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又在遲非晚的唇上親了一口。


    遲非晚:“……”


    明天就是31號,又是一年的新年。


    江淮序回想著這些年和遲非晚的點點滴滴,還從未和她一起跨年。


    他又將頭埋在遲非晚的懷裏:“明天,我們一起跨年好不好?”


    遲非晚那如同深邃海洋般的藍色眼眸中的光芒逐漸變得黯淡下來,仿佛被一層薄薄的霧靄所籠罩。


    新年的鍾聲即將敲響,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而對於遲非晚來說,過去的這一年卻宛如漫長的十年歲月。


    她的雙手平放在膝蓋上:“我不想出門。”


    每次踏出家門對她而言都宛如一場酷刑般煎熬難耐,尤其是在這嚴寒刺骨的冬季,身著厚重臃腫的羽絨服,整個人仿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行動也變得遲緩笨拙。


    真正讓她心生抵觸的,並不僅僅隻是因為衣物帶來的不便。更為關鍵的因素在於,她實在不願與江淮序共同度過這個跨年之夜。


    畢竟,跨年本應是充滿歡樂和喜悅的時刻,但她卻唯恐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裏會引發什麽令人不快的事端。


    她渴望能擁有一段美好而愉悅的回憶,而非讓這個原本應該充滿希望和憧憬的夜晚蒙上陰影。


    江淮序雖然不了解赤匪哇,但能清楚讀懂遲非晚眼裏的情緒,他摟住遲非晚腰間的手收緊。


    突如其來的收力讓遲非晚下意識驚呼出聲。


    她怔怔地看著江淮序,那雙漆黑的眼眸裏是一層冰霜,隻聽見他清冷的聲線說:“明天我們去電影院。”


    江淮序有的時候就是選擇性的失聰,不會管遲非晚願不願意。


    遲非晚從江淮序的身下下來,語氣聽不出此時的情緒:“我去衣帽間看看明天要穿的衣服。”


    江淮序拉著遲非晚的手:“有什麽好看的,你就穿你黑色羽絨服不就行了。”


    江淮序當然知道這是遲非晚逃避找的借口,可他偏偏不會如她所願。


    他的手沒有用力,可遲非晚卻覺得滾燙到嚇人。


    想要甩開,明明沒有用力的手卻掙脫不開。


    遲非晚咬著唇瓣:“江淮序,你先鬆開。”


    江淮序看著遲非晚,目光中帶著一絲執拗,但手上的力度卻稍稍鬆了鬆。


    遲非晚趁機掙脫開來,皺著眉頭,背過身去。 “江淮序,你為什麽總是這樣?從來都不顧及我的感受。”


    遲非晚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些許委屈。


    江淮序沉默了片刻,走上前,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因為我不想你錯過每一個美好的瞬間,跨年就應該出去,和喜歡的人一起,創造一些難忘的回憶。”


    喜歡的人?江淮序對他的喜歡又有多少是純粹的呢。


    遲非晚的身體微微僵硬,她歎了口氣,“可我真的不想出門,我害怕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不會的,有我在。”江淮序的聲音堅定而溫柔,“我們就去看一場電影,看完就回來,好嗎?”


    遲非晚沒有說話,她的心有些動搖。


    江淮序見狀,繼續說道:“晚晚,不會有事的,你信我。”


    不管找什麽理由,都沒用。


    江淮序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輕易改變。


    良久,遲非晚輕輕地點了點頭。


    江淮序甚至都沒有給她第二個選擇。


    遲非晚走後,江淮序的手機就有人給他打電話。


    “江總,關於千十安的資源,需不需在撤回?”


    江淮序慵懶地躺在沙發上,抱枕上還有遲非晚的香味:“她現在還有資源?”


    “江總,遲元青先生私下一直在給她聯係,雖然近幾個月沒有短劇可以拍,但是她綜藝拍了不少,被說了綜藝咖。”


    江淮序擰眉:“遲元青什麽時候在圈內人緣這麽好了?”


    “江總,他們都是在賣遲家的麵子,畢竟遲總沒有發話,他們也不好意思真的將遲元青先生拒之門外。”


    江淮序勾了勾唇:“你直接去聯係遲時韻,讓她來處理,我不想在娛樂圈看到千十安的任何資源。”


    綜藝咖,千十安這幾個月都在拍綜藝,那遲非晚這麽喜歡追劇的人,應該也能看到千十安的綜藝。


    她的心情會是什麽樣的呢?


    很難受吧。


    遲非晚在臥室換床單,雖然家裏請了保姆,但是換床單的工作遲非晚還是想自己來,畢竟是自己和江淮序的房間,涉及隱私的地方,遲非晚都是自己來打掃。


    床單鋪在一半,江淮序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遲非晚的身子僵住,手上的力道一鬆,床單滑到了床上。


    江淮序在她的後頸吮吸了一口:“很累吧。”


    ?


    這人怎麽莫名其妙的。


    遲非晚艱難地轉過身看他:“什麽很累?”


    “一個私生女比你一個千金大小姐都要光鮮亮麗。”


    遲非晚愣住,隨即無所謂的笑了下:“那又怎樣,大多數的明星都是表麵光鮮亮麗,千十安到底如何,我還不清楚嗎?”


    江淮序有時候晚上回來就會給她講一下江家的八卦,千十安和江清影結婚前也是在爭吵,結婚後還是在爭吵。


    現在的千十安還好,每次發起吵架的是江清影,她隻是回擊,但每回受罰的都是她。


    遲非晚也看一些綜藝,千十安最近播出的那幾集狀態明顯不好。


    她倒是沒有什麽不平衡,千十安有的如今不稀罕了,可她有的卻是千十安夢寐以求的。


    “晚晚,別擔心千十安無論如何都不會踩在你的頭上。”


    遲非晚當然不擔心,沈臨熙就算和遲元青離婚,千明珠也沒有辦法上位,畢竟現在的遲家是遲時韻說了算。


    第二天,新年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江淮序早早地起來,準備著出門的事宜。


    遲非晚從衣帽間走了出來,穿著那件黑色的羽絨服,臉色有些蒼白。


    江淮序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他們走出家門,外麵的世界熱鬧非凡,到處都是新年的氣息。


    來到電影院,人潮湧動。


    遲非晚下意識地往江淮序的身邊靠了靠,江淮序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她走進影廳。


    電影開始了,屏幕上的畫麵閃爍著,遲非晚漸漸地被吸引進去。


    江淮序看著她專注的神情,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二人看電影的氛圍還是很安靜,姿勢也是老老實實地坐著。


    雖然江淮序的手不老實,但是遲非晚也沒有製止,畢竟他也不是一個人這樣了。


    電影結束後,他們走出影廳,外麵已經是夜幕降臨。


    遲非晚她看著江淮序,輕聲說:“江淮序你為什麽會帶我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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