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夕陽餘暉斜照了他的半身,深淺光影格外清晰的渲染出了他那俊美輪廓。慵懶的側過臉望向陸雪征,他漫不經心的一笑。陸雪征仿佛受到了某種感召一樣,緩緩起身走到了他的麵前。彎下腰直視了對方的眼睛,他用溫和輕柔的聲音說道:“良宵苦短,不要浪費時間。”葉崇義長久凝望著陸雪征的麵孔,最後就抬起手來,用指尖一點他眼角處的那顆淚痣:“你這占便宜的,還要勞我親自寬衣解帶麽?”陸雪征探過頭去,在對方那眉心上很虔誠的吻了一下,舉止神情仿佛都帶有了一點宗教氣息:“崇義,你說的對極了。”陸雪征力大無窮的把葉崇義攔腰抱了起來。轉身把人扔到床上,他隨即跟上前去坐在了床邊。慢條斯理的伸出雙手,他一粒紐扣一粒紐扣的去解開對方那西裝襯衫。白皙的身體漸漸袒露出來,鬱鬱的香水氣息越發濃厚了。陸雪征忽然咬牙切齒的抱怨道:“我真是受不了你這味道!”葉崇義垂眼望向他,慢悠悠的答道:“一百二十法郎一瓶的香水,你懂個屁!”陸雪征站起身來,背對著葉崇義連做了兩個深呼吸:“混蛋!你這是要熏死我!”陸雪征把葉崇義送進浴缸裏衝洗了一通,然後他脫掉衣服也抬腿進入水中,兩人就在那芬芳的泡沫中成就了好事。陸雪征大概是很有一點手段,能把這生活在萬花叢中的葉崇義幹到求饒。而葉崇義求饒歸求饒,身體卻是扭動的積極,並不示弱。於是陸雪征盯著對方的屁股,一時心中做癢,抬手就在那屁股蛋上狠拍了一巴掌,給他來了個脆響。葉崇義笑著呻吟出聲,感覺陸雪征真是個畜生,一點憐香惜玉的姿態都沒有。事畢之後,兩人簡單清潔了身體,一同回到房中床上休息。此時外界已然天黑,房內不曾打開電燈,所以光線極其黯淡。陸雪征倚靠著床頭半躺半坐了,摸黑為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火頭的橙紅光點在黑暗中閃閃爍爍,他深吸兩口之後歎息一聲,然後把煙取下來送到了葉崇義的嘴邊。葉崇義本是個仰臥著的姿態,就著陸雪征的手,他慢慢的吸完了那根煙。翻過身去抱住了陸雪征那結實苗條的腰身,葉崇義夢囈似的含糊說道:“大半夜的我有家不回,送上門來給你幹,真是賤哪!”陸雪征用那煙頭的餘熱為自己又點了一根煙卷。這回他從從容容的吸上一口,而後低頭對著葉崇義吐出一線青煙來:“小賤貨。”葉崇義在黑暗中笑了,低聲又問:“我賤成了這個樣子,你是心疼,還是暗笑?”陸雪征一手夾著煙,另一隻手用力把葉崇義拖上來橫抱在了懷裏,仿佛對方是個大號嬰兒。騰出空來又吸了一口煙,他十分平靜的答道:“我很高興。”葉崇義在他懷中磨蹭著點點頭:“好,原來你是把我當成樂子了。”陸雪征一口接一口的吸煙,在煙霧繚繞中答道:“廢話太多。”陸雪征連吸幾根香煙過足了癮,然後才專心致誌的托抱住葉崇義的上身,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閑話。打情罵俏的玩笑了片刻後,兩人又有些興起,就在這床上又歡喜了一場。因有了前次作為鋪墊,所以這回陸雪征放開力量,壓迫著葉崇義狠幹不止。房內一片黑暗寂靜,隻有肉體撞擊聲在“啪啪”的回蕩不止。葉崇義向來是不大叫的,這時也有些忍無可忍了,極力的回手去阻擋陸雪征那動作:“夠、夠了。”他氣喘籲籲的在枕上搖頭:“你停、停一停。”陸雪征果然做出暫停。就著交合的姿勢俯身壓下去,他喘息著沉默不語。如此停歇了片刻,陸雪征自作主張的起身繼續大抽大弄,而葉崇義張開雙腿,哼也無力哼、動也無力動,整個人都“酥”在了床上。這一度春風可是吹的長久,直到淩晨時分,陸雪征才下了葉崇義的身。因為其間兩人也曾歇過幾次,所以此刻倒是沒有疲憊的癱軟如泥。一同下床去洗淨了身體,這回陸雪征拉上窗簾打開電燈,開始在一片光明中穿衣服。葉崇義見狀,隻好也跟著穿戴起來。低頭係好腰間皮帶,他赤著上身輕聲抱怨道:“不舒服。”陸雪征聽聞此言,扭頭打量了他一番:“不舒服?”葉崇義撫摸著自己的屁股,半嗔著望向陸雪征:“也不是疼,隻是……感覺有些怪。”陸雪征笑了笑,順手把領帶掛到了脖子上:“多做幾次,習慣就好了。”葉崇義一挑眉毛,斜著目光睨了陸雪征:“你以為本少爺的屁股,是誰都能碰得的麽?”陸雪征這時已經給自己打出了一個飽滿整齊的領帶結。一手捏住領帶,一手向上推了領帶結,他扭頭麵對葉崇義,風度頗好的微微一笑:“承蒙厚愛,在下若有言辭不當之處,還請多多原諒。”葉崇義也找到襯衫披在了身上,仿佛忽然就要賭起氣來:“其實你也不配!”陸雪征穿上西裝外衣,對著牆上鏡子梳理頭發:“這一點,我可是不敢苟同。”葉崇義無緣無故的真生氣了:“你不要和我貧嘴!”陸雪征在燈光下對那鏡中人滿意的一點頭,隨後背對著葉崇義答道:“你以為本大爺的貧嘴,是誰都能聽得的麽?”葉崇義見他還得意上了,登時就有一股怒火湧上心頭——胸口在短暫的鬱悶壅塞之後,他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又漸漸恢複了鎮定。默然無語的穿好了西裝,他站在陸雪征身後出言問道:“是你先走,還是我先走?”陸雪征扯了扯衣領袖口,頭也不回的答道:“我先走。”然後他伸手打開房門,當真是毫無留戀的先走了。葉崇義留在房內,被陸雪征這無情行徑氣了個半死——不過他很快又想通透了,承認自己和陸雪征之間並無什麽情分,無非是湊在一起,玩個新鮮罷了。在葉崇義忿恨之際,陸雪征快步下樓,直向外間走去。他是個危險分子,對於黑暗,他總是比旁人存有更高的警惕性。神經末梢在淩晨的清涼風中蘇醒戰栗了,他毫不停留的直奔自己那汽車而去。伸手拉開後排車門,他對前方那值更不力的李純嗬斥了一聲,而後伶伶俐俐的跳上車中,又“咣”的一聲關上了車門。而李純從夢中驚醒過來,這時就連忙揉揉眼睛打起精神,隨即發動汽車,一路往金公館開去。第4章 線索陸雪征派出人馬,終日窺探尾隨著葉竟成的行蹤。而在找到對方破綻之前,他這一邊隻能是無為而治。他一邊要殺葉竟成,一邊又隔三差五的要和葉崇義見麵。葉崇義常年出沒於煙花柳巷、舞廳賭場中,想要製造一個雙方偶遇的機會,對於陸雪征來講,那是相當容易的。身邊再沒有能和葉家拉上關係的幹兒子了,這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花一點心思來維持自己和葉崇義之間的感情。而且以他的審美觀來看,葉崇義也的確是很迷人——就因為太迷人了,所以他先前總是留心和對方保持距離,生怕自己一個不慎,會墜入愛河活活淹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義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尼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尼羅並收藏義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