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傻子和天才不過一線之間,社牛和社恐也可以隨意切換。


    張起靈不愧是被胖子稱作影帝的男人,平時沒什麽情緒不過是開啟的節能模式。


    有需要的話,分分鍾就能把所有情緒調動起來。


    無論是語氣神態還是微表情,都是能照搬進北影教科書的存在。


    當吳邪再次追問他的時候,張起靈忽然臉色變得很冷,眼皮稍微耷拉了一下嘴角勾著嘲諷嗤笑一聲,


    “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


    我自己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是我的誰?”


    很好,這一波三連問簡直絕了。


    冷漠中透著囂張,囂張中透著不屑,不屑中又仿佛在期待著一個肯定的答複。


    吳邪現在是又憤怒又委屈,緊攥著拳頭眼眶微紅,最後指喃喃的說出一句,


    “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這麽多次,我以為我們應該是朋友。”


    其實吳邪是想質問張起靈的。


    明明是你在進青銅門前故意撩撥我一下,現在又裝著跟我沒關係是要幹啥?


    可他到底沒說出來,都是大男人說出來就太矯情又太丟人了。


    也許人家隻是開個玩笑,可偏偏自己卻自作多情想多了。


    他沒法說,也丟不起這個臉。


    張起靈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


    吳邪看來是很委屈,這種委屈就像是我把你看得很重你卻對我不屑一顧的那種。


    學名被稱作:熱臉貼冷屁股。


    那麽,現在自己該賣慘了。


    如果吳邪不計前嫌的心疼他而不是幸災樂禍,那麽就可以得出結論。


    吳邪很在乎他,比一般朋友要在乎的多。


    不是親情又超於友情之上,具體是不是愛情,這個還待定。


    想到這兒,張起靈微微垂下眼眸,“吳邪,你跟來幹什麽?


    其實你不應該卷進來,這裏麵的水很深不是你能趟的。”


    吳邪本來覺得他跟小哥的交情也就到這兒了,既然人家不屑於和他這個廢柴相交他也不會上趕著追著不放。


    以前的種種就是自己自作多情,等塔木坨回來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沒想到張起靈卻忽然遠軟了語氣,句句都是為他考慮。


    吳小狗心又活了。


    難不成是小哥想用冷臉把他氣走,結果看到自己難過又心軟了?


    那是不是說,小哥也很在乎他?


    張起靈語氣一軟吳邪又忽然不氣了,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小哥,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這裏有危險我也知道。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已經卷進來很深了?


    我經曆了這麽多探險,現在就想知道這些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可是偏偏誰都不告訴我,你們每個人都有秘密,隻有我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說這話的時候吳邪真的很委屈,張起靈忽然覺得,當初九門製定的這個計劃對吳邪來說確實很殘忍。


    他曾經很羨慕吳邪,小花也羨慕吳邪,但誰又知道,從出生就被家人當成棋子的吳邪知道真相後會有多難過呢。


    想到這兒張起靈拍拍吳邪肩膀,“其實有時候對一個人說謊是為了保護他,有些真相也許是他無法承受的。”


    吳邪卻搖了搖頭,“能不能承受你得讓他自己判斷,也許別人不想被那樣保護呢?


    我隻想死個痛快,無論結果是什麽也比蒙在鼓裏要好。


    你了解那種什麽都不知道卻深陷其中的痛苦嗎?”


    張起靈忽然愣了一下,“我了解,而且比你要了解的多。


    對於我來說,我想知道的事情更多,卻不知道該去問誰可以問誰。”


    張起靈神情落寞,在清冷月光下,整個人仿佛被一層名為陰鬱的影子包裹。


    “我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很多時候都在找尋我和這個世界的聯係。


    你能想象會有我這樣的人嗎?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人會發現,也沒有人會在乎。


    我活在這個世界裏,卻又仿佛遊離在這個世界外。


    有時候照鏡子,我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的,還是隻是一個人的幻影。”


    張起靈很少有這麽真情流露的時候,吳邪忽然有些心酸。


    一路走到現在他對張起靈多少也有些了解,他也猜到了小哥為什麽不喜歡與人交往。


    先不說他藏著多少秘密,就是這副不會變老的容貌也足以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危險。


    可偏偏小哥有失憶症,一旦失憶後就會忘記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朋友家人,甚至可能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那時的小哥應該是茫然無助不知所措的,周圍充斥著無數利用和欺騙。


    他無從分辨不敢輕易相信誰,隻能自己拚命尋找答案。


    吳邪有些後悔,他可真該死,說什麽不好偏說這個,這不是王小哥傷口上撒鹽麽。


    此時的吳小狗已經忘記了張起靈的過分,滿心滿眼都是他家小哥好可憐。


    想到這兒,吳邪大膽的握住張起靈的手,“小哥,沒你說的那麽誇張,你要是消失至少我會發現。


    而且,而且現在你不是又找到親人了嗎?


    往前看,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


    張起靈回握了吳邪一下,“我的事情,也許等我知道答案的時候會告訴你。


    但現在,對我來說同樣是個謎。


    吳邪,保護好自己。


    還有,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老實說,吳邪認識張起靈到現在第一次被他這麽溫聲與軟語的安慰。


    吳小狗整個都迷糊了,同手同腳的回了睡袋,直到閉眼那一刻還在回味著倆人之間的對話。


    結果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又坐了起來。


    他是不是被小哥套路了?


    磨叨了半天好像並沒得到任何實際的解答。靠,這悶油瓶子是不是專門進修過?


    段位夠高的呀!


    自己也是蠢,讓他兩句話忽悠的找不著北,該問的事情全忘了問了。


    可這會兒想起來有什麽用?


    營地裏靜悄悄一片,不遠處還傳來一些打呼的聲音。


    人家都睡了,他這時候再過去把悶油瓶從睡袋裏揪出來?


    想也知道不可能。


    吳邪隻能暗氣暗憋,坐了一會兒又頹廢的躺回睡袋裏。


    這回他倒盼著做春夢了,既然在現實裏鬥不過小哥那就在夢裏多占點便宜。


    最好能夢到小哥被他欺負的哭唧唧求饒,躺在他身下嬌聲說著吳邪哥哥我錯了。


    想著想著,吳邪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嘴角還掛著一抹傻乎乎的笑。


    不得不說,這小狗崽子的阿q精神還是挺值得稱讚的。


    反正都是異想天開,那就不如想大點兒。


    隻可惜老天爺不怎麽眷顧他,這一晚上他確實沒斷了做夢,隻不過跟他的預想有一點點偏差。


    夢裏的他被禁婆追,被海猴子追,被屍鱉追,被血屍追。


    他一邊拚命地跑一邊大喊小哥救命,看張起靈抱著胳膊不理他,還哭唧唧地喊著小邪知錯了。


    別人睡覺是休息,他倒好,一邊睡覺一邊在夢裏跑馬拉鬆。


    早上醒來時吳邪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像是奮戰整晚被女鬼吸了精氣神。


    他錯了,他以後再也不敢意淫小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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