    樓尚書不肯幫她,樓妃就想到了樓靜雨,和她最親近的侄女。


    樓妃身份還在,見樓靜雨一麵還是挺簡單的。


    “靜雨……你,你,你。”見到樓靜雨,樓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離那一晚已過去了九個月,樓靜雨挺著的大肚已是遮都遮不住了。


    因為樓靜雨瞞著家人,發現的時候月份已經大了,再加上樓靜雨身體的問題,孩子就留了下來。樓尚書打算,孩子一生出來就送人。


    震驚過後,走投無路的樓妃突然眼前一亮,喜道:“有了這孩子就好辦了,越王府的一切也就有人繼承了。”


    樓靜雨嚇得臉色一白,就要跪下,還是旁邊的丫鬟及時饞住了她。


    當初這件事,並非是沒有人知道,混淆皇室血脈,這要是萬一被抖露出來……這個罪名樓靜雨背不起。


    “姑母……”樓靜雨咬咬唇,“這孩子……不是表哥的。”這會兒縱是羞恥害怕,樓靜雨還是實話實說了,欺瞞的後果她一個弱女子擔不起。


    這孩子是樓妃的最後一根稻糙,到了這種時候,她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


    “到了這時候,是不是你表哥的已經不重要了。”她眼中閃爍著癲狂的光芒,“更何況有本宮在,本宮說是你表哥的就是你表哥的,誰敢質疑?”


    越王府的滔天富貴,誰人不想要,樓尚書原本隻想自保的心也被說的蠢蠢欲動。


    “可是姑母,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事兒。”


    “誰?”


    樓靜雨咬咬唇,猶豫了下,說出那個對她笑得憨傻的男人的名字。


    第92章


    找到胡鴻已經是傍晚的事了, 他很是焦急, “蔣浚把兩個孩子帶走了, 他那麽不靠譜,又在這檔口,我不放心, 煩勞你幫忙找找他,讓他把人帶回來。”


    蔣瑁消息傳來的當晚,樓妃就帶著自家侄女去了宮裏, 要老皇帝給自家侄女肚裏的孩子一個名分, 並在將來能繼承越王府。


    老皇帝聽了她的來意忍不住皺眉,樓妃太過了, 兒子屍骨未寒,她就惦記起兒子留下的遺產, 這未免太難看了。


    而且,樓靜雨和蔣瑁沒什麽夫妻之名, 誰又能證明那孩子是蔣瑁的?


    這件事牽扯甚多,也甚是麻煩,已經筋疲力盡的老皇帝儼然已經沒力氣管了, 於是他下了道旨, 越王府接下來的一應事情牽扯甚大,樓靜雨腹中胎兒是否為蔣瑁之子,交由五皇子及眾臣查實。


    他那五兒子可不是個心大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易順了樓妃的意。


    這事他沒力氣管,也管不了, 就交由他們自己去慢慢扳扯吧。


    此刻,各方都默契的忽略了蔣瑁曾請求立世子的事,忘記了那個不能給各方帶來好處的蘇菜菜。


    得了消息,蔣浚當即就派人去接蘇菜菜蔣飯飯,他四哥好不容易攢下的家業,不能平白便宜了仇人。


    沒錯,蔣浚覺得蔣瑁的事有蹊蹺,四哥在五皇子舅舅所轄的地方遇刺,他沒法不將這事聯想到五皇子身上。


    至於樓妃……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就更不配了。而樓靜雨肚裏的孩子,四哥那麽討厭她,怎麽可能是四哥的孩子?就算是,比起一個還未出生、四哥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孩子,他當然會更偏向自己看著長大,被四哥捧在手心裏的兩個小傢夥了。


    四哥以前請立世子的摺子應該還在,在看看趴在桌上吃的沒樣子的兩兄弟,蔣浚頓時信心十足。


    看了看時間,蔣浚朝兩兄弟走去,“吃好了沒?吃好了就跟七叔走吧。”


    被蔣浚逼著喝了碗粥,蘇菜菜不愛喝粥,作為交換蔣浚隻好許了他一隻雞腿,這會兒蘇菜菜扯著個雞腿,又油乎乎的小手拍了拍鼓鼓的肚皮上白色的緞麵,“沒飽~”


    蔣浚看著肚子上留下的油手印兒,嘴角一抽,他就是那麽一說,這會兒天色不早了,再吃就要錯過上朝時間了。


    蔣浚帶著蘇菜菜來,樓妃的人得知這一消息,第一時間就稟報了她。


    聞言,樓妃皺著眉思量片刻朝那人吩咐道:“你想辦法把那個小東西給本宮抓來,記住,別讓皇上的人發現。”


    ……


    這邊蔣浚也沒閑著,他想了想,最終安置好蔣飯飯,隻帶了蘇菜菜一人往宮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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