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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有了阿諾,果然沒費一絲多餘的力氣,很快就找著了陳局長。


    “我就說我今天左眼跳不停,原來是諾哥來了,快請坐。”那個陳局長見到二人後首先熱情開口。“諾哥最近一段時間忙什麽去了,上次一別後,大概有大半年沒見著諾哥的身影了。”陳局長邊說邊從背後的櫃子裏拿出一盒茶悠的品著茶,“陳局長你就盡量幫幫我這位兄弟吧,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出來,盡力滿足,絕不會虧待你的。”不一會阿諾開口說。


    “喲,諾哥您不要誤會,不是我不想幫這位兄弟,著實是小弟愛莫能助啊,我可不能違背周書記的意願,要不烏紗難保啊,希望諾哥不要再為難小弟了。”陳局長哭喪著臉。


    阿諾朝明四看來看,然後縱縱肩,好似在說:你看我也無能為力了。


    明四有些不甘心,仍不依不饒的問“真沒辦法嗎?還請陳局長想想。”


    “我是真沒轍了,不過你可以找唐開元試試,如果他願意讓出這塊地,這事還有的談。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答應,那人的商業眼光是首屈一指的,他看中的東西幾乎不可能讓出來的。”


    “好,謝謝陳局長提醒,我就去找他試試,還煩陳局長給引薦引薦。”


    “這個好說,下午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一兄弟有事找他商量。現在不說這個了,午飯時間快要到了,我做東,叫上孫台長,咱們好好喝一杯。”陳局長征詢的眼光看著阿諾。很明顯今天的主角是阿諾,明四有些狼狽的笑了,我以後定要混的和那個唐開元一樣,人人敬畏,他心裏委屈的這樣想。


    “好吧。我也不能駁了陳局長的麵子。”阿諾慢條斯理的點頭。


    秋天來了,秋風伴著秋雨滄桑的來了,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宣泄,讓這個世界因此寧靜下來。那一年的秋天,薇兒走了,走的悄無聲息,就連明四也不明白,一向溫柔的薇兒居然走的沒有任何前兆。薇兒是明四以前的女友,大學三年,他們經常攜手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校園的任何一處地方都留著不可磨滅的氣味,愛戀而又浪漫的氣味。可是待大學畢業,生活的壓力是他們上空的空氣不再純潔,不再單調,薇兒去了一個離明四很遠的城市,明四還記得最後一次逛街,薇兒給他買了一雙白色球鞋,一件粉紅t恤,明四還信誓旦旦說,等我以後掙錢了,我給你買最好的婚紗,沒成想那一別,卻成了最後的溫馨,後來薇兒就沒有再聯係明四了。明四安靜的點起一根煙,卻不去抽,就呆呆的看著它燃燒,隻到一絲絲煙或作飄渺的空氣消失不見,明四哭了,哭的同樣悄無聲息。


    這時候門開了,寶子走了進來,看到這個場景,沒有出聲,轉身就要出去。


    “寶子,有事嗎?”明四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小叔,什麽時候去找那唐開元。”


    “先撂著吧,等我想好了再說。對了,現在沒事的話就回去看看你爸吧,出來也老長時間了,現在你也有點樣子了。”“嗯,知道了小叔,要我帶東西給小爺(明四父親)嗎?”


    “也沒什麽要帶的,回去多竄竄門,幫我問候問候就好了。”“好的!”


    天空飄著小雨,明四沒有帶傘,在雨中漫無目地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淨水咖啡廳,索性就走了進去,準備找個靠窗的位子,忽然看到一摸熟悉的身影,寬大的t恤仿佛把整個人包了起來,頭發胡亂的披在肩上,耳朵上墜了個半圓形耳環,不錯,那人正是亦可兒。


    “你好,好巧,我可以坐下嗎?”明四走到亦可兒對麵的位子。


    亦可兒明顯沒想到明四會出現在這裏,驚了一下,但很快平靜下來,“是你?坐吧。”說完看向窗外。


    明四坐下後要了杯咖啡,就打量起亦可兒來,她今日的風格不同往日,額頭上別著粉紅色的發卡,使前額的頭發都朝腦後,精致的臉龐在寬大的t恤下顯得瘦小,使人愛憐。


    “亦姑娘也喜歡這裏嗎?”“還好”亦可兒左手支著下顎,眼睛始終向著窗外。


    “嗬嗬,這裏安靜,融洽的氣氛可以讓人記起一些往事,同時又釋懷一些往事,讓凝滯的心情得到緩解。”“也許吧,我喜歡這裏的咖啡。”亦可兒漫不經心的敷衍道。


    “噢?我也喜歡。”明四看到亦可兒的臉微微的紅了,但也沒在意,可能是她想起了什麽幸福的事吧。“對了,亦姑娘可否講講諾哥的事情,憑直覺我覺得這個人有故事。”


    “阿諾?不是告訴過你不該問的不要問嗎”“不是,上次諾哥飆車差點出了情況,所以我就隨便問問。”


    “什麽?飆車,他怎麽又犯病了,告訴我當時什麽情況。”


    於是明四就一五一十的講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亦可兒聽完後舒了口氣,“還好,他還控製了。你知道嗎,都是你引起的。”明四眼裏充滿了疑惑,怎麽這是怨到自己身上了,但沒有說話,等著亦可兒繼續說。


    “你知道嗎?阿諾最討厭別人提起他的家鄉。小時候阿諾父親在陝北一代開煤礦,家庭也算殷實,阿諾一直都很聽話,大學畢業後,阿諾的父親讓他經營家族產業,可阿諾並沒多大興趣,硬是瞞著父親,在一個朋友的唆使下來到北海,沒成想那朋友做的是傳銷,阿諾知道後狠狠的教訓了那朋友,但卻被關了起來,時不時要挨打,無可奈何下阿諾隻有求助父親,希望給他們些錢就放了自己,可是父親聽了後太擔心,就和他母親駕車連夜去尋阿諾,由於阿諾父親尋兒心切,急中生亂,車子還沒有駛出陝西便發生了車禍,阿諾父母被送往了最近的醫院,阿諾知道後瘋了樣的,見著人就咬就打,那幫人不想事情鬧大,就悄悄的把阿諾扔到荒山,後來阿諾趕到的時候,可是他父母卻早已停止呼吸了,阿諾哭的眼淚都沒了,整個人廢了一樣,再後來阿諾變賣了家裏所有的東西,隻身來到北海尋找那幫傳銷人員,由於事情過了一段時間,報警也受到推脫,經曆許多次失敗後他就使錢,幫助一些仕途的人更好的向上發展,其中就有孫台長和陳局長,然後讓他們用自己的勢力尋找那幫人,也是各取所需吧,那些官員也樂意去做,漸漸的阿飄天文學,但可惜的是至今都沒那幫傳銷人的消息。一直以來,阿諾覺得是自己的魯莽害死父母的,隻要有人提起他的家鄉,他就瘋了一樣,尤其喜歡飆車。本來我們物色的三個人之中就有阿諾,可是他的戾氣太重,怕耽誤事情,才換了後來的你,他就作為輔助人員,幫助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亦可兒說書一樣講完了阿諾的一切,明四聽的有點傻了,怪不得當時覺得阿諾有點怪怪的,明四此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便沉悶的望向窗外,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一樣,默契的互不打攪。


    阿諾的故事有些悲慘,使人同情之中又有點敬重,起碼他現在還有一個信念在生活,而且是努力的生活。明四決定以後沒事多找阿諾聊聊,熱血固執的優點,這樣的人值得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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