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錦書緊緊拉著遲逸之從那混亂的地方走出來,神色中滿是複雜與憂慮,眉頭緊鎖,語氣急切地說道:“你到底怎麽回事?做事怎麽如此衝動,鬧出人命可得了!你可知道這後果有多嚴重?”


    遲逸之微微側頭,神色淡漠,語氣卻堅定無比:“我有分寸。”


    遲錦書看著自己這個弟弟,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太了解遲逸之了,自己的這個弟弟平日裏雖然看似冷酷,但絕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


    然而,隻要一涉及到某些特定的事情,他就仿佛變了一個人。


    遲錦書心中暗歎,他應該知道,要是黎瓊這次真的出了什麽大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光是輿論的力量,就足以將遲逸之架在風口浪尖上炙烤。


    如今這個時代,輿論的影響力巨大,一旦被卷入其中,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


    而且,隻要和遲非晚扯上關係,遲逸之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在他的世界裏,似乎能用暴力解決的問題就一定要用暴力解決。


    他就連發泄情緒都是用的暴力手段,完全不顧及後果。


    遲錦書看著手機上發來的消息,對遲逸之說:“你回去自己去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向大哥說明,我還有事。”


    遲逸之:“……”


    “你又要去某某會所?你不怕爺爺知道啊?”


    遲錦書無所謂的擺手:“他知道也頂多是被氣死,氣死了我不是在為民除害嘛。”


    某某會所是在海城,有錢人幾乎都在那裏有保養的表小姐。


    俗稱金主與金絲雀。


    *


    遲非晚換上了寬鬆的睡衣,當她感覺到頭發已經徹底幹透後,她便毫不猶豫地躺到床上,閉上眼睛,準備進入甜美的夢鄉。


    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身體逐漸放鬆,而在她身旁,江淮序正戴著藍牙耳機,專注地玩著遊戲。


    江淮序將手機屏幕的亮度調至最低,確保不會有刺眼的光線影響遲非晚的睡眠。


    他全神貫注地沉浸在遊戲世界中,但同時也時刻關注著遲非晚的動靜,以確保她能安心入睡。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靜謐的氛圍,隻有微弱的電子設備光芒和輕微的按鍵聲音。


    退出遊戲界麵,上麵的時間顯示:2點。


    江淮序輕輕打開床頭櫃上的小台燈,暖黃色的燈光瞬間在昏暗的房間裏暈染開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機放到那裏,隨後,他緩緩側躺著,目光溫柔而專注地盯著遲非晚的睡顏。


    遲非晚的五官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愈發柔美動人。


    彎彎的眉毛如新月般舒展,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小巧的鼻子微微聳動,隨著均勻的呼吸聲一起一伏。


    那微微抿著的嘴唇,如同嬌嫩的花瓣,江淮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覺得此刻的時光是如此寧靜而美好。


    他伸出手,輕輕地將遲非晚臉頰上的一縷發絲撥到耳後,動作輕柔得如同在嗬護一件珍貴的寶物。


    江淮序的嘴角微微上揚:“夢裏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麵終究是心想事成了。”


    他緩緩靠近遲非晚,擁著她,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感受她身上的體溫,聞著獨屬於她的體香。


    隨著夜色漸漸淡去,天亮了。


    遲非晚定的手機鬧鍾也在這時響起,鬧鈴的聲音沒有特別之處,就是手機的默認鈴聲。


    “嗡嗡……”遲非晚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一陣震動聲,聲音不算大,但足以將睡夢中的人吵醒。


    僅僅是響了一次,遲非晚便悠悠轉醒。


    她皺起眉頭,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她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腰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意識到這是江淮序的手。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的腰間有一雙大手禁錮著,而且那雙大手是完全伸進衣服裏麵的。


    遲非晚心中一緊,她輕輕拍了一下腰間的大手,試圖喚醒江淮序。


    江淮序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動作,手上的力度稍稍放鬆了一些。


    遲非晚趁機掙脫開他的懷抱,坐起身來。


    江淮序也被這一拍弄醒了,他翻過身去,揉了揉眼睛,然後伸手點開手機。


    鎖屏顯示的時間是早上七點,他歎了口氣,嘀咕道:“才七點啊……”


    遲非晚本來也不是想要吵醒江淮序,她想睡就由著他睡。


    江淮序再次翻身,手掌在床上摸了摸,發現旁邊是空的,猛然支起身子。


    遲非晚背對著他,正在穿鞋,江淮序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你去哪?為什麽起這麽早?”


    遲非晚站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瞥了眼江淮序:“上班,我都是這個點起床。”


    “我送你吧。”江淮序掀開被子,快速穿好衣服。


    遲非晚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車,我送你更快。”江淮序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門口換鞋。


    遲非晚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江淮序打斷,“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江淮序開車很穩,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遲非晚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心裏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到了公司樓下,遲非晚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路上小心。”


    “嗯。”江淮序點點頭,“晚上我來接你下班。”


    還沒等遲非晚拒絕,江淮序就開車離開了。


    老板都很閑嗎?


    遲非晚剛剛走到座位上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聽到自己的組長笑眯眯地說:“小晚啊,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一輛車,是不是你老公送你來的呀?”


    遲非晚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馬上就要畢業了,遲非晚坐在工作崗位寫論文,她的工作任務很好,快的話一小時就能完成,她有大把的時間寫論文。


    漢語言文學,遲非晚很多次都被查重率搞崩潰了。


    “晚晚,我失戀了。”


    薑文悅一到工作崗位就把遲非晚抱住。


    遲非晚敲擊鍵盤的手一頓,輕輕拍了拍薑文悅的手背,以表安撫:“沒事的。”


    薑文悅把轉移遲非晚麵前:“彩禮談崩了,不是因為不愛分的手。”


    不是因為不愛分的手。


    遲非晚和宋今安也是,這天下並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她能感同身受薑文悅的心情。


    遲非晚說不出安慰的話,她將包裏的一顆糖遞在薑文悅麵前:“吃點甜的,能緩解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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