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狗子在屋外頭不敢動彈,就聽見屋裏有個聲音回答說:


    “他們的事情不歸我們管,我們隻管做好上頭交代的事情足以,不要節外生枝。若是壞了上頭的好事,可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扒拉狗子一想,能夠留在屋裏的,隻有惡鬼衛的人,其他這人時候,根本就進不到留主的屋子裏去。


    毫無疑問,這些惡鬼衛恐怕也都是假冒的了。


    是啊,惡鬼衛們整天跟留主形影不離,隻有他們才是最熟悉留主的人。


    如果惡鬼衛不是假冒的,又怎麽能發現不了留主的真假呢。


    這時候就聽另一個聲音說:“盡快找到寶藏的線索,不要再拖下去了。如果再沒有進展,上頭不介意派別的人來。”


    到這裏扒拉狗子再也不敢聽下去了,就怕萬一被發現了滅口。


    運起祖傳絕技斂息神功,趕緊逃離現場。


    回到家裏,他左思右想,覺得即便自己現在沒危險,更沒發現冒牌貨留主的秘密。


    將來有一天,說不得,也得被那夥子人滅口。哪怕有萬一泄露的可能,那些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活著。


    前一個給留主端茶倒水的小廝,可不就僅僅隻幹了沒到三個月,就因為偷盜留主的貼身之物,被當眾處決了。


    那時候那小廝可也是滿臉涕淚橫流地說,他是冤枉的,可誰信呢。


    在三不留派,留主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這裏更是留主的一言堂,根本沒人敢質疑留主講的話,跟做的決定。


    更何況一個小廝,三不留派誰會在意他的生死。


    自己將來,是不是也要跟那小廝一樣,但凡被這夥子人有丁點懷疑,就會隨便冠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


    甚至到那時候,除了自己爹娘以外,都不會有人說自己死的冤枉的。


    那個小廝,說不定也是發現了冒牌貨的什麽秘密,這夥人才奪了他的性命。


    這些日本鬼子的殘忍,從小的時候,扒拉狗子就深有體會。


    當時一起被掠去間諜營的一個小孩兒,哭鬧不止,怎麽都不肯學習日本鬼子教的東西。


    一個日本鬼子上前兩步,一刀就把小孩兒給活生生劈死了。


    不然,扒拉狗子後來不能那麽假裝乖巧地學習,還不就是怕他自己萬一再哭鬧不聽話,也會同樣被毫不留情地殘忍殺害麽。


    也是扒拉狗子好命,有個有本事的爹娘,把他給偷出去了。


    那些剩下的小孩子,可還深陷魔窟,學著怎麽對付自己同胞的手段呢。


    一想起來這個,扒拉狗子就氣得牙根直癢癢。


    直覺這事兒得讓爹娘知道,自己年紀小,見識短,不知道怎麽處理是一回事兒。


    再者說這麽多年,爹娘就怕那些日本鬼子再對他動手。所以,從來不讓他去門派外麵曆練,想的辦法肯定不如爹娘想得長遠。


    又怕萬一不告訴爹娘,自己真被冒牌貨那夥人,以啥不好的名義給殺了,爹娘不明白真相,還不得又心疼,又羞愧。


    自己可是個好孩子,絕對幹不出來啥不正當的勾當。


    再一個告訴爹娘,也是讓他們多加小心,留意著點,千萬別被冒牌貨給害了。


    因此,等扒拉狗子的爹娘做完手裏的活計,回到家裏以後,就從兒子嘴裏,聽到了這個驚天秘密。


    老兩口聽完了,嚇的麵無人色。誰能想得到,隱世千年大派,三不留派的實際掌門人留主,竟然是個冒牌貨。


    這說出去,誰能信啊。


    更何況,他們倆就是三不留招攬來的客卿,根本也插手不了三不留的內務啊。


    真要是出去告訴三不留派的長老,可那些長老們,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是被假冒的。


    畢竟連防守森嚴地留主,都被日本鬼子給換成假的了。


    一家三口人在燈下互相望望,都愁眉苦臉,沒啥好主意。


    走吧,還不敢走。


    現在走,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兒子剛被留主選中當了小廝,這在三不留派裏是無上榮光的事情。


    就好比過去那皇帝的貼身侍衛一樣的存在。


    剛選上你就走,不是憑白惹人懷疑麽。


    可不走,在冒牌貨身邊伺候著也沒好啊。


    萬一這冒牌貨就為了穩妥安全起見,啥時候看自己兒子不順眼,給直接哢嚓了,還得給安上個壞名聲。


    三不留派的人,都不帶聽他們喊冤的,還得都說是自己兒子的不是。


    到時候說出去留主是冒牌貨,估計十有八九也沒人信。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可咋個辦呦。


    當初也是實在沒轍進了三不留派,現在想走,也走不出去了。


    正這時候,突然扒拉狗子他娘想起來一件事兒:


    “那啥,兒啊,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年你不是認識一個號稱是天仙教的人麽,那人還讓你給他當啥線人呢。


    不然你試探試探,如果真給他們當啥線人,能不能想點啥辦法,悄悄把你給弄出去。”


    “那你跟我爹呢,不得是咱一家三口一起走麽?”扒拉狗子都快忘記這茬了,沒想到他娘還記得呢。


    倒是確實有這麽一回事兒。


    他很少出門,就有一次出去跟著爹娘采買物資,有一個穿黑衣服,號稱自己是天仙教的人,讓他當他們的線人,提供個情報啥的,到時候給他好處。


    那時候他還小,大概也就十二三歲,一點都沒當回事兒。


    那人跟他說完了,回頭他就講給爹娘聽,爹娘不同意,他也就把這茬給忘了。


    再加上爹娘領著他加入三不留派,千年隱世大派的人,自有一股子傲氣。


    丁點看不上外頭的那些教派,認為統統都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派。


    尤其像突然間崛起的天仙教,整天盡讓一些老娘們參加啥法會,分給她們符水喝,不務正業。


    更是讓三不留派的人認為,這就是邪教組織。


    長老們特別勒令門徒們,不得跟天仙教的教眾打交道。


    這些人癡迷喝符水,不是好人不說,還特別邪性,不可交。


    現在扒拉狗子的娘,說讓他找天仙教的人,他也是一臉迷惑。


    尤其還想著讓天仙教把他一個人帶走,那爹娘可咋辦呢。


    自己走了,讓爹娘待在這三不留派的總舵,也危險呢。


    扒拉狗子想來想去,想不出來個好辦法,不由得歎一口氣,唉,真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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