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征受了這樣的恭維囑托,也就不好再說什麽,隻能是大包大攬的答道:“我明白,沒問題。”然後李世堯並沒有立刻走上石階,他請陸雪征先走,自己在後麵等候時機。陸雪征上了石階,穿過院門,遙遙就見何將軍獨自坐在樓前廊下的三五級台階上,微微向前俯身低頭,一邊手臂橫撂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抬起來扶著額頭,造型就別提有多憂鬱了。陸雪征見到此情此景,忽然很覺好笑,同時覺得何將軍古怪幼稚,大概也好對付。步伐輕快的走到對方麵前,他背著雙手彎下腰來,柔聲喚道:“何將軍?”何將軍仿佛正處在冥想狀態,竟被陸雪征的呼喚嚇了一跳。抬頭望向陸雪征,驚訝神色從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即他恢複了八風不動的模樣,冷淡說道:“來了?”陸雪征直起身來,微笑著一點頭:“來了,來看看你。”何將軍沉著一張白臉,也無意邀請對方進房,直接就低聲說道:“坐!”陸雪征並不在乎,轉身走到何將軍身邊,一屁股也在石階上坐下來了。雙方一起沉默良久,最後還是陸雪征笑了一下,率先開口:“何將軍,前日在府上,和你做了一番辯論,雙方並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不過經過這兩日的深思熟慮,我的觀點倒是有所改變了。”何將軍默默的橫了他一眼,沒出聲。陸雪征扭頭望向他:“我看啊,果然還是斯大林比希特勒高明。斯大林好,斯大林妙,斯大林呱呱叫。你說對了!”何將軍很狐疑的和他對視了,仍舊是沒有說話。陸雪征強忍著不笑,繼續正色說道:“斯大林那胡子,連卷帶翹一大片,多麽威風;希特勒那胡子,小塊膏藥似的,多麽寒磣。隻在這一點上,斯大林就已經遠遠勝出了!”何將軍這回轉向前方,嘴角那裏微微上翹,臉上隱隱帶了笑意:“陸先生,你看問題太膚淺,沒有說到點子上。胡須代表不了什麽,羅斯福不蓄胡須,一樣偉大。”陸雪征笑了兩聲:“何將軍,我不是政客嘛,隻在家中讀過幾本閑書而已。”何將軍再一次看向了他:“陸先生,你是個文人?”陸雪征怔了一下:“何以見得?”拋卻斯大林不談,何將軍感覺陸雪征這人還是很可入目的——幹淨利落,越看越順眼。如果不是個文人,那也應該是位受過中高等教育的職員一流。但是級別不會太高,因為級別太高的人,看起來不會像他這樣平常。何將軍頭頭是道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當然,他還沒有失心瘋,所以自行把後麵那一句掐掉不談。陸雪征聽後,微微一笑,也並未作出辯駁。如此又過了三五分鍾,陸雪征見何將軍已經有說有笑,大概是可以進食了,便起身提出告辭;何將軍不讓他走,要留他吃頓午飯;陸雪征搖頭笑道:“何將軍,這頓飯我心領了。”隨即他抬手向大門一指:“我今天打算下山辦點事情,汽車還在外麵路上等著我呢!”何將軍心情稍稍舒暢了些許,此刻也站起身來。他個子很高,挺直了似乎比陸雪征還要高出一點,然而單薄,而且皮膚蒼白,血色不足。陸雪征不提何將軍賭氣絕食的話,也沒勸他回房吃飯,權作無知的向外走去,何將軍跟在後方,送他出門。兩人一團和氣的走到了院門前,陸雪征向下一望,就見李世堯已然不知所蹤,自己那輛汽車倒是車門大開,金小豐在車後向前一撲,隨即直起身來,原來是在捉貓。把那隻小貓扔到後排座位上,金小豐立刻關上車門,繞過汽車為陸雪征打開了前排車門——小貓剛在後麵撒了尿,車內的氣味就甭提多麽臊臭了!陸雪征正要向下走去,不想何將軍忽然問道:“那個光頭,是你的汽車夫?”陸雪征隨口答了一句:“幹兒子。”何將軍一愣:“你是他的幹兒子?”陸雪征一挑眉毛:“你這眼神——他是我的幹兒子!”金小豐看著是三十多歲,陸雪征看著也是三十多歲,何將軍覺得自己眼神沒有問題,是這一對幹父子兩個有問題。盯著金小豐又看了兩眼,他低聲歎道:“你這幹兒子,有點像我一位老友。我那老友是個喇嘛,比你這幹兒子還要高大一點,可惜前幾年離開香港,至今再無音信。”陸雪征聽他說金小豐像個喇嘛,心裏有些不高興,認為自家兒子富有都市氣息,怎會和喇嘛有共同之處?隨口支吾了兩句,他邁步向下走去;而金小豐待他上車之後,便用力關上車門。察覺到何將軍正在上方審視自己,他麵無表情的向對方掃視一眼,隨即轉身回到駕駛位上,發動汽車離去了。陸雪征上午出門,晚上回家。懷中兩隻小貓一起變成太監,底氣全無,果然安靜下來。陸雪征小心翼翼的把小貓放進籃子裏,然後又出門喊道:“小豐,別擦車了!開著車門先晾一夜吧!”片刻之後,金小豐走了進來,一臉哭笑不得的嫌惡:“幹爹,這也太臭了。”陸雲端捏著鼻子從旁邊經過,頭也不回的說道:“您二位也很臭。”陸雪征一路抱貓,嗅覺麻痹,覺不出臭來,這時聽了兒子的話,連忙對著金小豐揮手:“走走走,洗澡去!”陸雪征和金小豐擠到浴室內,光著屁股大洗特洗。打過兩遍香皂之後,陸雪征坐在水中,自認為是香噴噴了,可是回頭一看金小豐,就見此人站在花灑之下,還在滿臉疑惑的東嗅西嗅。於是陸雪征把金小豐叫到浴缸裏來,親自為他擦洗。洗著洗著,兩個人就洗成了一個人。陸雪征跪在水中,就聽後方的金小豐氣息紊亂:“幹爹,您還是……還是……太緊了。”陸雪征側過臉來,閉著眼睛輕聲笑道:“緊還不好?我就喜歡玩緊的!”話音落下,他突然仰頭吸了一口涼氣,是金小豐使出一股子猛勁,狠捅進去了。抓過金小豐的一隻手捂到自己下身,陸雪征興致勃勃的享受著這一場前後夾擊。一時事畢之後,他意猶未盡,坐在浴缸邊沿上拉過金小豐,他讓對方手嘴並用,伺候自己又舒服了一場。良久之後,兩人回房。陸雪征倚靠床頭半躺半坐,讓金小豐趴到自己胸前。一手摸著對方的光頭,一手夾著煙卷,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著閑話,感覺十分愜意。而金小豐心安理得的放鬆身體,就這麽沉甸甸的壓在了幹爹身上。忽然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他順勢吮住了對方胸前一點;陸雪征在他那頭上鑿了一個爆栗:“哎,幹什麽呢?”金小豐閉上眼睛,笑著側過臉去貼上他的胸膛。陸雪征繼續撫摸他的大腦袋:“臭小子,也不會說句話——丁朋五那個啞巴還會哇啦哇啦喊幾嗓子呢,你可好,聲都不出。”金小豐悶聲悶氣的出了聲:“嗯。”陸雪征探過頭去,張嘴在他那光頭上啃出了一個淺淺的牙印:“又他媽‘嗯’上了!”第173章 迷魂陣陸家目前共有兩輛汽車,其中一輛被發情公貓撒了尿,臊臭不堪;金小豐花了整整一天時間來進行清潔,然而在車門關閉一夜之後,翌日清晨他上車要走,險些又被熏的閉過了氣去。沒有因為一泡貓尿而丟掉一輛汽車的道理,金小豐知難而退,將另一輛汽車霸占下來,把臭車丟給丁朋五處理。丁朋五要把麻煩推給俞振鵬,然而俞振鵬看穿他的把戲,並不接招。丁朋五無可奈何,心生一計,給李純打去電話,敘敘寒暖聊聊閑話,又邀請李純前來看望幹爹。李純不知是計,高高興興的就上山來了。陸雪征沒想到李純會來,倒是很高興的和他談了幾句。丁朋五抓準時機溜進房內,狀若無意的笑道:“幹爹,這汽車可真是的——怎麽擦都是臭!”李純最會伺候汽車,聽聞此言,便要問個究竟,於是丁朋五三言兩語的,就把差事推出去了。汽車房內的水管子壞了,放不出淨水;丁朋五生怕李純嫌煩,提前沿著樓後一條曲折山路盤旋上行,千辛萬苦的把汽車開進了前院,又將膠皮管子接在樓內水龍頭上,長長的引出去預備洗車。李純見狀,還以為這活十分好幹,挽起襯衫袖子就上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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