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得水倒也真是好心,怕薑芍藥有個啥病,才要帶他去看老大夫。


    現在一聽,合著是自己剛才拍的那巴掌不對了,趕緊跟薑芍藥道歉。


    不把這小祖宗給捋順了毛,萬一他聽說自己要帶掌門候選人去軍閥那邊曆練,再跟自己爭搶呢。


    本來薑姑姑就看自己不順眼,雖然薑姑姑同樣也看薑芍藥不順眼。


    但也保不齊爭搶的時候,萬一把軍閥那邊讓薑芍藥去了,那自己不就吃了大虧了麽。


    所以,趕緊掏出手帕子,點頭哈腰地,就要替薑芍藥擦褲腿子上頭的尿漬。


    薑芍藥連忙跺跺腳,閃到一旁:


    “不用不用。你這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對我這麽殷勤,還不跟我抬杠了,我咋有點害怕呢。


    你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子呀。


    說吧,你有啥事兒需要我幫忙?”


    餘得水諂媚地一笑:


    “嘿嘿,這不,我剛從我看好那苗子家裏頭出來,我們呢,都合計好了,想去軍閥那邊曆練一二。


    那啥,到時候你別跟我爭啊。


    等我帶那孩子將來當上掌門人,指定不會管你招貓逗狗,提籠架鳥,讓你隨便玩兒。”


    說起這個,薑芍藥可生氣了:“你咋就能保證,你帶的那孩子將來能當上掌門呢?


    說不定,將來是我帶的孩子當上掌門人。哼,我還用你提前給我許願。臭德行。


    我還告訴你,我也要去軍閥那邊試煉,這地方,我還就跟你爭定了!”


    餘得水一愣,意識到不好,這要是他跟薑芍藥倆人真爭起來,按照薑姑姑那脾氣,整不好,他們倆人誰都去不了,說不定會便宜旁的長老和試煉者。


    趕緊賠禮道歉:“芍藥呀,是我不對,是我說錯話了,你別跟老哥哥我一般見識啊。


    我這人呢,你也知道,慣常說話不過腦子。說了啥你不願意聽的,你就隻當我放了個屁就得了。


    那啥,咱們關係平時那麽好,唉,就軍閥那邊這麽個地方,咱倆還值當爭來爭去的麽,是吧。


    再者說,萬一咱倆爭來爭去,互不相讓,最後看給誰都不好,都會傷了和氣。


    到時候再派了旁人去那兒,那咱倆這可就真應了那句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咱倆這都多少年的老關係,關係指定比旁人還要更近一層,你說是不。


    這樣,芍藥啊,老哥哥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要是能把軍閥那邊讓給我,你說,你想要點啥補償,但凡老哥哥我有的,我都給你,你看咋樣?


    你就說,老哥哥我辦事兒敞亮不敞亮?”


    “真噠,你說話算話?”薑芍藥等的就是餘得水這句話。


    他本來也不想去軍閥那邊,他要去的是東北。


    劉勝利病好點了,肯定要去東北陳秀秀那邊。


    他領著扒拉狗子一家人,和他們的追隨者,跟著一起走,這不比他自己帶人去,方便多了麽。


    更何況,到時候評選掌門人的時候,劉勝利作為三不留派的前掌門人,那可是有極大的話語權的。


    他帶著扒拉狗子,好好在劉勝利跟前表現表現,爭取讓扒拉狗子在劉勝利那裏有個好印象。


    等去了東北以後,再多幫幫陳秀秀。


    這陳秀秀可是劉勝利大徒弟的媳婦呀。


    看劉勝利都要絕食自殺了,一聽說那個陳秀秀可能有危險,都不舍得死了。


    拚了老命也要回東北幫忙,就知道,這陳秀秀在劉勝利的心裏,重量可不輕啊。


    如果他們給陳秀秀幫了大忙,到時候,就算是單純為了還人情,劉勝利得選他們這邊的候選人當繼任掌門人。


    所以,薑芍藥早就想好了,但看餘得水這麽緊張軍閥那邊,生怕他把地方給搶了的樣子,他不趁機弄點好處,他就不是見縫插針的薑芍藥。


    餘得水此時就怕薑芍藥無論咋樣都不鬆口,這一聽薑芍藥有要的東西,高興了。


    心裏想著,甭管是啥,隻要能搶到去軍閥那邊曆練的機會,他都舍得。


    當下裝出一副肉疼牙疼的樣子,拍著胸脯子:


    “唉,就憑咱們哥倆這感情,別說因為你讓地方給老哥哥我,我貼補你點是正常的。


    就算沒有讓地方這一碼事兒,老哥哥給你點啥,不也是應當應分的麽。


    誰讓滿議事堂的長老們加一起,都不如咱們哥倆交情好呢。


    說吧,你想要點啥,隻要老哥哥我有的,保證給你。”


    薑芍藥眼珠子一轉,這打仗,除了槍支彈藥,那吃的也得跟上啊。沒聽說古代時候打仗都講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麽。


    餘得水可是有好幾個麵粉廠啊,支援他點麵粉還不應該麽。


    當下就說:“哎呦,還得說是我的老哥哥你呀,對我是真好啊。


    這麽地,我也不要旁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就要點你有的東西。


    你這不正好開的有麵粉廠麽,那就給兄弟我來點麵粉吧。


    你這也不容易,我也不多要你的,就先來上個兩車皮麵粉。嗯,給我直接運到東北去。


    唉,這軍閥那邊多好個地方,兄弟我都讓給你了。


    可憐我也沒旁的地方可去,看來隻能委屈我那試煉者,跟著我去東北那冰天雪地的深山老林裏頭遭罪了。


    那啥,你這麵粉,可得盡快給我運去呀,不然,到那邊萬一沒糧食,兄弟我就得啃樹皮了。


    咱倆關係這麽鐵,想必你不會忍心看兄弟我遭罪吧。


    哈哈,那就這麽愉快地說定了哈。


    嘿嘿嘿,你趕緊安排人給我往東北運麵粉吧,那個地址待會我派人給你送去嗷。


    去吧去吧!”


    小手一揮,跟攆蒼蠅一樣,就想把餘得水給攆走。


    餘得水一聽兩車皮麵粉,眼珠子好懸從眼眶子裏瞪出來。


    這特麽的純粹是獅子大開口哇。


    兩車皮麵粉,倒也不是拿不出來,可讓直接運到東北,這玩意可難辦了。


    東北都讓日本鬼子給占領了,要想從中麵粉廠所在地運麵粉過去,首先你得能要來車皮吧,那時候火車多少啊,尤其往東北方向去的火車更少。


    車皮是個緊俏貨,一般人要不來。甚至好多都被當地的武裝力量給控製住了。


    再一個,日本鬼子占領的東北,你就算是把火車皮要來了,但你能保證這麵粉到了東北,不讓日本鬼子給扣下麽。


    別忘了,日本鬼子所有的糧食來源,都是從中國搶奪的。


    不光他們在中國吃的全是中國的糧食,另外,還搶奪糧食,運回到日本本土去。


    這兩火車皮麵粉,到了東北,都不用尋思,肯定直接就扣到日本鬼子手裏頭去了。


    到時候,麵粉沒到薑芍藥手裏頭,那薑芍藥能幹,他肯定還得作妖。


    說不定又整出啥幺蛾子事兒。


    直接運麵粉肯定是不能給他運,那就隻能把麵粉折成錢給薑芍藥了。


    餘得水此時不光肉疼牙疼,還心疼。


    這癟犢子玩意,最不是東西了,整天就知道敲詐勒索他們幾個老頭兒。


    可不給還不行,真要是不給他,萬一他一急眼,跟自己搶軍閥那邊曆練的機會可咋辦。


    一咬牙,一跺腳,罷了,這錢隻當支援東北抗日大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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