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一到電視台,那婀娜的身姿剛踏入大門,就時不時就會有人盯著她。


    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羨慕。


    大學還沒有畢業,就已經成了京城江家未來的家主夫人。


    請了三天的婚假,遲非晚滿心歡喜地回到了工作崗位。


    她把包裏精心準備的喜糖翻出來挨個分給公司的同事,臉上帶著如春日暖陽般燦爛的笑。


    在外麵樣子還是要做,否則又要在網上引起輿論。


    薑文悅是真心替遲非晚感到高興,她的工位就在遲非晚的對麵。


    此刻,自己桌麵上的手機彈出一則消息,讓她原本輕鬆愉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似乎在訴說著這則消息背後的困擾。


    在工作的時候,趁著遲非晚休息的功夫,薑文悅坐著轉移過來,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猶豫,卻又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晚晚,我能問一個比較私密的事情嗎?”


    遲非晚喝水的動作一頓,藍眸中閃爍著一絲疑惑:“私密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心裏暗自揣測著薑文悅究竟想問什麽。


    不會吧。遲非晚心裏想著,難道是一些不好回答的問題?


    薑文悅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說道:“就是,就是我想問一下,你結婚的彩禮男方給的多少?”


    遲非晚微微一愣,她沒想到薑文悅會問這個問題。


    但隨即笑了笑,輕聲說道:“你是好奇還是想要向我谘詢一些問題?”


    其實江家給了遲家多少彩禮,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因為對於這兩個頂級豪門來說,他們既不缺錢,也不缺資源。所以,遲非晚實在難以想象,江淮序究竟能給遲家什麽樣的彩禮呢?


    “我男朋友剛剛再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他開口……”


    遲非晚微笑著回應:“關於彩禮的事情,你可以向你父母谘詢,再告訴他比較好。”


    薑文悅低著頭,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我爸媽說我來決定,但是不能低於十萬。”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十萬塊錢的彩禮對於薑文悅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小數目,但這並非因為她的家庭經濟困難需要這筆錢來維持生計。


    事實上,薑文悅來自一個相對穩定和殷實的家庭環境。雖然不能稱之為富裕之家,但也屬於中等收入階層,生活條件較為舒適。


    十萬彩禮隻是希望薑文悅婚後的生活有保障。


    遲非晚讀懂了她話中的意思:“你不好意思向你男朋友提起,或者是說你男朋友拿不出十萬。”


    薑文悅抬起頭,眼眶微紅:“我很愛他,我知道他家庭有點特殊,而且他隻能拿出三萬。可是我又不想違背父母的意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說著,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薑文悅吸了吸鼻子:“我和他說過,他說他已經盡力了,為了這三萬塊錢,他一天打好幾份工。我也嚐試和父母溝通,可他們態度很堅決,說這是底線。”


    遲非晚突然想起網上很火的一句話。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遲非晚皺了皺眉:“那他有沒有說為什麽隻能拿出三萬呢?是家裏有什麽突發的情況嗎?”


    薑文悅搖了搖頭:“他父母身體不好,常年需要吃藥,家裏的積蓄都花得差不多了。他工作雖然努力,但是收入也不高。我理解他的難處,可我又不知道怎麽麵對我的父母。”


    遲非晚沉思了片刻:“你男朋友的家庭情況你父母知道嗎?”


    薑文悅搖頭。


    薑文悅男朋友的情況和宋今安有些相似,那個時候的宋今安高中就承擔起了照顧媽媽的責任,即使後麵遲非晚和他戀愛,宋今安也不會因為經濟困難而虧待遲非晚。


    他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給遲非晚。


    遲非晚說不出安慰的話,她輕輕拍了拍薑文悅的肩膀:“讓你男朋友努力吧。”


    其實給薑文悅最好的建議就是把男方的情況告訴家裏的長輩,畢竟婚姻不是兒戲,是需要知根知底的。


    隻是萬一遲非晚給人家提了這建議,導致對方父母不同意二人在一起,分手了她自己就成了壞人。


    得不償失。


    夕陽把天邊染成了紅色,漸漸地,黑暗籠罩了大地。


    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逐漸平息。


    為了防止再一次成為輿論的焦點,遲非晚特意發信息給江淮序,她自己可以回去。


    這時,剛上地鐵的遲非晚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遲非晚拉好扶手,查看手機。


    【救我。】


    麵對陌生的號碼,遲非晚很是疑惑,沒有回複直接忽略短信。


    可當地鐵行駛了兩站時,有人給她打了電話。


    陌生的號碼沒有標準任何備注,遲非晚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接通了電話:“請問你是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著急的女聲,“遲非晚,我是梁謹言,救我!”


    聽到這個名字,遲非晚心中一震,手機差點兒滑落。


    “救你?”遲非晚語氣有些冷漠。


    她隻覺得好笑,一個曾經霸淩過自己的人,竟然會有向她這個受害者求救。


    “我沒有辦法了,遲非晚他們都是惡魔!”梁謹言的語氣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惡魔?”遲非晚冷笑出聲,“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便想著掛斷電話,手機卻再一次收到那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這個號碼就是梁謹言,可是她怎麽記得自己的號碼。


    她的手機號都不是本人身份證辦理的,這是江淮序的副卡她是怎麽知道。


    遲非晚點開圖片,照片中的場景是一個超大的遊泳池,蔚藍色的發光泳池有很多人圍在一起,沒有那些人的正臉,僅僅是背影,她便認出了照片中的一些人。


    遲非晚秀眉輕瞥,發送幾個字:【地址。】


    她去那個地方並不是因為梁謹言,而是照片中熟悉的幾個人。


    難怪某些人答應的如此爽快。


    梁謹言發送完地址,遲非晚就在前麵一個站點下車,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去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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