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犧牲的弟兄們,一時間大家夥奪取張家店的高興心情,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響起了一陣陣啜泣聲。


    陳秀秀也兩眼含淚,難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狼王感覺到氣氛不對頭,忙夾起尾巴,帶著狼群們跟著空玄等人出發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眾人才平複心情,陳秀秀也擦幹眼淚說道:


    “等鄉親們過來以後,讓他們替那些死難的弟兄們好生梳理一番,再就近擇個風水寶地,讓他們安眠在此吧。


    等到有一天,把小鬼子從咱們的土地上趕出去了,咱們再重新回來,為他們風光大葬!”


    又吩咐眾人道:


    “盡快打掃戰場,再派人把小鬼子留下的那些日常能用上的物資,分門別類歸攏好了。


    等鄉親來了以後,逐一分發下去。


    至於那些武器裝備,除了交給抗聯的那部分,剩餘部分,也趕緊給弟兄們分發下去。


    我估摸著,小鬼子恐怕現在就已經知道咱們把張家店給徹底占領了。


    說不定他們已經開始派人過來打咱們來了。


    都打起精神來,準備迎接戰鬥!”


    眾人擦了擦眼淚,應了聲“是”,該幹啥幹啥,全都忙了起來。


    不多一時,外頭有人來報:


    “大當家的,‘在家裏’派人給您送來一封密信。”


    陳秀秀最近幾天總感覺右眼皮跳個沒完,聽說‘在家裏’給她送來一封密信,心裏不由得就咯噔一聲。


    忙把信接過來拆開一看,不由得“哎呦”一聲,疼暈過去。


    可把遞信過來的弟兄給嚇壞了,跟其他幾個弟兄趕緊把陳秀秀抬到長凳上,拍打呼喚了好半天,陳秀秀才“嗯”了一聲,醒了過來。


    醒過來以後,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般,霹靂吧啦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旁邊的幾個弟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陳秀秀是為啥哭,自然也沒法勸呢。


    正好這時候蔡曼麗從外頭進來了。


    她已經拿到了分給抗聯方麵的物資,正準備領著人馬返回去。


    過來是跟陳秀秀道別的。


    蔡曼麗他們其實也想過要多留下一會兒,好幫陳秀秀抗擊小鬼子有可能的報複行動。


    但他們拿到的物資,恰好是抗聯方麵急需的,因此隻能先把東西送回去,再看看能不能安排出時間,過來支援陳秀秀她們。


    沒想到過來一看,陳秀秀哭的這麽厲害。


    忙問:


    “你這是咋的了?出啥事兒了?能不能跟我說說?”


    陳秀秀把手裏攥著的已經抽抽巴巴的密信,遞給蔡曼麗。


    蔡曼麗接過去一看,也流下了眼淚。


    那麽說到底信上寫的是什麽呢?以至於讓她們倆都哭了。


    這信是‘在家裏’的主事人那老太太親筆所書。


    主要告訴陳秀秀,陳儉為了刺殺小鬼子的一個少將,已經壯烈犧牲了。


    陳秀秀知道消息以後,能不哭麽。


    陳儉再是有時候犯混,這不好,那不好,也是她親弟弟呀。


    自小就是陳秀秀把他給一手帶大的,姐弟倆感情深著呢。


    蔡曼麗跟陳儉也認識,知道陳儉對劉玉藍那可真是一往情深。


    甚至於因為劉玉藍被小鬼子給殺害了,才因此走上了抗日的道路。


    尤其密信裏寫的,陳儉的死因,還是為了刺殺小鬼子的少將,才壯烈犧牲的。


    蔡曼麗能不為之心痛麽。


    陳秀秀不知道陳儉都在外頭幹了些什麽,但蔡曼麗知道呀。


    陳儉這小夥子自打離開陳家磨坊以後,簡直就跟脫胎換骨般,整個人都沉澱下來。


    辦事那叫一個牢靠。


    而且還有一點,陳儉出去以後,曾經跟那老太太在一起學過一段時間的功夫。


    他這功夫學的,可比當初劉玉藍刻苦多了。


    也辛苦多了。


    陳儉要求速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替劉玉藍報仇。


    學武功,說起來那自然是童子功最好了,打小就學起來,指定要比成年以後學的要容易,也要厲害得多。


    陳儉這就算是成年以後才打算學,而且還要求速成。


    說起來那老太太也是個奇人。


    她一直把劉玉藍當成自己的親閨女兼接班人看待,倆人感情極其深厚。


    劉玉藍被小鬼子給害死了,那老太太能忍得了麽?


    隻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年歲大了,想替劉玉藍報仇雪恨,沒那麽容易。


    現如今陳儉找到她門下,要求學習武功,而且要速成,要替劉玉藍報仇雪恨。


    她當然是樂見其成。


    那老太太可是隱世門派的唯一傳人,知識都學雜了,啥都會上那麽一些。


    當下就對陳儉說道:


    “速成的功夫我有,而且一旦練成了以後,不說稱霸武林,可也差不多。


    且這功夫一旦練成,極其陰毒,可殺人於無形。受者骨碎筋折,但從外表上,還半點看不出來。


    隻是你要練的話,得吃大苦頭。


    而且這功夫一旦練起來,就不能半途而廢。


    若你練一陣子,覺得受不住了,不想繼續往下練了。


    那麽不好意思,很有可能從此以後,你連正常走路都走不了了,直接就癱瘓了。


    而且還有一點,隻要你開始練這功夫以後,身上每時每刻,都疼痛難忍。


    熬不住的人,甚至都有因為受不了這疼痛自殺的。


    你能行嗎?”


    陳儉半點沒帶怕的,自打他從陳家磨坊出來以後,就從來沒想過還會活著回去。


    因此隻是肅了麵容,鄭重地對那老太太一抱拳,說道:


    “我也隨玉藍一樣,喊您一聲師姑吧。


    師姑啊,為了能替玉藍報仇,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更別說練這功夫,隻是受點苦,遭點罪了。


    師姑,咱們這就練起來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替玉藍找小鬼子報仇了!”


    那老太太拍拍陳儉的肩膀,哽咽說道:


    “好,好孩子,我替玉藍謝謝你了!


    你放心,我保證教會你絕世武功,讓你能替玉藍報仇雪恨!”


    於是一老一少,找了個隱蔽的宅子,就練上了。


    這中間陳儉吃的苦頭,那就甭提了。


    如果不是有替劉玉藍報仇雪恨這信念強撐著,簡直一分鍾都忍受不了。


    可陳儉硬生生地熬了下來。


    本來那老太太預計的是至少要一年半陳儉才能練成這種陰損的功夫。


    陳儉沒到七個月,就已經出師了。


    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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