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陸景年卻沒有對這些話做任何回應,還是不帶一絲感情地說,“快上車,我們先回去。”“回去個屁,”林扇真的發火了,“陸景年,蘇默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不是。”難得陸景年願意搭理他的問題,語氣還那麽肯定,但結果和沒說還是沒什麽兩樣。“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那輛汽車的刹車線被會被人莫名剪掉?陸家明明管守嚴格,那輛車怎麽會這麽容易讓人接近?明明有專門負責車輛維保的人,為什麽會沒有任何人察覺?別告訴你不知道。”陸景年拿著電話,一眨不眨地看著林扇,“我的確知道。”“那你快告訴我。”林扇一下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向陸景年那邊走進了幾步。“你先上車。”陸景年話音一落,林扇就聽見電話那頭嘟嘟嘟的忙音,然後他看見陸景年那邊車窗漸漸升了起來,遮住了那個棱角分明的側臉。林扇想都沒想,立刻衝到了車門邊,打開門,坐了上去,“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林扇一邊說著,一邊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可是陸景年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隻是緩聲叫司機開車。“喂,快點告訴我吧。”陸景年看著林扇的著急模樣,卻出其不意地彎了彎唇角,笑容就像是漸漸暈開的水墨,給人一種疏離感,“我有說過你上車,我就告訴你嗎?”“你!”林扇被陸景年弄得一時語塞,瞪著眼,好久都吐不出一個字。“主要原因是,難道我說了,你就會相信我?”“你什麽意思?”“畢竟你現在相信蘇默多一點。”陸景年仰著頭,將頭枕在後背的靠墊上,就像是要開始休憩一般,“我可不喜歡浪費口舌。”“你說吧。我相信你說的。”林扇現在連一個知道真相的途徑都沒有,他能說自己不相信陸景年嗎?陸景年驀地將視線移到了林扇的身上,特別犀銳的凝視,弄得林扇一時之間都覺得心底發毛,想著自己才明明是閱曆比較久的那個,為什麽反而會不敢和陸景年對視?“刹車線是蘇默自己剪斷的。”林扇瞬間愣在了那裏,過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麽?你在說笑吧?”林扇幹笑著,甚至有些吐詞不清了,“誰會自己害自己。”“我說你不信吧。”陸景年嗤笑了一聲。“這是你的猜測,還是有確切證據?”林扇還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景年,“我隻相信證據。”“你就是寧願相信蘇默,也不會相信我。所以即使我拿出了證據,你還是不會相信我,不是嗎?”陸景年皺著眉間,神色黯然了一些,“你一點都不清楚,蘇默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是嗎?所以呢?所以都要像你這樣把人都想得很複雜。就算那人死了,你都還在懷疑那人忠心與否,而不是急著去找他?”“蘇默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讓你這樣幫著他說話?”陸景年的臉色一下跨了下來,無法按壓住心底那種類似報複性的衝動,猛地一下扳過林扇的臉,將林扇的下顎直接捏出了兩道印子。“如果他的一個吻就讓你忠心成那樣,那你還真該試試我的。”說著,他便朝向林扇吻去,不顧一切地想用舌頭敲開林扇的牙齒,卻不料被林扇掙紮著咬出了血。血腥味一下充斥在兩人的唇齒間,氣氛瞬間多了一種侵略性和征服性。陸景年用一隻腳壓製住林扇的雙腳,翻身壓在林扇的身體上,然後用兩隻手硬生生地搬開了林扇的雙唇,然自己的舌頭長驅直入進去,在林扇的上顎處掃過,再把那股血腥味帶到了林扇喉嚨,弄得林扇非常不舒服,兩隻眼睛都因為想幹嘔而紅腫起來。等林扇稍微恢複點神智以後,開始奮力想把自己和陸景年分開,卻沒想到他們反而越貼越緊,他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完全比不過這個身強力壯的陸景年,自己越反抗,說不定反而越激發出陸景年的攻擊性,反倒還不如什麽都不顧了好。果然,當林扇真正放鬆下來任其擺布後,陸景年也同時停了下來,一瞬間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尷尬地從林扇身上移開,然後重新坐好,還故意坐得離林扇遠了些,“你不要誤會,”陸景年看著窗外,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我剛才隻是……”“你剛才隻是一時衝動,忘記我是男人,還是個gay了吧。”“對,”陸景年愣了一愣,還是接著林扇的話語說道,“你明白就好。”說完,他們之間變又開始了沉默與無視,所以陸景年也自然沒有注意到,林扇的手掌正越攥越緊,都有些微微發抖了。等回到陸宅,回到他自己的屋裏後,林扇立刻關了房門,發泄般嘩嘩幾下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然後衝到浴室洗了個澡,刷了四次牙。等他洗完澡出來,他還踹了那衣服幾腳。雖然昨晚一宿沒睡,但是他也因為惦記著蘇小孩,沒有什麽困意。他走到衣櫃前,想找一套新衣服穿,視線卻被一套擱在一旁的衣物給吸引住了。那套衣服是他昨晚去酒會穿著的,也是見小孩的最後一麵時穿著的。不知是有點懷念還是傷感,他莫名地彎下身,將那套衣服拿了起來,然後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驀地從那條褲子的口袋裏掉了出來。林扇頗感疑惑地拾起,打開,發現時蘇默給他的信。蘇默什麽時候塞給他了一封信?林扇仔細想了想,將信攤了開來……———————————————————————————————————————大叔:說來也奇怪,當我要離開這個住了十多年的陸家時,最舍不得人居然是你。記得有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夢見了我的父母,心裏很難受。那晚我是哭著醒過來的,很丟臉,可我還哭著來找你了,這是我幹過最丟臉的事。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好友,不是恩師,不是某個對我最好的人,而是剛認識不久的你。當時你都睡了,被我吵醒後,沒有絲毫怨言。你一開始還問我難過的原因,可我不願說,你也很聰明的沒有繼續問下去。你拍著我的肩膀,聲音很低地說了三個字,想開點。你像是全世界最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並不需要誰來分享秘密,我隻是需要一點溫暖。後來你還同意讓我睡在你旁邊。那晚我真的睡得很香,沒有再做惡夢,而且覺得身邊有人讓我抱,真的很暖和。對了,你現在趕快把信封裏麵的那個小密封袋打開,那裏麵是你解體內毒素的藥。那藥你吃下去後,或許會非常想吐,但是請忍一下,隻要忍過五個小時,你就完全自由了。到時候你要離開陸景年,或者依舊留在這裏,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會再被人強迫或者威脅。老板這麽想把我趕走的原因,和你無關,隻是他以為我背叛了他。正如你所見,老板現在非常相信魏柯,所以即使我說沒有,也沒有任何作用。我屋裏還有一些帶不走的東西,有什麽需盡管拿去用。我知道你現在每次需要什麽東西,都要向管家申報,這樣很麻煩也很羅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