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風舞點頭。 “因為我今天運動了一整天。”程夏回答,“所以神清氣爽。” “說。”奧古斯丁切割魚肉,連頭也沒有抬。 “我?”菲利普被嚇了一跳。 “同樣的問題,不要讓我問第二次。”奧古斯丁放下餐刀。 菲利普立刻坐直,並且在第一時間出賣了戰友:“我們晚上要去脫衣舞俱樂部。” “哐啷”一聲,程夏的勺子掉到了桌上,並且悲憤狂踩菲利普——說好的保密呢! “大家為什麽不一起去呢?”桑托熱情建議。 奧古斯丁聞言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夜風舞就已經點頭:“好啊。” “你也要去?”程夏瞪大眼睛。 “我為什麽不能去。”夜風舞扭頭看向奧古斯丁,“可以嗎?” “當然可以。”奧古斯丁頭痛。 “那你去嗎?”夜風舞問。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再不喜歡那種烏煙瘴氣的色情場所,奧古斯丁也不可能放他一個人去紅燈區。於是在晚餐之後,一行人集體驅車前往市中心。還沒來得及停好車,站街女郎就已經開始湊過來,雖然被保鏢擋開,不過卻引來了更多的注意。 “大家都在看我們。”程夏指指窗外。 “沒關係,我們可以直接去俱樂部最頂層。”桑托顯得很熟門熟路。 “看來你經常來這裏。”菲利普眼神很有深意。 “這條街道的三分之二屬於我。”桑托回答,“當然,僅僅是因為金錢的緣故,我對我的太太和婚姻都保持絕對忠誠。” 菲利普立刻見縫插針:“奧古斯丁也是。” 所以到底什麽時候才會結婚,我們都很著急。 開門的一瞬,巨大的音浪迎麵撲來,奧古斯丁表情明顯僵硬了一瞬。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離開。”夜風舞道。 “沒關係。”奧古斯丁和他一起坐在貴賓間,不遠處就是華麗的舞台,場麵的確很……勁爆。 “你一點都不像遊客。”夜風舞坐在他對麵打開啤酒,“更像是要炸毀聖保羅。” “我不明白,人們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奧古斯丁問。 “當然是為了找樂子。”夜風舞跨坐在他腿上,“不過你應該不能理解。” “我隻想看你一個人脫衣服。”奧古斯丁握住他的手。 “那現在想看嗎?”夜風舞把手放在襯衫扣上。 奧古斯丁搖頭:“我沒有檢查過這裏的攝像頭。” “可以去車裏。”夜風舞下巴抵在他肩頭。 奧古斯丁扣住他的後腰:“確定要走?” “我也隻想看你一個人。”夜風舞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語調曖昧又溫柔。 而在另一邊的小場地裏,場景明顯要火辣很多,因為有室內舞台。 程夏坐得很端正。 “放鬆一點。”菲利普晃晃他的肩膀,“這裏是娛樂場所,不是軍隊和訓練營。” “剛剛有人捏我的屁股。”程夏很想哭一哭。 “這很正常,你需要給她們小費。”菲利普和他換了一個位置,“好了,這裏不會有人騷擾你。” “我去下洗手間。”程夏喝了太多飲料。 “我帶你過去。”菲利普丟下手裏的酒杯,和他一起穿過人群和舞池,餘光不經意卻好像掃到了一個人。 “還要排隊?”俱樂部洗手間男女混用,隊伍很是蜿蜒曲折,程夏捂著肚子很糾結,“有別的洗手間嗎?” 菲利普拿著手機發短信。 “我……要……尿……尿……”小土撥鼠聲音很哀怨。 “等我一分鍾。”菲利普左手抱住他,以免被人擠丟。 “為什麽你笑得這麽淫蕩?”程夏嫌棄。 “因為需要偽裝。”菲利普把手機裝回褲兜,“走吧,我們去停車場,先幫你找一個洗手間。” 第93章 萊昂先生很崩潰 這一定不是真的 “偽裝什麽?”程夏一路都在問。 “偽裝成一個縱欲過度遊手好閑的富家子弟。”菲利普回答。 程夏頓了頓,然後發自內心道:“我覺得你完全不需要任何偽裝。”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如果我和奧古斯丁一樣古板,那媒體會少很多樂趣。”菲利普厚顏無恥,“如果你願意給我十分鍾的療愈時間,我就告訴你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已經送過你一隻土撥鼠。”程夏抗議。 “但它的手感很糟糕,甚至比不上辛巴。”菲利普一臉嫌棄,然後繼續談生意,“相信我,你一定會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和大嫂有關。” “是嗎?”程夏短暫考慮了一下,然後勉強妥協,“好吧,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剛剛在舞台旁邊有一個人,眼睛很像之前酒店的綁架主謀。”菲利普道。 “真的?”程夏震驚,“那你為什麽還這麽悠閑在這裏?” 菲利普回答:“因為你想尿尿。” 程夏:“……” “跟蹤這種事,當然要交給專業保鏢。”菲利普按下私人電梯,“放心吧,我們的人已經跟了上去,他跑不掉。 “奧古斯丁先生和表哥知道這件事嗎?”程夏有些擔心,這麽突兀地出現,會不會又有新的危險。 “我已經通知了所有保鏢,剛才俱樂部太吵。”菲利普對著電梯裏的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然後拿出手機,“現在告訴他們也不晚。” 電梯門“叮咚”打開,私人停車場裏隻有兩部車子,分別屬於桑托和奧古斯丁。而目前其中的一輛,顯然比較……忙。 程夏:“……” 為什麽這裏都可以。 菲利普倒是很興致勃勃,要不是被生拉硬拽走,甚至還想守完全場。 雄性的荷爾蒙氣息充斥在車廂裏,很容易就能點燃新的欲望和激情。夜風舞靠在寬大的座椅上,側著頭躲過他不斷的親吻,眼底有些性事之後的殘存水光。 “累了?”奧古斯丁低聲問。 夜風舞握住他的手,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 於是一個小時後,等桑托叼著煙鬥進到停車場,保鏢彬彬有禮拉開車門,就看到程夏和菲利普端正坐在後排,笑臉非常燦爛——很具有蹭車應有的良好態度。 …… “看來我應該很快就可以參加一場婚禮。”桑托坐進車前排。 “在婚禮之前,你得先幫奧古斯丁解決掉麻煩。”菲利普提醒。 “當然。”桑托係好安全帶,“就算不是出於朋友的立場,我也應該做出一些事情,回報他在這次合作裏的巨大讓步。” “的確。”菲利普對身邊的程夏小聲道,“在此之前,想讓他在商業談判中妥協,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也沒人認為他會對婚姻產生興趣。”桑托示意司機發動車子,“當然,這樣的改變很好,他應該學會享受生活,而不是沉迷於資本擴張。” 何止是享受……菲利普意味深長摸摸下巴,簡直就是享受過了頭。 臥室裏,夜風舞閉著眼睛睡得很熟,看上去沒有絲毫防備。就算已經注視了無數次,奧古斯丁依舊覺得每次看著他睡著時,自己心底總會變得異常柔軟,總會想把全世界的噪音和幹擾和隔絕在外,隻讓他一個人能安靜沉睡,然後被陽光和親吻喚醒。 眼底不自覺就染上溫柔笑意,奧古斯丁俯身,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個親吻。 晚安。 第二天清晨,菲利普把親愛的哥哥攔截在了走廊裏。 “又闖了什麽禍?”奧古斯丁問。 怎麽能說我闖禍呢。菲利普清了清嗓子:“有件事要告訴你。” “給你兩分鍾時間。”奧古斯丁看著他。 “昨晚在脫衣舞俱樂部裏,我看到了一個人,眼睛和大嫂的畫很相似。”菲利普語速奇快無比。 奧古斯丁微微皺眉。 “然後我就通知保鏢跟著他,後來發現認錯了,他隻是一個當地無業遊民,並且在大嫂被綁架的當天,還因為偷竊罪待在警局。”菲利普說完又補充,“但眼睛真的很像。” “這場無意義對話的重點在哪裏?”奧古斯丁問。 “我的意思是……大嫂的繪畫還原水準到底怎麽樣?”菲利普態度誠懇。 “還不錯。”夜風舞穿著睡袍,懶洋洋靠在臥室門口。 菲利普頓時笑得充滿陽光活力:“早安。” “你可以睡到十點再起床。”奧古斯丁扶住他的腰,把人拉到自己懷裏。 “聽到你在外麵說話。”夜風舞重新閉上眼睛。 奧古斯丁抱著他回到臥室,把笑容明媚的弟弟一個人丟在了走廊裏。 “牆壁很好笑?”程夏路過覺得很納悶。 “我剛才質疑了一下大嫂的繪畫功底。”菲利普調整了一下笑僵硬的肌肉,“然後奧古斯丁全程對我的疑惑采取無視態度。” “表哥畫畫很厲害的,你不用質疑。”程夏問,“是因為綁匪的事情嗎?” 菲利普點頭:“奧古斯丁已經定好了求婚戒指,但前方還有無數麻煩。” “戒指長什麽樣?”程夏頓時熠熠發光。 “十分鍾。”菲利普整個人都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