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逸之最討厭的便是從遲非晚聽到“和你沒有關係”這種話。


    他身下的拳頭握緊,黑眸覆上一層冰霜:“晚晚,我是你親哥,我不管你誰管你!”


    “親哥!遲逸之你每次都是這麽說,可就是我所謂的親哥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即使遲非晚戴著麵具,遲逸之也能看見她麵具下所展現的神情。


    遲非晚生氣的時候,那雙藍眸裏就會燃起一團火焰,不大卻足以燃燒一具身體。


    “你說得對,是我讓你失望了。”遲逸之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他看著遲非晚,眼中閃過一抹痛苦。


    遲非晚咬了咬嘴唇,別過頭去,不想再看到他的臉。


    “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晚晚,你聽我解釋......”遲逸之伸出手,試圖拉回她的注意力。


    遲非晚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每次都有理由。”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遲逸之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後悔這一詞隻有在結果不盡人意時,才會產生。


    如果當初遲逸之沒有選擇漠視,結果不一樣,遲非晚對她的態度也會不一樣,他也不會後悔。


    可這一切都換了,人生不可以重來,遲逸之隻能彌補,但遲非晚已經不需要他的彌補了。


    童年的創傷不是輕易就能修補的,同樣,你傷害了一個人,傷口也難以快速愈合。


    *


    目前為止遲非晚的身份沒有暴露給其他人,但期間來找他搭訕的人也不少。


    遲非晚當然是一一拒絕,這反而讓人好奇她的身份,可是不知道她的號碼時,獲取她線索的人少之又少。


    但總有聰明的人。


    一個戴黑色麵具的西裝男走到前台,桌上是五片金葉子:“我想獲取212房間的線索,或者說是52號。”


    兔女郎把五片金葉子收進櫃子裏:“五片金葉子隻能換取一個線索。”


    隻見兔女郎在電腦上輸入52號的號碼,就彈出幾條線索,兔女郎選擇其中一個最基礎的線索輕聲在男子耳畔說道:‘她是海城人。’


    男人唇邊勾起:“多謝。”


    似乎是有了這一條線索就夠了,男子隱約也猜到了52號的身份。


    今晚的八點是舞會,首場舞會要求各位盛裝出席。


    遲非晚在房間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她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去精心打扮,


    她隻是隨意地梳理了一下頭發,讓它自然地垂落在肩上。


    遲非晚的臉上沒有塗抹任何化妝品,隻保持著原本的清新與自然。


    她戴上那副褐色的美瞳,而麵具則將她的上半張臉完全遮住,麵具上精致的花紋和獨特的設計使得她看起來更具吸引力,但同時也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要想獲得舞會人氣最高,必然需要在打扮上多花心思,可是遲非晚不想獲得舞會人氣最高,她隻想通過遊戲或者是任務獲得金葉子。


    1370滑過來,腰部位置的抽屜彈出來,裏麵是一束玫瑰花:“主人,你這麽好看為什麽不好好打扮一些呢?


    你要是打扮的話人氣最高就是你的了。”


    智能管家是國外研發的機器人,雖然滿腦子都是代碼和程序可這些話也是靠一串代碼組合而成的。


    它們會誇讚,也會安慰你,卻獨獨不會同情你。


    遲非晚取出那抽屜裏的玫瑰花,將它的折幹輕輕一掰:“因為我討厭這樣的舞會。”


    她本來就不是自願參加蒙麵舞會,本身對這樣的蒙麵舞會是排斥的。


    其實她也不願意與那些人同流合汙,可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


    整個一樓大廳裝修的十分奢華,到處都透露著精致和貴氣,完完全全西式風格,地板用的都是意大利進口的大理石,牆壁也是高級的環保壁紙,頭頂的水晶燈晶瑩剔透,燈光璀璨耀眼。


    音樂的前奏是舒緩的,這樣的音樂也能令人身心愉悅。


    遲非晚身著一襲簡約的黑色長裙,踏入了舞會現場。


    她的出現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目,不少人都對她的神秘氣質感到好奇。


    一個氣質好的,很多人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她長得多好,而是她氣質有多好。


    氣質好確實在一群戴著麵具的人中,顯得尤為突出。


    這場舞也不是一帆風順,遲非晚就站在那裏手表上的數值都在飆升,自然會引起很多人的嫉妒。


    音樂響起,遲非晚靜靜地舞動著,如果所有人都在舞動她不動就會顯得很突兀,所以遲非晚舞動的姿勢幅度很小。


    一直都在原地跳舞,雖然目光少了,但一直在關注她的人反而向她靠近。


    自從遲逸之知道遲非晚的身份,他就在守在遲非晚身邊,一旦有一些圖謀不軌的男子靠近,他一個眼神就瞪了回去。


    這些人不知道遲逸之的身份,以為遲非晚是那個大佬看上的女人,自然是不敢靠近。


    不得不說,遲逸之那雙眼睛雖然沒有遺傳到沈臨熙的藍眸,但眼神卻有幾分像沈臨熙。


    光是盯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就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將他們扯入更深的深淵。


    遲非晚走過來,小聲的和遲逸之說:“三哥!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遲逸之冷笑,悶了一口紅酒:“我家晚晚長得這麽好看,我要是我守著,你現在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才第二天,就已經有一些人交換了彼此的身份。


    遲非晚那雙褐色美瞳裏是複雜的情緒:“三哥,最危險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什麽?”


    舞會的音樂是很大,但遲非晚說這句話是在遲逸之耳邊說的。


    明明是中午,明明隻有幾個字,落進遲逸之的耳朵裏,卻像是聽摩斯密碼一樣難以理解。


    遲非晚遠離遲逸之,隔著人群,也有人來找遲逸之跳舞,他拒絕了,但遲非晚早就混進了人群裏。


    在舞會的角落裏,那個戴黑色麵具的西裝男默默地觀察著遲非晚。


    他憑借著線索,更加確定了遲非晚的身份。


    突然,西裝男走向遲非晚,伸出了手,邀請她共舞。


    遲非晚有些驚訝:“抱歉,我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邀請。”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刻意的:“我能問為什麽嗎?”


    遲非晚攤了攤手:“我想拒絕別人的邀請,是我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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