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天空湛藍,今日天氣極好。


    溫念辭順利轉正,她今天跟著人事部去注冊自己的員工身份。


    當她脖子上掛著新的工作牌,邁著略帶緊張的步伐走進遲時韻的辦公室時,正在悠然喝水的遲時韻差點被溫念辭那驚世駭俗的穿搭嗆到水。


    隻見溫念辭上身穿著一件寬鬆的花格子襯衫,顏色搭配極為混亂,下身則是一條肥大的闊腿褲,褲腳還參差不齊,仿佛是被胡亂裁剪過一般。


    溫念辭敏銳地覺察到了老板的異樣,連忙上前詢問:“遲總,你怎麽了?”


    遲時韻伸出手示意她別動,他把手中的水杯緩緩放下,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眉頭緊皺,語氣中充滿了嫌棄:“誰叫你這麽穿的?”


    他活了 27 年都沒有見過如此難看的穿搭。


    遲時韻心中暗想,自己在商業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自認為什麽奇葩的造型都見識過了,可眼前溫念辭的這身穿搭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溫念辭,遲家好歹也是知名的時裝品牌,身為我的秘書,你的衣品好差。


    你這一身,簡直就是對時尚的褻瀆。”


    溫念辭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小聲嘟囔著:“我對穿搭沒有講究。”


    溫念辭因為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不太愛打扮,高中又因為學業的繁重,沒有時間梳妝打扮,漸漸地,溫念辭並不會在意自己的外在如何。


    講真的,她今年24歲,化妝品都認不全。


    遲時韻都在懷疑溫念辭究竟是不是女孩子。


    他見過最普通的女生,也不會穿著像溫念辭的衣服。


    遲錦書說得對,如果不是溫念辭這張臉,恐怕眼睛會受到迫害。


    他的視線向上移,不去看溫念辭炸裂的穿搭:“下次別這麽穿。”


    溫念辭點了點頭。


    在溫念辭出去之前,遲時韻叫住了她:“如果實在不知道怎麽穿搭,你就穿黑白色,越簡單的顏色搭配,看著越讓人舒服。”


    溫念辭衝著遲時韻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遲總給的建議,我會采納的。”


    *


    新婚的第一天,遲非晚不想和江淮序大吵一架。


    她那倔強的性子上來,沒有聽江淮序的話將舊衣服扔掉,而是把那些舊衣服仔細收拾出來,重新放進了一個櫃子裏。


    廚房的蔬菜都是新鮮的,泛著水潤的光澤,遲非晚原本興致勃勃地在廚房忙碌,桌上還有一本菜譜。


    那菜譜的文字通俗易懂,原本遲非晚是打算按照菜譜,精心為兩人烹製一頓美味的午餐的,但是洗菜洗到一半放棄了。


    想起早上衣帽間的事情,遲非晚就不想給江淮序拿菜,心裏憋著一股氣,索性中午的午餐遲非晚叫了外賣。


    江淮序還在書房裏,將自己的書籍一本本整理到書房的書櫃裏頭。


    從書房的二樓,他能清晰地看見遲非晚開門,手上拎著外賣。


    他掃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眉頭微皺,便下樓吃飯。


    結果遲非晚手上的外賣味道太大,還沒進廚房,那股濃烈的氣味就已彌漫開來,讓人無處可逃。


    那是一股熟悉的臭味,江淮序下意識的捂住口鼻,“遲非晚,你點的什麽!”


    遲非晚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平靜地說道:“螺螄粉。”


    她抬眸看向江淮序,眼中帶著一絲不屑,“你不是喜歡吃辣的嗎,我點的特辣。”


    江淮序眉頭皺得更緊,“這味道也太衝了,新婚第一天,咱就不能吃點正常的?”


    遲非晚冷笑一聲,“正常?我覺得這很正常,你不喜歡可以不吃。”


    說著,她自顧自地拿出筷子,準備大快朵頤。


    江淮序無奈地歎了口氣,“行,你吃吧,我再看看冰箱裏有什麽能吃的。”


    遲非晚沒有理會他,大口吃著螺螄粉,絲毫沒有去管江淮序。


    江淮序壓根就不會做菜,哪怕給他一個雞蛋他也隻會煮雞蛋。


    桌上的螺螄粉已經是他能吃的。


    他搖搖頭,轉身看向遲非晚,“有你這樣當妻子的嗎?”


    遲非晚嘴裏塞滿了螺螄粉,含糊不清地說:“我點的是兩份沒落你的。”


    江淮序看著遲非晚的樣子,心裏又好氣又好笑,“遲非晚,你純心氣我吧!”


    遲非晚停下了咀嚼的動作,抬頭看向江淮序:“不要亂給我扣帽子,我點了兩份螺螄粉,吃不吃在你。


    而且螺螄粉除了臭一點,真的很好吃。”


    她其實想說的是,如果不想吃你自己出去吃不就得了。


    但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前幾句。


    江淮序在兩個鼻孔塞了紙巾,才勉強吃下去。


    正如遲非晚所說,螺螄粉臭是臭,但真的好吃。


    吃完飯後,江淮序主動提出洗碗,遲非晚也沒有跟他爭。


    月亮升起,在夜空中灑下銀色的光芒,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逐漸消退。


    遲非晚精心地換了一身衣服,上半身是一件淺藍色的 u 領緊身上衣,那上衣的麵料柔軟順滑,貼合著她的肌膚,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她優美的身形曲線。下半身搭配一條白色的半身長裙,她的頭發被仔細地梳成單個麻花辮,從頭頂一直垂落到肩膀下方,她還戴了一個好看的發箍。


    遲非晚安靜地站在客廳的一角,在這裏等著江淮序。


    江淮序從書房出來,車鑰匙在臥室,他急匆匆地去臥室拿車鑰匙。


    一進臥室,目光卻被床頭櫃上那個精致的首飾盒所吸引。


    他心裏有點好奇,腳步不自覺地靠近床頭櫃。


    伸手將首飾盒拿起,輕輕打開,裏麵竟然是一枚鑽戒。


    這枚鑽戒在燈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然而,這枚鑽戒卻不是江淮序給遲非晚的那枚。


    他皺起眉頭,仔細端詳著這枚鑽戒,其外觀呈現出澄清明媚的海洋藍色調,戒指上的藍鑽閃爍著獨特而璀璨的光華。


    看到這枚鑽戒的第一眼,江淮序就冒出來遲非晚那雙藍色眼睛。


    這枚戒指不像是遲非晚買的,像是宋今安買的。


    宋今安。


    一旦和這三個字有關,江淮序就會嫉妒到發瘋,他將這枚鑽戒藏進的褲兜裏,把首飾盒丟進櫃子裏頭。


    空蕩蕩的櫃子裏頭,還有一枚銀色的鑽戒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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