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下,給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剛穿好衣服的宋今安正準備開始新的一天,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


    他拿起手機,接通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道女聲:“喂,你好請問你是宋今安嗎?”


    這聲音陌生而又帶著一絲急切,宋今安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問:“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江淮序的母親,我叫喻芷嵐。” 女人的聲音優雅中帶著一絲猶豫。


    宋今安的心猛地一跳,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從未想過會接到江淮序母親的電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喻芷嵐繼續說道:“給你打電話,主要是因為晚晚,她……”


    她的話語突然停頓,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宋今安的心瞬間揪緊,焦急地問:“晚晚她怎麽了?”


    他緊緊攥著拳頭,手中的外套都被捏出了深深的褶皺。


    喻芷嵐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畢竟,她與宋今安的身份確實挺尷尬的。


    她在腦海中斟酌著用詞,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來傳達遲非晚的情況。


    宋今安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遲非晚那張蒼白的臉。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顫抖著聲音問道:“她是不是住院了?”


    “對對對,就是醫生說她心情很低落,如果還是一如既往的話,胎兒和母親很難……” 喻芷嵐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胎兒?宋今安先是一愣,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晚晚懷孕了?這個消息讓他的心情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他試圖穩定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你們是來問她喜歡什麽對嗎?”


    喻芷嵐當然不願意宋今安來京城。如果他真的來了,自己該如何向兒子江淮序解釋呢?她正準備開口說話,手機卻突然被旁邊的老人家奪了過去。


    “我們是想請你來一趟京城,開導開導一下晚晚。” 電話一下子切換成了年邁的男聲,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宋今安擰了擰眉,心中充滿了疑慮。


    他們會這麽大方?他不禁在心中反問自己。


    畢竟,他與遲非晚之間的關係特殊,而江淮序又是那樣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


    他們真的會願意讓他去開導遲非晚嗎?


    一方麵,他擔心遲非晚的狀況,想要去看看她,開導她;另一方麵,他又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給遲非晚帶來更多的困擾。


    “為什麽是我去開導晚晚?你們應該知道我和她的關係,江淮序會同意嗎?” 宋今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


    電話那頭的江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晚晚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們試過很多方法,都沒有效果。我們知道你和晚晚之間有特殊的感情,也許你能讓她打開心扉,走出陰霾。至於江淮序那邊,我會和他說的。”


    宋今安聽著江老爺子的話,心中的疑慮並沒有完全消除。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去了京城會麵臨什麽樣的局麵。


    但是,一想到遲非晚那張蒼白的臉,他的心就無法平靜。


    他決定,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難和阻礙,他都要去試一試,為了遲非晚。


    晚晚才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晚晚要平安。


    聽到那頭的答複,江老爺子鬆了一口氣:“下午的機票,我們已經給你訂好了。”


    看來是預留時間讓他請假。


    海城的早上八點鍾,溫念辭的穿搭有了很大的改進,公司的人還不知道溫念辭和遲時韻結婚的事情。


    宋今安也是公司數一數二的強者,她路過宋今安的工位,平時從不遲到的他,這次遲到了。


    溫念辭是秘書,每天都要清楚公司的實到人數,“宋今安是遲到了嗎?”


    工位周圍的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溫念辭點頭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她敲門進入,遲時韻像是知道她說什麽一樣,率先一步開口:“宋今安請假了,向我請的。”


    之所以說後麵那句話,是因為公司的員工請假都是要向溫念辭請。


    宋今安是遲時韻特招進來的,可以說宋今安就隻需要麵對一個上司,那就是遲時韻。


    這也是當初他答應遲非晚的。


    有遲時韻護著,公司誰敢欺負宋今安,他們都巴不得討好他。


    當初的遲非晚為宋今安考慮好了一切,這次宋今安也不管不顧麵對未知的危險。


    宋今安沒有說請假的具體原因,不說遲時韻也清楚,她看向溫念辭:“你下午飛京城,去看看我妹妹,她住院了,如果有什麽需要你告訴就好了。”


    溫念辭想起遲時韻之後的行程:“你後麵都沒有什麽重要的工作,為什麽你不去京城看你妹妹呢?”


    遲時韻冷眼看她:“另有安排。”


    溫念辭默默翻了個白眼。


    *


    醫院。


    遲非晚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張潔白如雪的病床上。她那嬌柔的身軀顯得如此脆弱,一隻纖細而蒼白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床邊,手背上插著一根透明的針頭,連接著一瓶散發著淡淡藥味的營養液。


    一滴一滴地順著管子緩緩流淌而下,滴入遲非晚的身體裏,整個病房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氛圍,隻有那輕微的滴答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遲非晚到現在都沒有醒,vip病房進進出出的醫生都在查看她的身體狀況,除了一堆數值報告就沒了。


    非專業人看不懂數值報告,他們隻想知道病人是否醒來,透過玻璃便能看清病人的清醒情況。


    隻是遲非晚的病房外麵隻有少數幾個人守著。


    原本江淮序也在這裏,但由於一會兒宋今安要來,江老爺子就找了個借口讓他回去了。


    果然還是自己的孫子,到現在了江淮序都沒有聯係宋今安。


    還好自己做了兩手準備,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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