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笑而不答,卻扭過頭看著白天長道:“村長是否覺得太師府可以做保?”


    “當然可以!”白天長的眼裏還有疑慮道:“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如公子所言,隻怕村民會將所有的地賣出來,不知道公子是否準備好了充足的銀兩?”


    米多多淺淺一笑道:“這一點村長不用擔心,如果沒有足夠的銀兩我又怎麽可能會到這裏來?”


    白天長的眼裏還有疑慮,卻見一個年長的婦人走上前來道:“我認識這位公子,他是觀音菩薩坐下的金童啊!那一日就是他幫我從崔扒皮那裏討來銀子的!如果說是其它人立出這樣的條款我定是不信,可是觀音菩薩坐下的金童若是都信不過,試問這天下還有誰人能信得過?”


    那老婦人說完這些話便跪倒在地道:“佛祖保佑,我們有救了!”說罷,又朝米多多跪下行禮。


    米多多回頭一看,卻見那婦人正是那一日她在米鋪裏救下來的老婦人,隻是今日她的身側並沒有帶她的小孫女。那婦人這般像她行禮,她終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下訕訕一笑道:“大娘,你不必多禮,我並不是什麽觀音坐下的金童,那一日隻不過是看不慣那掌櫃的處事方事,所以出手教訓了他一下。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說罷,她便伸手去扶那婦人。


    “你就是觀音坐下的金音,決不是普通人!”老婦人由著她扶起,卻滿懷敬意的道:“你是不是怕你的身份揭露,所以才不願告訴大家?”


    米多多隻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她這一輩子撒過無數的謊,卻從來沒有人將她的謊當成是真話。尤其是這樣一個根本就不著邊際的謊,居然也有人相信,她實在是覺得太過荒誕,縱然她平日裏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是眼前的這種情況如果承認了那個莫名其妙的身份或許會對收米之事有大大的幫助。


    於是她咧嘴一笑道附在那婦人的耳邊道:“你說對了,這種身份哪能告訴你們,必竟你們福淺。老婆婆,我告訴你啊,我這一次可是偷偷的從觀音大士那裏下凡的,她並不知情的,若是世情傳播開了,我怕觀音大士會怪罪下來的。所以我是金童的事情,不可再說,不可再說!”


    那老婦人一聽到她的話便更信了幾份,當下忙道:“自那一日回來之後,我就為公子塑了個像供在家裏,如此看來,真真是做對了!”


    米多多隻覺得有些頭大,胡扯還能扯出這樣的事情來,也當真不是一件易事,她以前天天對沈浩軒說要為他塑身,沒想到她卻先被人塑了身。她的臉上有些不自然道:“老婆婆,塑身就不必了吧……”


    “當然要的!”那老婦人道:“你對我們有大恩,我以後一定要每日在你的像前焚上三柱香!那一日阿龍賣米被永大米坊的老闆打斷了腿,眼前已經付不起藥錢,大夫說了,如果再付不起藥錢,阿龍的腿就要瘸了,上蒼保佑,那一日遇到了大仙,讓阿龍能渡過那一劫,現在他的腿已經大好了!所以我日後更要天天焚香!”


    米多多忙道:“千萬不要!”她朝老婦人咧嘴一笑道:“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知道我的真識身份,如果你在家裏天天在我的像前上香,那豈不是就弄得人盡人知了,觀音大士若是知道的話,會追究責任的!”


    她想起夏尋梅以前給她講的一個故事,以前有一個叫秦叔寶的人救了李淵,然後李淵回去後為秦叔叔塑了個身,而且還天天上香,後來那個秦叔寶倒黴的要命,差點家破人亡,性命不保。她雖然並不迷信,可是這種事情還是寧願信其有,她最近已經夠倒黴了,再倒黴下去,她隻怕也得下去見她娘了。


    那老婦人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是我大意了,大仙教訓的是!”


    米多多聽到她的話不禁伸手捂住了額頭,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隻是兩人說的話卻已被旁人聽了去,她越是這般遮遮掩掩,那些村民便越是相信,這裏的百姓原本就極為樸實,再加上極為就迷信,而那老婦人上次從陽城得到銀子回來之後添油加醋為她宣傳了一番,那些村民更是信的個十成十。早在米多多未來之前,她的事跡在這裏就已經家喻戶曉了。再加上這一次她提出來的事情,更是讓人覺得隻有神仙才會想得出這樣的法子。


    於是,米多多三人被這些村民奉若神明,當天晚上便住在了村長白天長的家裏,很多村民告訴她他們都想要賣地。


    到夜半時分,米多多總算將那些村民全部打發走了,南雪和米寶寶溜進她的房裏,南雪道:“小姐,你真是厲害,這麽容易就把那些村民全收買了,要買他們的米隻怕是容易的緊。”


    米多多淡淡一笑道:“我隻是覺得他們的日子實在是太過辛苦,然後太師府又有花不完的銀子,我如果要是不用,那就太沒有天理了。”


    南雪驚道:“小姐,你真的要在這裏買地?”


    “有何不可?”米多多的眉毛微微一揚道:“這樣一個好機會,我要是放過了,那真的是沒天理了。”


    “可是小姐,太師府的銀子終是太師府的,他們又怎麽會借給我們用,再說了真要買地的話銀兩的數額巨大,開米鋪他們或許會同意,可是現在變成了買地!”南雪的眼裏滿是震驚。


    和王敏之簽約的事情,米多多已經告訴了米寶寶和南雪,並吩咐兩人若是見到他們時,便稱她為公子,以免露陷。


    米多多輕輕一笑道:“太師府裏的銀子不夠,還有鎮遠王府啊,不要忘了,你家小姐我還有半座鎮遠王府,如果鎮遠王府的銀子還不夠用的話,再去找慫恿王敏之找樓少凡借一點,我就不信他借不到銀子!”


    “原來小姐早有打算!”南雪鬆了一口氣,她看了看米多多又道:“小姐,其實我真的覺得樓少人也不錯的,你看出事之後他幫了我們那麽多……


    “南雪啊南雪,你就是一根牆頭糙!”米多多淡淡的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陽城的帥哥多,你還是替自己物色一個如意郎君吧,你家小姐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米寶寶在旁道:“多多,樓少……”


    米多多一把捂住米寶寶的嘴道:“哥哥,這還是想想今天晚上怎麽睡覺的問題吧!村長聽聞你們是我的僕從,南雪是男打扮裝,給你們安排了在一個房間,你們今天晚上先去把你們的感情培養好吧!”說罷,她也不管米寶寶和南雪是否願意,抓著兩人便將兩人扔了出去。


    她將門重重的關上,心裏卻有些心煩氣躁,心裏既擔心沈浩軒,一時又理不清以前所有的事情背後隱藏的真相,又憶起這一次見到樓少凡時的情景。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隻是所有的事情如果真的再重來一遍,她一定不會再做那個傻傻的隻會煩人的米多多。


    米多多低低的道:“娘,我該怎麽辦?”


    寒風吹過樹梢,悲涼淒哀,一如她此時煩亂的心情。


    而此時南雪和米寶寶卻兩人互瞪著大眼,兩人的眼睛都不小,這般一瞪,在昏暗的油燈下卻是殺氣騰騰。兩人都坐在床上,誰也不肯示弱,誰也不願下床。如果不是知道他們這一次來的目的,兩人隻怕早就吵翻天了。


    米寶寶看著南雪道:“我是少爺,所以我睡床,你打地鋪!”


    “你怎麽一點男人的風度都沒有!”南雪扁著嘴道:“你縱然是少爺,可是你是男人,你難道不知道照顧女子是男人應盡的職責嗎?”


    “抱歉!”米寶寶輕哼道:“本少爺還從來沒有聽過這一句話,這句話是誰說的?”


    “真是一個不孝子!連你娘的話都不記得!”南雪將下巴抬起來道:“難怪夫人要將你從小送到鍾南山去學藝,你無才無德,不忠不孝,五穀不分,如果我是夫人的話,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將你扔到尿桶裏淹死好了!”


    米寶寶怒道:“我好歹是你的少爺,你怎麽說話的?”


    “我隻認小姐一個主人!”南雪不以為然的道:“所以在我的眼裏,你和我沒有本質的差別,你難道沒發現嗎?小姐讓你扮成小廝的樣子跟在她的身邊,你是小廝,我的丫環,這就在證明了你我在她的心裏是一視同仁的!所以你不要這麽大聲對我說話!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在小姐的麵前我聽你的話,給你麵子,可是你在我的心裏卻什麽都不是!”


    米寶寶大怒道:“我雖然從來不打女人,但是我不介意為你破例!”


    “你不用在那裏裝君子!”南雪把玩著胸前的秀髮道:“我剛醒過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動手打了我,還敢說不打女人?一個連自己路都不認識的男人,還敢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我勸你還是趁早將自己掂量清楚,免得高看了自己!”


    米寶寶咬牙切齒的道:“南雪!”


    南雪笑眯眯的道:“我知道我叫南雪,隻是請米蟲少爺你下床休息!”米蟲是南雪給米寶寶起的綽號,在她的眼裏,她的大少爺無論什麽都比不上她英明神武的小姐,於是米寶寶就華麗麗的成了米蟲。


    說罷,她極不客氣的一腳將米寶寶踢下了床。不料那張床原本就不太結實,全用木頭拚製而成,已經多年不用,今日裏客人多,白日長才吩咐丫環將床打掃幹淨給兩人睡。


    誰知道那張床的床角早就被白蟻蛀空,兩人安然坐著本無事,南雪這般用力一踢,那張床便轟然倒地,米寶寶被南雪踢倒在地,而南雪的身體也由於床的傾覆向米寶寶壓了過去。


    米多多這一輩子還沒有被女人壓過,而南雪靠過來的時候,他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推。很好,他的手撫上了一團柔軟。緊接著,製藥天才加超級路癡的米大少爺隻覺得心跳如鼓,再接著,他隻覺得大腦一片充血,再再接著,兩行鼻血順著他的鼻孔往下流。鼻血四流,他的心卻一片慌亂……


    當米寶寶那一隻手撫上南雪胸前的柔軟時,那股蘇麻的感覺讓她一時不知所措。沒錯,她是隨著米多多調戲過淩州的美男,可是和米多多一樣,都是隻有理論知識,沒有實際經驗,更不要說被人這樣撫上前胸了。她跟在米多多身邊學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決不能吃虧。


    於是乎,她想也不想,揚起巴掌就朝米寶寶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第二卷 慧劍問情 第四章 烏龍重逢


    那清清脆脆的聲音將原本還處於一片混沌的米寶寶給徹底的扇醒了,雖然那一巴掌並不痛,可是事關男子漢的威嚴啊!他不顧鼻血橫流,大怒道:“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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