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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營地下總部內,江魚麵目猙獰的朝著李天德在那裏咆哮:“大將軍,我要情報!我要情報!你不會省下這些消息去給天竺的那幫和尚罷?”興慶宮團年宴後,大年初一,江魚就一路追殺著李天德、李天霸兄弟倆,讓兩人再也沒有片刻安寧。因為李隆基的那幾句話,抓住天欲宮、地煞殿殘黨的事情幾乎就關係到了中原道門和佛門在大唐的地位問題,袁天罡、李淳風心急這事,不住的催促江魚要他盡快作出一點成績來,江魚也隻能找到大唐密探的頭子李天德,向他征求幫助。


    麵容極其俊雅的李天德端著一個半透明的青瓷茶盞,慢條斯理的瞥了江魚一眼,仔細的聞了聞那茶盞中飄出的縷縷清香,過了好一陣子才說道:“天欲宮的情報,暫時還沒有太詳細的;地煞殿的情報麽,本將軍手頭上卻有一份很詳細的報告,甚至就連他們地煞殿總部的所在都清清楚楚的。不過,你捕風營大舉出動,這個動靜太大,若出什麽是非來,卻是不好的。咱們,還得仔細合計合計。”


    地煞殿總部的所在?江魚眼睛都亮了,若是能一舉鏟平地煞殿,這份功勞夠他再升一級的罷?當下江魚一屁股坐在了李天德麵前的長案上,笑道:“大將軍放心,我江魚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鏟平地煞殿,這份功勞咱們均占嘛。嘿嘿,我們捕風營大舉出動,又有什麽是非?”說著說著,江魚突然瞠目結舌的看著李天德,整個人都傻住了。


    李天德微笑著從脖子上解下了一個玉佩,輕輕一彈指就將那玉佩上的一重禁製解開。一股柔和堅韌的法力波動從李天德體內散播開來,一蓬金色的虛影從他頭頂緩緩冒出,那是一條四尺高下和李天德容貌一模一樣的**人形――李天德的修為,竟然是如此之高?江魚呆呆的指著李天德,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他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將軍,你,你,你的這修為,你是?”


    瞪了江魚一眼,一掌將江魚從麵前長案上打飛,李天德惱怒道:“叫師叔,什麽你、你、我、我的?嚇了你一跳麽?本將軍修煉的是正宗蓬萊三仙宗的煉氣正法,鍛煉的是金丹大道,雖然為了追求境界的快速提升而法力低微,但是元神卻也到了上窮碧落下黃泉的返虛境界,這一聲師叔,你不叫是不成的。”調侃了江魚幾句,李天德將那玉佩又佩戴在脖子上,頓時一身發力波動被遮掩無形,江魚用盡心思用靈識掃了半天,李天德還是那個先天境界的武道高手,卻哪裏是修道之人?


    乖乖,道門在朝廷中的潛勢力,實在是龐大得讓人心驚膽戰。江魚‘哧哧’的問道:“大將軍的元神已經到了返虛境界,那,皇上不會是已經到了破虛層次,再進一步就能渡劫飛升的半仙罷?”


    李天德笑了幾聲,訓斥道:“胡說八道,皇上就是皇上,誰敢在裏麵弄那些東西?你不怕天雷直接劈死你麽?這個九州大地,是容不得一個萬年長存的帝皇的,否則當年軒轅黃帝等上古聖帝,嘿嘿。”怪笑了幾聲,李天德這才說道:“所以,師侄啊,以後對本將軍客氣一點!哼哼,若非你是袁天罡、李淳風兩位天師選定的本教護法人選,你以為就憑你大哥李林甫的權勢,當年你這麽容易就能加入我花營麽?花營明營的幾個營頭,哪個不是世代清白的人?哪裏容得你這個胡混的家夥。”


    看到李天德很有點要從頭數落自己的意思,江魚急忙按捺下自己知道李天德真實‘麵目’的驚駭,搖頭道:“閑話少說,既然大將軍是咱們自己人,那大將軍應該也知道我那師祖賢妙真人下的法旨?嘿嘿,我似乎有權調動朝廷內和我道門有關的所有官員罷?”


    搖搖頭,李天德冷笑道:“胡說八道,這條法旨的功效隻限於你追查神象和尚為甚如此快的來到中原的事情罷?你已經查明了一心院中有他們的大輪回印,那這條法旨的有效期已經過了。蓬萊三島馬上會有修為高深的前輩來處理這件事情,那越界的立地金身羅漢,也要被我們禁製了趕回天竺。現在我們談的,可是地煞殿的事情。”


    “是,是,是,既然師叔都這麽說了,那為甚還拖拖拉拉的不肯把地煞殿的消息告訴師侄?豈不是太小氣了麽?”江魚不滿的看著李天德。


    思忖了一陣子,李天德手指頭輕輕點了幾下,淡淡的說道:“地煞殿並不可怕,一直以來,他們最多也不過是對世俗的朝廷造成危害。可是一旦鏟除了地煞殿,他們身後的靠山,怕是會惱羞成怒直接出麵,到那時候卻是有大麻煩。所以地煞殿總部的所在,雖然這次是幸運的探查到了它的具體位置,師叔也是不會告訴你的。”


    擺了一陣長輩的譜兒,看到滿臉不快的江魚,李天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點頭道:“不過,有一個地方,如今有大批地煞殿的門人正在聚集,陰謀作一些對我大唐不利的事情,你去殺了這群地煞殿的人,卻也能對皇上那裏交待,壓過大善智他們那一群和尚,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是,你的捕風營不能全部出動,否則的話,後果定然難以收拾。”


    皺起眉頭,江魚問道:“那,那群地煞殿的人到底在哪裏?為什不能出動所有的人?”


    “地煞殿如今大概有近千修為不高的門人正在吐蕃邏些城。這是他們去幫助吐蕃訓練武士和我大唐為難的,地煞殿的首腦被我等一舉殲滅,他們卻依然滯留在邏些。你帶上幾百人偽裝成偷運茶磚的商隊去吐蕃,鏟除他們罷。”李天德目光炯炯的看著江魚:“吐蕃現在的王想要和我們大唐修好,但是他手下的臣子卻私下調動兵馬和我們爭鬥了好幾次。若是你捕風營五千人全軍出動,定然能掃平整個邏些,可是我們和吐蕃的仇怨,可就再也化解不開啦。”


    “所以說?”江魚若有所悟的看著滿臉莊嚴正義的李天德。


    “所以說,師叔我一定支持師侄你帶領一批精銳好手潛入吐蕃收拾掉那一幫地煞殿的妖人,賺取那百處山林的大功德。但是呢,師叔我也是大唐的皇家子孫,一切行動都不能損害我大唐的利益。你不能作出讓吐蕃和我大唐全麵開戰的事情,明白麽?”李天德狠狠的瞪著江魚。


    “明白!”江魚用力的點點頭:“也就是做了**還要立起牌坊,殺了吐蕃的人,還要吐蕃人記得我們的好處,是不是?”


    李天德微微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一卷黃紙遞給了江魚:“孺子可教,正是如此。關於地煞殿的那些門徒在邏些城的一些情況都在這裏了,你把詳細情況都記下,這張紙就燒掉罷。”頓了頓,李天德提醒道:“不要小看了那些天竺的和尚,朝中也有他們的世俗弟子,雖然不如師叔手上的這份情報如此的詳細,可是吐蕃有地煞殿妖人出沒的事情還是有很多人知曉的,起碼兵部就有這麽一份卷宗在。你去吐蕃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那群和尚也會想辦法潛入吐蕃下手,可不要被他們計算了,你江魚就要變成死魚。”


    隨後的幾天,在江魚忙著去左驍騎衛走馬上任的時候,一心院那邊傳來了一陣很隱晦的法力波動,一心院被數百重禁製團團裹住,直到兩個時辰後,那些禁製才突然消散。那一天後,過了足足半個月,長安城的權貴們才重新見到滿臉蒼白元氣大傷的大善智和大威勢,而神象和尚以及其他十一個天竺僧人都不知去向,江魚也沒有再見到那名立地金身羅漢。那兩個時辰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江魚也沒問特意來長安給他送寶貝的賢妙真人,隻是看到賢妙真人略微有點蒼白的麵孔,江魚也明白那兩個時辰裏發生的事情不會怎麽太美妙。


    賢妙真人前來長安,送給江魚的寶貝隻有一件――一顆雞蛋大小通體紫色好似有無數片雲霞在裏麵隱隱翻滾的寶珠――這就是為江魚最近一切功勞的獎賞,從蓬萊三仙宗的藏寶閣內精挑細選的一件靈器,沒有任何防禦和攻擊力的靈器。這叫做‘紫元珠’的靈器隻有一個功效,一旦它和修道人融而為一,就能近百倍的增加那人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和轉化靈氣為自身真元的效率,是輔助修為的無上異寶。


    麵對‘地心玉果’這樣的天地奇珍,若是給予江魚太過於珍貴的獎賞,蓬萊島的那些老道心疼,而且也害怕江魚保不住那獎賞的寶貝;若是給得太差了,似乎又顯得這群老道太小氣,對不住這‘地心玉果’。精挑細選了無數次,終於找到了‘紫元珠’這樣的一件雞肋靈氣賞給了江魚。首先,這靈器的名聲很好聽,可以增強百倍的靈氣吸收速度,這簡直就是極品仙器嘛!同時,這靈器給出去也不心疼,沒有一個蓬萊三仙宗的老道會用這件靈器來增加自己的修為,那樣做會導致自己的根基極度不穩,日後渡劫就是一個大麻煩。將這‘紫元珠’賞給江魚,卻不懼怕會給江魚帶來太大的困擾――人間的靈氣遠遠比不上蓬萊三島,加快百倍的吸收速度,似乎也沒有什麽大礙。


    心中略有羞愧的賢妙真人覺得有點對不住江魚,又自己大破血送給了江魚幾件很使用質地很高的小玩意,這才返回了終南山。


    賢妙真人卻不知道,等他一走,江魚就差點笑歪了嘴巴。‘紫元珠’對於其他道人是雞肋,對於江魚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天字一號重寶,望月宗的鍛體法門根本沒有什麽心神境界的說法,他怕的就是功力增加太慢,才從來不怕什麽功力增加太快而爆體之類的事情。


    得了‘紫元珠’,掌握了左驍騎衛的大權,江魚在大年初四的時候辭別了李隆基,率領兩百捕風營的暴徒以及一幹心腹屬下,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離開了長安,去按道門的要求博取李隆基許諾的那一百處新建的寺廟山林,也是為他自己去搏一個更好的前程出身。一行人出城的時候,隻有袁天罡偷偷的送江魚送出了十幾裏,他殷切的叮囑江魚一定要在三月前趕回長安,去參加蓬萊三島自己的仙府開辟儀式。


    江魚隻能是應承了幾句,就帶著人馬直奔南方而去。


    一路上,風餐露宿卻也說不得,江魚他們通過軍方的驛站,一路換馬不換人,隻要體內真氣還支撐得住,就是一路往南邊狂奔。這一路從長安經過梁州、利州、梓州、益州,最後直到成都,這一路狂奔下來,江魚他們居然隻耗費了數日的時間。除了江魚、孫行者、還有幾個妖怪支撐得住,那執意要跟著江魚出這一趟任務的李亨已經是麵色慘白,一到成都就一頭栽倒馬下,直接暈死過去。兩百名金丹初結的捕風營暴徒更是不堪,整齊劃一的在城門口從馬背上摔落,還把那城門口的士兵給嚇了一大跳。


    在成都城小小的修養了三天,通過劍南節度使的關係調來了十幾名對吐蕃極其熟悉的向導,江魚也沒有說明自己一行人去吐蕃執行什麽任務,隻是采購了數十車吐蕃稀缺的食鹽、茶磚、瓷器、絲綢等貨物,又從成都城當地征召了百多名有勇氣好勇鬥狠的破落戶子弟,和他們簽署了生死文書後,一行人扮作走私的商隊,離開成都城,一路徑直朝西方進發,朝邏些城趕去。


    行了幾日,他們已經走上了高原,腳下踏著的不再是大唐的土地,而是吐蕃那廣袤的草原,隻是如今都還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站在一個高高的小土坡上麵,江魚朝著下方趕著貨車的百多個破落子弟大聲蠱惑道:“兄弟們,加緊趕路!這大冬天行路難,那群吐蕃人就是缺少茶磚、食鹽的時候哩!做了這一筆買賣,咱們可比平日裏起碼多賺十倍的錢!回去成都城,你們都能找上女人!”


    江魚正在放聲大叫的時候,遠處鈴鐺聲響,一隊數十人騎著犛牛的人已經自遠處一個小山腳下繞了出來,謹慎的朝江魚他們這邊行來。


    江魚不由得一愣,怒道:“幹!故意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怎麽還能碰上吐蕃的軍隊?”


    ‘鏗鏘’幾聲,捕風營的暴徒們已經紅著眼睛,把兵器給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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