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川和善的表情卻在江稚魚看來,是偽善。


    她躲在遲非晚的身後,緊緊拽住遲非晚的手臂,很小聲對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周岑川離遲非晚有些近,他還比遲非晚高出不少,雖然江稚魚躲在遲非晚的身後,站在江稚魚的視角,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遲非晚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她嘴角帶著歉意的笑:“周先生,十分抱歉,我們……”


    “沒事”遲非晚還沒有說完,就被周岑川出聲打斷。


    周岑川似乎感受到江稚魚的害怕,便離開了這裏。


    帶他走遠後,江稚魚鬆了一口氣,繼續在背後吐槽:“難怪30歲還沒結婚。”哪個小姑娘願意嫁給這樣的人。


    江稚魚看人的眼光向來毒辣,第一印象往往是最重要的,周岑川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偽善,那在她眼裏周岑川就是這樣的人。


    遲非晚回到房間,江淮序就關上門把她抵在門上,埋頭在她的脖頸上吮吸:“晚晚,看來以後要把你關在家裏了。”


    遲非晚默默翻了個白眼:“你又發什麽瘋?”


    江淮序盛滿情欲的眼眸望著她:“周岑川在看你,周家好多人都在看你。”


    遲非晚一直以來都在經曆男凝,她難道願意成為男性眼中的焦點嗎?


    有的時候美貌也是一種罪。


    江淮序難道不是喜歡她這副皮囊,這副身體嗎?


    遲非晚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瀾:“那你把我關起來吧。”


    無論穿什麽,遲非晚都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難道就是她的錯嗎?


    這和受害者有錯論有什麽區別。


    江淮序把遲非晚抱在懷裏:“遠離周岑川,他不是什麽好人。”


    港城黑白通吃的周家,會有什麽好人存在?


    這個道理不用江淮序講,遲非晚也明白,別說黑白通吃的周家,就算是經商的也很少會有什麽好人。


    商人大多都是利益至上。


    資本家是無情的,要永遠記住這句話。


    在八月份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遲非晚還躺在沙發上追劇,寬鬆的短袖套在身上,倒是看不出她三個月的身孕。


    江淮序今天休假也在家裏,他穿著居家服,手上拿著冰棍走了過來。


    遲非晚沉浸式追劇,根本沒有注意到江淮序還在這裏。


    她現在躺在沙發上的姿勢懶散,很難把美女一詞聯係在一起。


    “你大哥要結婚了。”江淮序嘴裏咬著冰棍,說出來的話都泛著寒意。


    遲非晚將視線移到江淮序的身上,注意力卻在他手中的冰棍上:“我也要吃。”


    江淮序去冰箱拿了一隻雪糕遞給遲非晚,遲非晚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能隱約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遲非晚的三個月比其他孕婦的三個月小很多。


    哪怕是穿貼身的衣物,看起來也隻會比那些吃飽了的肚子差不多。


    雪糕也隻是正常攝入內,隻要在保證孕期飲食營養均衡的條件下,吃一些冰冷的東西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這可是育兒書上說的,遲非晚可是做足了攻略,什麽該吃什麽不該吃,她比江淮序都有數。


    江淮序連育兒書都沒看過,反正遲非晚說什麽他照做就行。


    遲非晚打開包裝紙,將巧克力脆皮輕輕咬下一塊,香甜可口,再挖一勺奶油冰淇淋放入口中,感受著濃鬱的奶香和冰涼的觸感,滿意地點點頭。


    江淮序看著遲非晚嘴角沾到了一點奶油,伸出手指輕輕地幫她擦拭掉,然後坐在她身邊,輕聲說道:“你大哥結婚了。”


    遲非晚聽到這句話後,隻是淡定地又吃了一口冰淇淋,平靜地回答道:“哦,是要結婚了,還是已經結婚了?”


    江淮序見她反應如此平淡,有些驚訝,但還是耐心解釋道:“結婚了。”


    遲非晚聽了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波動,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冰淇淋。


    江淮序忍不住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他的結婚對象是誰嗎?”


    遲非晚放下手中的平板,輕輕地搖了搖頭。


    自己的大哥結婚,而遲非晚卻是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作為他的親妹妹,本應該是第一個得知他喜訊的人,現實卻狠狠打了她的臉。


    也是,家裏對她也沒有多少的感情。


    “為什麽要好奇?”遲非晚一臉淡漠,好像這件事與她無關。


    遲時韻這個年紀結婚有什麽好意外,她22歲就結婚了,遲時韻明年都28了,作為遲家的家主再不結婚,爺爺都該替他著急了。


    江淮序又把遲非晚抱在懷裏,大手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那個人你見過。”


    客廳開著空調,手裏還吃著冰淇淋,渾身上下都仿佛被寒意裹紮:“若瑤姐?”


    江淮序另一隻手探進了遲非晚的衣服裏麵,她吃冰淇淋的手僵住,頭頂傳來他沙啞的聲線:“他的秘書。”


    遲非晚隱約記得初次得知自己懷孕那天,見到的女生,長得很好看,名字也挺好聽的。


    溫念辭,是叫這個名字吧。


    江淮序纖細的手指在遲非晚的背上遊走,她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遲非晚雙手下意識地攀上江淮序的脖頸,小腹傳來陣陣的熱量:“江淮序,你……”


    手上的冰淇淋化了,那盒子還在遲非晚的手上,江淮序親了親遲非晚的額頭:“胎教。”


    因為自己懷孕,app大多數都會刷到一些孕期的視頻,胎教可不是這樣的,遲非晚咬了咬唇:“胎教不是這樣的。”


    江淮序的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盯著遲非晚:“那胎教是什麽樣的?


    晚晚,不如教教我?”


    遲非晚小臉一紅,從江淮序的身上下來,將化成水的冰淇淋扔在垃圾桶裏,立馬轉移話題:“大哥和大嫂他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啊?”


    江淮序感覺到手上的味道正在漸漸的流逝,他勾了勾唇:“晚晚,你有沒有想過,你大哥那麽精明的人為什麽會娶一個秘書?”


    “不想聯姻?”這是遲非晚唯一能想到的,畢竟像遲時韻這樣的,不太可能會看上一個秘書。


    江淮序笑了笑:“現在的遲家不需要聯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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