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頓時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沈浩軒布的局,她從地上撿起一支箭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那些箭上根本就沒有箭鋒,全部都折斷了,許是沈浩軒早就吩咐好了,所有中箭的人全部都要倒在地上。其實隻要稍加用心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隻是她的心裏掛念著沈浩軒,又見他被箭射殺,心裏一片慌亂,所以才沒有發現。


    看到眼前的情景,她頓時明白沈浩軒所謂的要證實自己的清白是如何證實的。她眼角邊的淚痕還在,卻覺得自己被人大耍了一通。心裏有些生氣,卻又很快被喜悅所代替,不管怎樣,他活著就好。隻是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了那樣一個把逼真的血衣。


    蘭夫人瞪大眼睛道:“這是怎麽回事?”


    沈浩軒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他朗聲道:“今天大家都操練的非常好,所有受傷的都到醫務處去包紮,所有身上中箭倒地的,都給我記清楚了,這一次隻是操練,而下一次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等真正上戰場的時候,那種情況隻會比今天危險一百倍,那時候再倒下去的時候,就再也起不來了!日後就算是我倒在了戰場之上,你們也不能慌亂,要繼續勇敢的對付敵人,你們知不知道?”


    “知道了!”四周傳來了士兵們的應答聲。


    沈浩軒微微一笑看著蘭夫人道:“你現在可明白呢?”


    蘭夫人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道:“我明白了!”她的臉色頓時如同死灰,絕美的臉上滿是嘲弄道:“世子可以為了王妃不惜布置了這樣的一個局……”餘下的話她說不下去了,淚水迷了她的眼睛。


    沈浩軒輕哼一聲道:“來人!蘭夫人欺上瞞下,罪不可絮,將她押下去


    兩個士兵架起蘭夫人,蘭夫人回過頭看著米多多道:“我輸了,輸的很徹底!米多多,你根本就配不上世子,從來都不相信他的話,如果信了,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米多多站在那裏不說話,蘭夫人又道:“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米多多,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根本就不配愛他!”


    米多多的眸子微微眯起,沒有說話,卻轉過身朝另一邊走去,沈浩軒忙追上來道:“多多!”


    米多多不理他,見他追過來,反而施展輕功朝遠處疾奔。


    沈浩軒見她離開,心裏大急,當下將氣息微微一沉,施展輕功極快的追了過去。


    明月初升,兩人一個在前跑,一個在後追,兩人的身影在冰天雪地之下投下一個素淡的影子,朦朧中又透著絲絲清冷之氣。


    入夜後的墨城,天寒地凍,米多多卻跑了一身的汗,她施展輕功登上了雪山之顛,身下是懸崖,前麵再無路可走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終是停了下來。


    沈浩軒隨即在她的身邊停下,兩人的嘴裏都冒著熱氣,寒雪遍積,滴水成冰。


    米多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沈浩軒在站在她的身側道:“你什麽時候有這種麽厲害的輕功呢?”


    米多多不理他,他又自言自語的道:“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多多,我為你的改變而開心。”


    米多多的眸光微微一斜,輕哼了一聲道:“是啊,你是該開心,開心把我耍的團團轉。沈浩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以為是,自認為了不起,做起事情來又狠又厲!”


    “我的確還和以前一樣,一樣的愛你!”沈浩軒緩緩的轉過身來,含著笑看著米多多道:“其實有一段時間我也曾害怕過,害怕你不再理我,必竟擺在麵前的事實實在是太過殘忍。”


    米多多輕哼了一聲,咬著牙道:“可是沈浩軒你今天玩的也太大了些,你難道就不怕你這邊在假裝演練,而另一邊則有人趁虛而入,真的揮兵攻城嗎?”


    “我答應過你要證實我自己的清白,對我而言,如果再這樣和你繼續誤會下去,真的是生不如死,還不如冒險一試。而且在做事之前,我已經調查過了,皇帝的軍隊離這裏很遠,而且我的這個決定是臨時的,他不可能知道,所以看起來早險,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在把握之中。”沈浩軒的鳳眸微微一眯,對著米多多燦然一笑,那一笑宛若明月照過白雪,清泉一瀉千裏,奪目而又溫潤無比。


    米多多微微的呆了呆,寒風吹起他的墨發,他的身上隻著了一件黑色的棉襖,那件棉襖早已被不知名的鮮血浸染,泛著幽深的光華,而他的臉卻又偏身一片寧靜澄澈,沒有往日的點點霸氣和算計,卻有一種堅定的執著和無悔的深情。


    她的心裏不禁泛起層層暖意,一抹濃濃的喜悅自心底蕩漾開來,隻是一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她又怒道:“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是覺得看著我為你擔心你很開心嗎?”


    沈浩軒微微一笑道:“我以為你能參透這一切,以為你能看得出來,多多,看來你也沒有我相像中的聰明嘛!”


    米多多怒道:“我哪裏有你聰明,你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都已經將所有的一切全部算死了,我哪裏是你的對手?”


    “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如果真的那麽厲害的話,上次也不會敗給樓少凡了!”沈浩軒眸子裏的笑意更濃了些,濃烈中透著層層的溫暖。


    米多多咬著牙道:“總而言之你就是很可惡!”這一句責罵的話此時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或多或少都帶著些撒嬌的成份。


    沈浩軒的嘴角綻出一抹微笑,伸手將米多多攬進懷裏,低低的道:“是,是我可惡,是我在行動之前沒有將計劃告訴你,是我讓你擔心了,是我不負責任,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所有的一切全是我的錯!”


    米多多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往他的胸口重重的捶了下去,她雖然沒有用內力,卻也作了全力,沈浩軒沒有運功反抗,也被她打的痛的緊,他皺著眉頭道:“輕一點,真把我打死了你就得守活寡了。”


    米多多輕哼一聲道:“你這樣哪裏是在認錯,分明是覺得自己做的很不錯,你這樣的人當然該打!”她的話說完,卻沒有再動手打他,反而眼睛一眯,撲倒在他的身上,就在他的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


    沈浩軒痛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忍著痛道:“米多多,你屬狗的嗎?”


    “我屬虎的,你不知道嗎?”米多多抬起頭來道:“我現在就要吃了你


    沈浩軒沖她眨了眨眼睛道:“好啊,你什麽時候想吃我,我把自己洗幹淨了就準備給你吃。”


    米多多先是一愣,微微一想明白了他話裏吃的意思,她的臉上泛起點點紅暈,輕哼一聲道:“你的肉是臭的,誰稀罕吃你!”說罷,一把將他推開,自顧自的走到一邊。


    沈浩軒微微一笑道:“還生氣嗎?”


    米多多的頭微微揚起來,明月當空,一抹浮雲輕輕掩過,籠上一層朦朧之色,她低低的道:“沈浩軒,你今天一早出去就是去準備晚上的那件事情嗎?”


    “是的!”沈浩軒答道:“我昨天想了一整夜,一直在想整件事情,我知道依蘭姬的性格,是很難主動承認所有的錯,她的心機深沉,平日裏做事也做的滴水不漏,我雖然打問心無愧,卻也知道她如果不說出來,隻怕沒有一個人會信我的話。而為了讓她說出她心底的話,就一定得用非常手段。而所謂的非常手段,總是需要一些極致的方法。”


    米多多盯著他,他淡淡一笑道:“她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我知道她心裏有我,而她弄了那麽多的事情出來,也是因為在乎我。所以我想也許隻有我死了,她才會說真話。可是我又不能死,若是真的死了,以後誰來照顧你?而她也知道我的本事,尋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會出事的,隻有在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真的命懸一線。我想來想去,便覺得隻有假裝攻城才能解決這一次的事情,所以一早就去了軍營,將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而她為了扮演小產的女子,就斷斷不會在這麽冷的天出門。”


    “她若是不能出門,就不會知道我的布暑和計劃。”沈浩軒看著米多多道:“她不知道那些,所以才會相信。而軍隊雖然早已經訓練好了,卻也從未操練過,所以我也想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告訴他們,戰事一旦觸發,就極為慘烈,就需要大家同心協力。所以算起來,今日的事情雖然看起來是為搏紅顏一笑,卻也有了更深一層的意思。”


    米多多輕哼道:“很好,你果然把什麽都算計好了!”


    “我沒有算計,這些隻是我對你的承諾,我說過,我要在你的麵前證實我的清白。”沈浩軒的眉眼裏一片溫柔,他暖暖的看著米多多道:“隻是有一點我終是做的不好,讓你替我擔心了!”


    清清朗朗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歉意,他的鳳眸如水一般看著米多多。


    米多多愣了一下,心裏的溫暖加深,看了他一眼道:“你還算有良心,懂得認錯。”


    沈浩軒微微一笑道:“我都認錯了,那你原不原諒我?”


    米多多衝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他道:“我又不是小氣鬼,當然會原諒你,隻是我今天聽蘭夫人說你們那天晚上喝醉酒的事情,又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們兩人還有其它的曖昧?”


    “好吧,我全部交待。”沈浩軒看著米多多道:“在墨城的時候,有一次我喝醉了酒,醒來的時候她就躺在了我的身邊,我那裏還真的以為和她發生了什麽,隻是喝醉酒的人,就算是喝的再醉,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還是清楚的。隻是那天終是喝的太暈,有些事情也不敢太過確定,她又一口咬定,我也沒有辦法。”派 派 小 說 論 壇


    “說到底你自己也覺得你是碰了她吧!”米多多冷冷的道。


    沈浩軒輕輕咳嗽了一起,米多多扁著嘴道:“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沈浩軒低低的道:“正是因為我以為我曾對出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在再次重逢的時候,心裏就有了些不太確定,也更加害怕失去你,所有那個時候心裏總有些惶惶。”


    米多多輕輕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該對我再解釋清楚?”


    “那天晚上我從你的房間裏回來之後,見過秦懷玉的人之後,才一回到我的屋裏,便聞到了一股異香,緊接著蘭姬就出現了。”沈浩軒低低的道:“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是樓少凡布的局。”


    “他布的局?”米多多滿臉疑惑的道:“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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