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荒子對王老虎得的這麵銅鏡,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拿在手裏左看右看,愛不釋手的樣子:


    “嘖嘖,早知道銀盤上的題那麽容易做,讓我上多好哇。


    你瞧瞧,你可得著大便宜了,這麵小鏡子,指不定是啥古物呢,說不上啊,能值老些錢了,這玩意備不住能做傳家寶!”


    王老虎腆著肚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那是啊,這就叫哇,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就說麽,還得是我王老虎厲害,嘿嘿。”


    四荒子拉耷著臉,把銅鏡往王老虎手裏一塞,怏怏不樂地說道:


    “行了,別吹了,沒看附近的牛都沒了麽,指不定都是被你給吹死的。


    走走走,快進去探探,看這能讓老孫頭兒念念不忘地第二層,到底都有啥好寶貝。”


    王老虎把銅鏡往懷裏一揣:


    “嘿,就說你對我脾氣麽,咱倆都是急性子,趕緊的,咱哥倆走著!”


    正好銀盤在給了王老虎見麵禮以後,就“咯吱咯吱”地把通道給讓出來,退到一旁去了。


    王老虎一馬當先,頂著鐵鍋,嘴裏還美滋滋地哼著小調:


    “浪哩個啷,浪哩個啷,浪哩個啷裏個啷啷啷——”


    結果,樂極生悲,“吧唧、咣當”掉陷阱裏去了。


    還真以為銀盤上的題,那麽好做呢?


    隨便做一做,就能全對,哪有那樣的好事兒啊。


    判定王老虎勾連的人名都對,甚至於過後還非常心機地給了他一個小銅鏡做見麵禮。


    不過是為了麻痹王老虎,讓他高興之餘,失去應有的警惕心罷了。


    並不是人家就認定他是自己人了。


    這不,王老虎做完題,得了小銅鏡,樂得呲著大牙,都快找不著北了,誌得意滿之時,可不就中了張家人的算計了麽。


    張家人之所以在二層弄出來這麽一個銀盤做攔路虎,說白了,就是一個障眼法。


    其實陷阱都在銀盤後頭藏著呢。


    無論是誰,哪怕是張家子孫呢,隻要是暴力破除的第一層陣眼,就會被判定為不是繼承人。


    繼承人合該知道怎麽樣通過正規渠道獲得第二層的鑰匙,根本就不需要通過暴力行為。


    所以張家人設置的這銀盤,玩兒的就是個心理戰術。


    怕一上來就是殺招,會引起外來者的重視,以至於謹慎行動,讓他們後頭設置的那些陷阱不好施展。


    現在這樣多好呢,先給個驚喜,讓人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從而放鬆警惕。


    然後再緊接著來個殺招,不怕弄不死外來者。


    但張家建造這帝陵的人,千算萬算,沒算出來王老虎和四荒子這倆貨,進來的時候,能背著這麽超大號的鐵鍋進來。


    張家人弄那陷阱洞口吧,為了實用,正好夠一個人掉進去的。


    可王老虎腦瓜子上頂個大鐵鍋,而且他還怕進來二層以後,再有蜜蜂或者蝙蝠啥的,過來咬他。


    所以兩隻手,把這鍋沿抓的緊緊的。


    身子一掉下去,鐵鍋卡到陷阱洞口下不去了。


    因為鍋比陷阱洞口要大上許多。


    而且還因為王老虎的兩隻手,需要抓緊鍋沿,所以胳膊肘子也卡洞口上了。


    王老虎卡在陷阱洞口這兒,因為腦瓜子在鍋裏扣著呢,說話甕聲甕氣地:


    “哎我說兄弟吔,快來拉哥哥一把呀。


    麻蛋的,這老張家人可夠陰的哈,明著給我個銅鏡當見麵禮。


    承認我是張家的子孫。


    結果在背後偷偷使絆子,耍陰招,暗地裏想要了我的命。


    你就說他們缺德不缺德吧?


    回去我得找老孫頭兒說道說道去。


    我為了替他探路,這回可是虧大發了!”


    可王老虎在這兒嚷嚷半天,結果嘞,沒人應聲。


    他本來以為雖然自己卡陷阱洞口這兒了,但不怕,後頭還有四荒子呢,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指定會把自己給拽上去。


    可扯破嗓子嚷嚷這麽老半天,也沒見四荒子接茬兒,這就不正常了哈。


    因為四荒子這人吧,自打跟武今夏談上戀愛以後,特別能顯擺。


    那張嘴是一會兒都閑不住,總愛叭叭叭地跟人講他跟武今夏的戀愛經過。


    何嚐有過這麽安靜的時候哇。


    如果四荒子這麽安靜,又不接他的話茬兒,那麽,恐怕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八成四荒子也中了暗算了。


    王老虎一想到此,頓時就毛了。


    他卡的這陷阱洞口四周圍的土,可是已經開始撲簌簌地往下掉了。


    手肘部位的泥土,更是開始鬆動。


    這明顯是要掉下去的節奏哇。


    他也不知道陷阱究竟有多深,裏頭又都有些啥鬼東西。


    可想也知道,既然是陷阱,那就是為了害人用的,裏頭能有啥好東西等著他呀。


    再一個,萬一這陷阱賊拉深,即便裏頭啥東西也沒有,他掉下去不也得摔出個好歹來的麽。


    這可萬萬不能掉下去。


    可眼見得光憑他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爬不上去。


    一動彈陷阱洞口就直往下掉土坷垃,他根本就不敢亂動好吧。


    可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等死吧。


    王老虎在那鍋底下的腦瓜門子,急得都冒了汗了。


    也不敢再跟剛才一樣叫喚撒歡的了,就怕萬一哪一句聲音大了,再把土多震下去點,那他可就越發地危險了。


    眼珠子嘰裏咕嚕好一陣亂轉,琢磨該想個什麽法子好能脫困而出。


    四荒子現在也不好受,他幾乎跟王老虎在同一時間,受到了暗算。


    但他跟王老虎的遭遇還不一樣。


    王老虎那是掉到陷阱裏,要入地的。


    而四荒子這是要上天呢。


    至於為啥說他要上天呢?


    因為四荒子被高高地吊在了半空中,還是頭下腳上。


    而且光被吊在半空中,還不算完。


    左一下,腦瓜子“咣當”撞銀色大門上了;右一下,腦瓜子“咣當”撞銀盤上頭了。


    本來被吊在半空中,就夠頭暈的了。這又被左一下右一下的撞來撞去,好家夥,腦瓜子被撞得都是大包不說,暈的乎的,還直麽想嘔吐。


    想伸手抓個啥東西固定一下吧,根本就不能夠。


    主要是撞擊的速度老快了,眨麽眼的功夫,沒等他伸手抓住啥呢,就又得挨另一下撞了。


    他倒是也聽見王老虎衝他嚷嚷的那些個話了,自然也看見王老虎被卡在陷阱洞口出不來。


    可他既說不了話,也脫不開身救王老虎啊。


    就他現如今這倒黴樣,說不定,倒還得指望著王老虎能先脫困,好趕緊來救他呢。


    這倆難兄難弟,現在都不好過,隨時有死亡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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