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知道像洪福齊天的話隻能對皇帝說,騰世良敢出這樣的題目,她就咒他“洪福齊天”!


    她的話成功的讓在坐的所有人麵色都大變,騰世良的臉色也變得極難看,沈浩軒笑道:“騰大人,沒想到你在百姓中的地位如此的高尚!讓我佩服的緊!”


    騰世良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了,忙陪笑道:“我所有的功績都是在世子的領導下完成的!”


    沈浩軒淺笑道:“騰大人不必過謙,你這些年來的功績,我自是清楚的很,秋後的回京述職我會在皇上麵前替你美言幾句。”


    騰世良的臉色一片灰白,米多多在旁笑道:“騰大人,你還不多謝世子,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有!”


    騰世良隻得硬著頭皮道:“多謝世子!”


    沈浩軒淡笑不語。


    樓少凡的眸子裏滿是寒霜,他的眸子不由得再看了一眼米多多,卻見她的一雙靈動的眸子,忽閃忽閃的眨著,可愛至極,看不出一絲機心。他輕嘆一口氣,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女子,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小看了她?今天晚上如果第一首詩是巧合,那麽第二首詩無論無何也巧合不起來,題目是他出的,她不可能未卜先知,而到第三回合,她短短幾句話就將騰世良推向了風口浪尖。


    他提筆一揮而就,騰世良拿起念道:“文輕德重,自古功名無窮路;才疏學淺,難識治世安邦策。扇一扇清風,品一杯佳苟,飲一壺風月,太平盛世,泛舟湖上。”


    沈浩軒淡淡的道:“樓公子一向關心國家大事,怎的這首詞裏如此淡漠?”


    樓少凡微笑道:“如米小姐所言,淩州在世子和府尹大人的治理下,一片昇平,我們這等普通百姓,當然隻要安居樂業就好,做好一個普通百姓該做的事情,享受這太平盛世。”


    “樓家八代單傳,就出了三個狀元兩個榜眼一個探花,可謂家世顯赫。樓老太爺一直在朝為官,官至宰相,如果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案子,隻怕樓公子也是當朝狀元了。”沈浩軒淺笑道:“樓公子真的對那些權術不感興趣?”


    樓少凡看著他道:“因為有過祖上的輝煌,所以才知道做一個尋常百姓的好處。爺爺在世時,曾千叮嚀萬囑咐,樓氏子孫再不入朝為官,再則我對為官之事實在是興趣缺缺。”


    米多多聽到兩人的對話,她眨了眨眼睛,她好像把什麽麻煩惹出來了。隻是她才懶得管那些麻煩,她現在唯一要想的是如何贏得這一場比賽,樓少凡的這首詩與其說是詩倒不如說是明誌,她該怎麽辦?她將腦袋裏裝的那些詩全部過慮了一遍,硬是找不到一首合適的。


    她斜眼間見到台下人頭攢動,她的眼睛眨了眨,不是吧,有人在做手腳!她扭頭看了一眼沈浩軒,卻見他輕搖摺扇,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她知道他每次隻要一露出這種表情就沒好事!


    樓少凡明誌是吧,那她也來明誌!


    米多多拿起紙筆,一揮而就,騰世良拿過來念道:“鋤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他一念完,坐在上首的那些人都愣了一下,騰世良有些疑惑的問道:“米小姐,這首詩和民生有何關係?”


    米多多眨了眨眼解釋道:“眾所周知,我米家是開米鋪的,已祖傳了八代了,到我爹這一代才把米鋪開滿整個蒼藍王朝。我很小的時候,娘前就教育我,要珍惜糧食,因為每粒米都含著家夫的辛苦勞作。所以在米家,從來都不會有剩飯剩菜。在我心裏理解的民生,就是全天下的老百姓就有飯吃。”


    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而淩州本是產糧之地,這些圍觀的人中就不乏辛苦勞作的農民,她的話在人群裏引起了共鳴。


    米多多又道:“而今天我能站在這裏寫下這首詩,要感謝所有淩州百姓對我米家的支持,才有我米家今天的輝煌。我以米家少東的名義在這裏向大家承諾,不管你們今日有沒有支持我,都可以到米家領一擔米!”


    此時的一擔米的米價約是八錢銀子,俗話說的好,拿人家的手軟,其實不止手軟腳也會軟。米多多的這一句話一說出口,整個台下一片鬧動,人們的腳都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投票箱方向走去,手中的紙條全投進了米多多的紙箱裏。就連那些樓少凡的忠實女擁護者,也為了那一擔米而折了腰。


    這一回合,米多多完勝!


    樓少凡聽到米多多的話之後,眉毛揚了揚,她實在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貪小便宜是人的天性,他堂堂的第一才子居然輸給了一擔米!而她寫的那一首詩雖然粗淺,可是細細一想道理卻甚深,她實在是有些讓人吃驚。


    早有小廝將那紙箱清點了一遍,在問過騰世良之後,便大聲道:“樓少凡公子一百三十二票,米多多小姐兩百一十五票!才子佳人才藝大賽徹底結束,佳人勝!”


    隨著小廝那一句話說出口,台下暴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自此事件之後,米多多由原本的胸無點墨變成了淩州第一才女,其風頭大大的超過了原第一才女秦霜霜。她的才名也將她放浪的名聲壓了下去,這一出女追男的瘋狂大戲在淩州百姓的嘴裏傳的那叫一個熱鬧。


    ☆、第二十四章 真要娶她?


    米多多含著笑走到樓少凡的身側道:“少凡,你輸了!”她的聲音很輕,是輕附在他耳邊在說著話。


    美麗的眸子如三月的春水,含著情還帶著喜,白皙的臉上因為興奮而有了一絲紅暈。雖然她是個財迷,可是她從小就知道銀子要花在刀刃上!幾百擔米和她的終生幸福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我知道。”樓少凡的眸子從所未有的柔和,也輕附在她的耳邊道:“米小姐的才情實在是讓人驚嘆,就連收買起人來也不著痕跡。我佩服的緊!”


    他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卻發現今日的她實在是可愛,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靈動中透著絲絲狡黠。這三次比試,她雖然是勝出,卻幾乎沒有一場不在使詐,可是卻又讓人覺得那些詐使的巧奪天工,天經地義。真的要娶她?想起這幾年來她對他的糾纏就莫名的有些心煩,她從來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女子,若是真將她娶回家……他清亮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米多多喜笑顏開道:“人們看事情素來是隻看結果不看過程,而現在的結果是我贏了!”


    “我知道。”樓少凡依舊淡淡的道,一雙清亮的眸子裏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這一次輸給你我是輸的心服口服。”


    “你不生我賣你畫像的氣?”米多多眨著眼睛問。


    樓少凡淡淡一笑道:“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從來不知道我的畫像那麽值錢。隻是你下次再畫的時候,還是換一種情景比較好。”


    “你不生我耍詐的氣?”米多多繼續問。


    樓少凡輕言輕言的道:“為什麽要生氣?這一次我從賭坊賺了十幾萬兩銀子,還得感謝米小姐,你除了極具才情之外,還是一尊財神。”


    米多多愣了下後問道:“你怎知我會贏?”原來不止她一個人買她自己贏,他也買她贏,看來他早就做好決定要娶她了,她的心為這個發現雀躍不已。


    “倒不是我覺得你能贏,而是知道冷門風險雖然很大,可是收益也大。而人生就像是一場賭博,我和你之間也已經鬧騰了這麽長時間了,也該做一個了斷了,至於這一場比較的結果,對我而言卻並不重要。娶你雖然讓我覺得很難受,可是也不是一件很壞的事情。”樓少凡笑的溫雅無害。


    米多多心裏有了一分氣悶,卻依舊笑嘻嘻的道:“少凡,什麽時候來米府娶我?”


    樓少凡淡淡的道:“君子言而有信,聘禮我明日就會派人送過去!”


    兩人的靠得極近且舉止曖昧至極,沈浩軒的桃花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濃烈的殺氣從他的身上溢了出來。樓少凡的嘴角微揚,似嘲弄似低笑,清亮的眼睛裏也有了一絲殺機。


    米多多笑眯眯的道:“我在家等著!”說罷,她將身體直起來,看著王敏之和鍾恨離道:“明日酉時,我等著你們集體來道歉!”說罷,她華麗麗的轉身離去,那動作既淑女又瀟灑。


    米多多將下巴揚的高高的走出了菡萏水榭,終於報了那一箭之仇,她的心情實在是太好。而樂極生悲,說的就是她這種情況,她光顧著走路,沒看到地上的西瓜皮,腳底下頓時巨滑無比,身體重重的朝地上摔去,眼見她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一隻強有力的手卻一把將她扶住。


    沈浩軒笑著道:“米多多,就算是大獲全勝,也得看仔細腳下的路,否則小心平地出陷阱,陰溝裏翻船!”


    米多多一見到他這種招牌式的微笑,就知道他生氣了,而根據他們相處了十七年的經驗來分析,他一生氣,她就要倒大黴!而今天她的心情飛上了雲端,凡事不和他計較,忙陪笑道:“是是是!世子說的是!我以後會小心!”


    說罷,她便欲掙脫他的走朝前走去,隻是某人並不讓她如願,不但不鬆手,反而握的緊了些道:“你這一次大獲全勝,難道不請我吃頓飯?”


    米多多恨得牙癢癢,卻笑著道:“明日的道歉宴,還請世子大人賞臉給我們做個見證!”該死的沈浩軒,還不把手鬆開,她心愛的人就站在眼前,他是存心了想要再把她的聲譽破壞光吧!


    她的心裏一生氣,害怕也忘了,很不客氣的用手指甲狠狠的掐他,而他卻似毫無所覺一般定定的看著她。她恨他破壞她的好事,恨他當著樓少凡的麵和她扮親熱,她的指甲掐入他的肉裏,他卻渾似毫無所覺,握著她的手一點都沒有鬆。指甲下的肉滲出了點點血透,他不痛嗎?


    米多多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沈浩軒,卻見他那雙平日裏滿是風流之色的桃花眼裏此時居然有一抹難掩的痛楚,她愣了一下,放棄了掙紮,而他的手也鬆了開來。


    沈浩軒微笑著道:“明日的道歉宴堪稱整個淩州的的盛事,我又豈會不參加!”說罷,一拂袖,轉身坐上旁邊的華貴大軟轎離開了。


    米多多一時弄不明白為什麽她看著他這樣離開去,心裏會覺得有些落寞和難過。轉瞬之後卻猛然醒悟,兩人相識這麽多年,隻要兩人一碰上,他就會帶著她四處遊玩,玩累了之後會把她送回家,像這樣將她丟下的情況還從未發生過。她在心裏安慰自己,她馬上就要和樓少凡成親了,以後得和他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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