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咽了咽口水,他真的有點兒……。 寧宇還沒完呢,表演才剛剛開始。 他顧不得蘇鶴會不會直接看到腦充血,把襯衣往後一脫,上身全部脫光了。 倒三角的體型讓蘇鶴自愧不如,他終於知道,寧宇為什麽那麽敢撩自己了。 因為他在人家麵前,真的就是,弱雞。 寧宇看到蘇鶴兩眼瞪得像鵝蛋,不禁笑出聲來了。 蘇鶴被他這麽一笑,覺得超級羞恥,於是不情願地別過頭去,故作鎮定地望向被窗簾布緊緊擋住的窗外。 接下來是褲子。 寧宇故意把解開皮帶的聲音弄得很大,哢噠哢噠,聽得蘇鶴兩耳朵抖了抖,像隻兔子,特別敏感。 然後謔的一聲,是布料跟大腿摩擦發出的聲音。 像寧宇那麽臭美的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穿著秋褲的。 蘇鶴還是別來頭,就是不看。 接著他就聽到寧宇在那兒抖褲子的聲音了。 抖著抖著,又拍起來,啪啪啪的。 蘇鶴:“……” 你倒是快點兒穿起來啊! 有那麽折磨人的嗎?! 蘇鶴強忍著內心的衝動,不去看,他不想對上寧宇戲謔的眼神。 這貨這麽玩,就是故意在玩弄自己,簡直掉節操到人神共憤! 蘇鶴脖子扭得快發酸了,然後眯了眯眼睛,熬不住了轉過頭,想罵寧宇一聲。 剛好對到了寧宇拿在手裏的褲衩。 我的天…… 這合理嗎? 科學嗎?! 蘇鶴徹底淩亂了。 寧宇臉皮還是有點點薄的,他本來隻是想在邊緣瘋狂試探一下蘇鶴,沒想著讓蘇鶴一次性看光(雖然遲早的事),他本來打算背過身子的,結果看到蘇鶴倔強地扭開頭後,他就省略了轉身的步驟,結果剛脫掉,就碰到蘇鶴回頭了。 寧宇:“……” 寧宇一愣,臉也跟著紅了,然後慌張地一個轉身,沒站穩差點兒摔倒。 蘇鶴:“……” “你,你就非要讓我看光光嗎!” 寧宇:“……” 寧宇匆忙地穿好衣服後,臉蛋比蘇鶴的還要紅。 兩個蘋果無法對視。 蘇鶴隨口找了個話題:“你,是怎麽練的深蹲啊?臀部好翹。”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寧宇半天回不上話來。 很久才憋出一句:“其實,應該是你比較需要練,到時候會……” 蘇鶴:“……” “拍廣告會好看點。”寧宇接著瞎扯,不過蘇鶴沒話可接。 話題徹底終結了。 兩人傻愣著坐著,寧宇盯著地板看,蘇鶴盯著點滴看,等準備掛完的時候,他才說道:“該換藥了。” “哦,”寧宇一怔,“我,我去找醫生。” “不用,”蘇鶴待寧宇剛起身便說,“我按一下床頭鈴就行了。” 蘇鶴呼叫了護士,兩分鍾後,護士走到病房門口,她搖了一下把手,發現門鎖著,於是說道:“怎麽鎖門了呢?發個燒不會想不開吧?” 護士是個本地土著大媽,認不得蘇鶴是明星。 寧宇跑過去把門打開,護士一進來,看到兩人紅著臉,寧宇這衣服穿的,紐扣都扣岔了,於是翻了一個白眼:“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這些事情雖然應該晚上做,但也別急著生病時做啊。” 蘇鶴:“……” 寧宇:“……” 護士給蘇鶴又拿來了三瓶點滴。 換好後,護士又交代了幾句讓他倆克製一下,然後才走掉。 蘇鶴被嚇到了,躺回床上看天花板。 寧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在這裏守著,到時候該換藥的時候我去叫護士。” “嗯,”蘇鶴眨了眨眼,“要不你定個鬧鍾,差不多掛完的時候響一次,或者太困了你就睡吧,護士她們自己會過來看的。” 等蘇鶴閉上眼,過了十幾分鍾,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後,寧宇起身走到了床邊。 寧宇看著熟睡中的蘇鶴,因發燒未全退,晶瑩潔白的臉頰下透著一抹紅色,像是藏在雲彩之後的暖陽,他不禁伸出了手,用手指撩起蘇鶴的劉海,然後俯下身子,輕輕地在蘇鶴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蘇鶴嘴巴嘟囔了一聲:“張導……我這插秧技術……是不是可以申請農學博士了啊……” 寧宇看著蘇鶴說夢話的樣子,沒忍住笑了。 天亮的時候,劉一哲和遲坤早早的退掉了旁邊招待所的房,買了早餐趕來醫院。 他們剛進病房,就看到寧宇趴在床邊睡著了。 劉一哲震驚了,大魔王竟然會為了其他人,那麽折磨自己! 原來大魔王也是有感情的生物啊。 他踮著腳,走到床邊,盡量地減小自己的聲音,可他剛把打包好的早餐放下來,寧宇便醒了。 寧宇的睡眠很淺,整個晚上,他領教了頭腦發熱的蘇鶴是怎麽睡覺的了。 這家夥基本上把這幾天拍戲念過的台詞,全部複述了一遍…… 寧宇隻能愣在一旁聽著,有時候蘇鶴抬手踢腿的,他還得過去扶一道,生怕這家夥一不留神就衝出病房,跑回田裏夢遊插秧了。 劉一哲看到寧宇血紅的雙眼,真的超像大魔王,說話得時候格外注意:“寧總,我買了豆漿油條和包子,您要吃……” 寧宇伸起食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看向床上仍在熟睡的蘇鶴。 劉一哲發現,就算大魔王的魔王之眼蘇醒了,可他看向蘇鶴的那一瞬間,眼神裏溫柔得都能流出水來。 劉一哲不禁打了個寒顫,好違和! 寧宇隨手拿了一個包子,也不管是不是名廚做的,用餐環境如何,直接就啃了起來。 他守著蘇鶴守了一夜,算下來真正睡著的時候可能不足兩個小時,加之是匆忙趕過來的,來之前也工作了一整天,他再牛的身體素質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這會兒他已經很疲憊了。 三個人吃完早餐後,蘇鶴醒了過來。 蘇鶴一看到豆漿油條就咽了咽口水,眨巴著眼睛,問道:“有碗嗎?我想拿豆漿泡著油條吃。” 寧宇看著蘇鶴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最後一根油條看,於是伸手一抓,把油條塞進了自己嘴裏。 蘇鶴:“……” “太喪心病狂了!”蘇鶴說,“跟一個病人爭食!” 寧宇得意的笑了笑,原本他是不吃油條這麽油膩膩的東西的,為了斷了蘇鶴的念想,他才吃的,畢竟在場的人,隻有他敢這麽硬肛這位大明星。 “你發燒了不能吃,”寧宇邊嚼邊說,“吃點清淡的。” “對對,”遲坤附和一聲,然後端起一碗白粥,“鶴哥,趁著粥還溫熱,吃一點吧。” 混蛋。 蘇鶴白了一眼寧宇,端起粥咕嚕咕嚕地咽了下去。 朱穎是中午的時候來到,她看到蘇鶴因為吃不到油條而憤憤不平的樣子,心裏懸著的石頭瞬間落地了。 蘇鶴隻要一念叨著吃的,那絕對是什麽病都好了。 辦了出院手續後,他們開著兩架車回劇組。 朱穎為了向劇組表示歉意,特意買了一些好吃的來給劇組的人分著吃。 回到劇組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按理來說,應該是拍戲最繁忙的時候,可他們一下車,看到拍攝的道具被閑置在一旁,隻有兩個工作人員守著,其他人包括張導和杜強都不在場。 蘇鶴感到很奇怪,下了車後,便聽到學校裏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叫罵聲。 ☆、現場49 蘇鶴很詫異,發生了什麽事? 原本團結友愛像一家人的劇組裏發生矛盾了? 蘇鶴走向守在器材旁的燈光師阿偉,問:“裏麵發生了什麽?” 阿偉歎了聲氣,把事情的緣由講了一遍。 今早,劇組按照新的計劃,開始拍攝杜強的部分。 其中就有杜強給學生們上課的場景,一開始拍攝非常順利,學生們很配合,大家對於能在電影裏露臉都感到非常興奮。 可拍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幾個學生的家長來到學校,說要把他們的女兒接回家去。 要被接走的女孩小名叫做小蓮,是學校的六年級學生,明年就要升初中了,於是蔣校長便跟她的家長了解情況。 原來小蓮的母親給她生了一個弟弟,家裏有了男孩之後,便不再想供她繼續讀書了,想把她接回去,替家裏幹活,然後到了適婚的年齡,就把她嫁出去,還能換到一筆錢,拿來供她的弟弟未來上學。(農村裏女孩的結婚年齡普遍比法定年齡要早,很多女孩十多歲便被要求嫁到男方家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