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感覺難以置信,懷疑自己是看走了眼。然而小鹿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高抬腿將一隻腳踩上了床沿。而在他邁上床的一刹那間,襯衫之下晃動了肌膚的顏色與光澤。何若龍直勾勾的盯著他,不但看到了他一閃而過的赤裸屁股,甚至也看到了他腿間若隱若現的器官。一團火,一直在他的下腹部燃燒著的,此刻如同被小鹿潑了火油,火苗子轟然一下竄起了多高,熱浪一直攻到了他的頭頂。他呼呼喘息著爬上床去,四腳著地,如同一隻烈日下的巨獸,皮毛滾燙,爪牙尖利,要把麵前的小鹿生吞活剝。身上的衣物仿佛是在忽然間就消失了,他通體赤裸著伏在小鹿麵前,胯下器官緊繃繃的向上昂了,堅硬而又多汁,紅彤彤的直貼了肚皮。一隻手緩緩伸向了小鹿的腿間,他仰起臉,哀求一般的喃喃出聲:“小鹿,行不行??求你了??行不行??”小鹿坐在暗處審視著他,也有一點臉紅心跳。何若龍的確是瘦多了,然而下麵那根東西風采依舊,仍然是紅潤筆直、溫暖碩大,在小鹿的眼中,幾乎堪稱美妙。並攏雙腿夾住了何若龍的手,他忽然感覺把它納入體內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它與眾不同、健康潔淨,讓他願意用一切方式去徹底的感受它。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和它時日無多。等到了真相大白那一天,它在自己麵前,也許就會永遠醜惡的萎縮起來了。抬起手一粒一粒的解開紐扣,小鹿垂下眼簾,低聲答道:“好。”小鹿覺得,這一夜是非常的好。何若龍在他身上幾乎是如瘋似狂,被何若龍死死的摟住了壓住了,他始終沒找到翻身的機會。何若龍沒有任何花樣和手段,單是直通通的狠出狠入,捅得他一陣陣的心慌意亂,亂著亂著頭腦就恍惚了,前頭的小東西也微微的挺了起來,一波一波的向外湧出透明汁水。何若龍俯身碾著他磨著他,兩人的下腹部全成了精濕一片。小鹿在何若龍的懷裏飄,同時發現快活這個東西也是可以累積的。累積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忽然發了慌,抬起雙手對著何若龍又推又打:“放開我??我要下去??”何若龍氣喘籲籲的不鬆手:“怎、怎麽了?”小鹿顯然是真急了:“我要撒尿!”他真的是要撒尿,並且被何若龍頂得一陣陣要憋不住。然而何若龍緊擁著他不肯放,昏頭昏腦的告訴他:“尿吧,就尿在這兒??”話音落下,他懷中的小鹿打了大大的一個激靈,隨即兩人之間彌漫開了一股子暖流,竟是小鹿真的尿了。溫暖微臊的氣味仿佛刺激了何若龍,讓他把小鹿往自己懷中狠狠一勒,同時下身向上拚命一頂,小鹿驚叫一聲,最後一點尿液也被何若龍擠了出去。淩晨時分,何若龍光著屁股站在床下,換褥子換被單,連棉被也換了一床。用涼洗澡水草草擦洗了身體之後,兩人互相摟抱著鑽進了被窩。何若龍不睡覺,低低的和小鹿說話:“你那兒也不醜啊,怎麽原來那麽怕人看?”小鹿低聲答道:“我覺得醜。”何若龍撅嘴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一點兒也不醜,幹幹淨淨的,像小孩兒。”然後他伸手去摸了小鹿的屁股:“疼不疼?”小鹿枕著他的胳膊答道:“不疼,第一次疼。”何若龍聽了這話,一顆心疼了一下,臉上也熱辣辣的,像是被誰抽了大嘴巴子。把小鹿又往懷裏摟了摟,他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淩晨時分,何若龍起了床,因為怕驚醒小鹿,所以窸窸窣窣的摸著黑穿衣服。可他雖然極力的放輕了動作,小鹿卻還是醒了。側臥在床上睜了眼睛,小鹿看他是個高大單薄的黑影子,本來就是一身的硬線條,如今一瘦,胳膊腿兒越發顯得又直又長,整個人是粗頭鉛筆畫出來的寫意畫,統共隻有三筆兩筆,筆畫中間頓一頓,是他的關節。小鹿夜裏偎在他的懷裏,就感覺很硌得慌,但是雙手畢竟沒長眼睛,摸出他瘦,但沒想到他會這麽瘦。當然,他原來也不胖,可是很壯,一身條理分明的腱子肉。從壯漢到骨頭架子,中間不過隔了一夏一秋,小鹿想他這麽大個子的人居然會吃不下飯,那心事一定是相當的重。這要是放到過去,何若龍瘦成這個鬼樣,小鹿想,自己一定心疼死了。現在他不心疼,也不幸災樂禍。冷靜而又漠然的望著何若龍,對待這副大骨頭架子,他也不嫌棄。然後,他不動聲色的又閉了眼睛,因為何若龍已經穿戴完畢,轉向了床邊。溫暖的氣息從天而降,何若龍輕輕親吻了他的臉,然後從臉一路向下,何若龍隔著棉被一直親到了他的腳。親完之後直起身,小鹿能感覺到他的凝視。那凝視很長久,久到外麵有人輕聲呼喚他了,他才應聲轉身走了出去。外麵的呼喚很有趣,第一聲是團座,第二聲是師座,是沒有記性的老部下,呼喚一步登天的新貴人。何若龍一走,小鹿就又睜開了眼睛。接下來的局勢,他已經在心裏預想推算了很多遍。照理來講,程廷禮會立即發兵整治何若龍這名叛將,兵來將擋,何若龍自然是要迎戰。而他既然打了趙振聲的大旗,趙振聲就很可能會在軍餉上給他一些支援——肯真金白銀的往外給錢,姓趙的已經算是十分仗義了。何若龍這一次造反,必定是有備而反,想必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被敵人一擊即潰;而不管他潰不潰,程廷禮都不會輕易饒了他,縱算不能至他於死地,也要設法把他逐出察哈爾地界。到時候雙方一打起拉鋸戰,那兩敗俱傷的局麵就好看了。小鹿想自己現在所能做的,就隻有等。天明之後,小鹿也起了床。張春生悶聲不響的伺候他穿戴洗漱,又給他端了一頓早飯。而他吃飽喝足之後出了門,一路慢悠悠的溜達到了前院。前院目前隻有李國明和張春生。小鹿出現之時,李國明正對著張春生嘀嘀咕咕:“沒看出來,你平時瞧著像個沒嘴的葫蘆似的,原來也不是好人。原來在天津的時候,我可沒少照顧你,現在我到你這兒來了,你可好,一點兒都不關照我,什麽人呀!”張春生聽了他的話,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繼續發呆。而李國明一轉眼,看見小鹿來了,立刻小跑著迎上前去說道:“鹿少爺,我冷。”小鹿對著他笑了笑,然後說道:“小張,給他找幾件合身的厚衣服。”張春生很莊重的轉向他,不動聲色的打了個立正:“報告團座,找了。”李國明對著小鹿一扭肩膀:“他給我找了一件大棉襖,可難看了。”小鹿抬手拍了拍李國明的臉:“現在我沒空管你的美醜,你先對付著穿吧!”李國明撅了撅嘴,不吭聲了。而張春生看了小鹿一眼,忽然問道:“團座,您剃不剃頭?”小鹿現在梳著個很精神的小分頭,不長不短的,怎麽看都沒有剃它的必要。自己抬手摸了摸腦袋,小鹿忽然笑了一下:“不急,到時候再剃。”這一整天,院子裏都很安靜。院裏安靜,院外也安靜,因為被衛兵團團的圍住了,堪稱是森嚴壁壘。縣城裏還是不夠太平,何若龍必須外出,留下小鹿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非得把院子圍成鐵桶了,他能安心在外做他的大事業。院外有衛兵,院內有張春生,他也就沒了後顧之憂。張春生一直沒給過他好臉色,但是他不怪罪,因為給團長臉色看是需要膽量的,僅從這一點看,張春生就是個忠臣。忠臣難得,他身邊就缺這樣的忠臣。天黑之後,何若龍回來了。他大步流星的進了門,直接奔了後院正房。進屋之後他喜氣洋洋的喊小鹿,一邊喊一邊又往臥室裏走,結果在臥室門口,他“咕咚”一聲,摔了一跤。這一跤顯然是摔得很狠,因為他人高馬大的癱在地上,竟是半天沒能爬起來。小鹿走過去彎腰要攙扶他,他閉著眼睛,一邊擺手一邊低低的笑道:“別動別動,我暈得厲害??讓我緩緩,緩一會兒就好了。”小鹿看了他這模樣,起了疑惑:“你是不是沒吃晚飯?”何若龍以手撐地,一點一點的坐起了身,眼睛也睜開了:“吃沒吃晚飯?我??”他思索著對小鹿一笑:“好像是吃了吧?今天太忙,忘了吃沒吃了!”小鹿單膝跪地,上下審視了他:“虛成這樣兒,肯定是沒吃。我不伺候你,你自己吃去吧!”何若龍迎著小鹿的目光,沒接吃飯的話茬,而是得意的笑道:“叢山,你還記得吧?那個和咱們做過生意的,羅美紳死了你知不知道?叢山今天來找了我,說是願意帶一個團的人馬來投奔我。別看他是個參謀,他跟羅美紳幹了好些年,打仗他不行,但他有威信。你看,咱們正缺人呢,他就來人了!是不是老天爺幫忙?”小鹿沒說話,單是對著他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